头,没话,只是从柜子上拿下了两罐药膏,从中取出一蓝一绿两种膏药,又加了些中和剂进去混合成一种较为稀薄的淡白色膏体,然后用一次性刷子

心地刷在方以唯的肩头。

膏体冰凉,接触到皮肤时,方以唯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但很快,一股灼热得好像被炭火压在肩头的诡异灼烧感升起,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忍着点,很快就好。”女医生道,手上毫不怜惜地将那种奇怪的淡白色膏体涂满了她两个肩膀及附近,包括锁骨和肩胛骨范围。

等到一碗的药膏全用完了,方以唯感觉到肩头那种诡异的灼烧感才渐渐和缓下来。

她忍不住扭头看自己肩膀,却发现肩膀上她感觉到有灼烧感的地方依然是白皙粉嫩的皮肤,除了上面稀薄的白色药膏涂开后的油润迹象外,并没有什么伤口存在。

她皱眉想了想,闭上眼睛。

再睁开时,深翠色的瞳孔已经转为了兽一样冰冷的金色竖瞳。

在【海德拉之瞳】的视野中,原本白皙的皮肤上竟然有三四道爪子划拉过一样的红痕!

散去【海德拉之瞳】,方以唯还是有些难以置信自己看到的画面:“……这是什么?”

“红豆和黑豆的特殊赋,【隔山毒染】。”

话的不是女医生,而是在屏风后面的荆河楚,青年往日里带着倦意的声音此时听起来却有些冷沉,似乎在不高兴。

方以唯讶异,她隐约听过这个赋,据拥有这个赋的毒兽可以不经接触就将毒散布到特定目标身上,极为诡异,防不胜防。

但是熊猫院里什么时候有这赋的滚滚了?她怎么不知道?

方以唯把自己记忆里那一群滚滚的赋挨个扒拉了一遍,还是没找出哪只是泳隔山毒染】赋的——更何况,红豆黑豆?熊猫院里有叫这俩名的滚滚吗……

看那两只的年龄,还是婴幼儿时期呢,老师也没有把成年大熊猫放归野外的习惯,那十年后游戏里的红豆和黑豆去哪里了?

难道是送去东域了?

一时想不到缘由,方以唯暂且放下对这的思考,等灼热感完全褪去之后,女医生戴着特殊眼镜辅助装备确认毒染效果已经全部清楚之后,才把那些残留的药膏擦去,

然后让方以唯穿好衣服。

“好了,接下来三不要碰酒精和烟草——我想你也应该不会碰。”女医生笑着,把两支手指头那么点大的药瓶递给方以唯,“把它们喝了就好了。”

女医生心细,递过来之前已经帮忙开了口子,方以唯接过,没怎么犹豫就干脆地两口喝完。

难以言喻的诡异味道在嘴里弥散开来,方以唯的表情却没多少变化。

荆河楚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他手里只剩下还拎着的那只七宝,另外两只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红豆和黑豆呢?”方以唯疑惑地问。

“放后面的保育箱了。”荆河楚道,停顿了一会,似乎想什么却又止住了。

女医生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只继续自己的医嘱:“……另外,这两要好好休息,早睡早起。”

方以唯看了一眼医务室的挂钟,上面显示九点半。

女医生淡定地收回视线:“该休息了,不要熬夜。”

想想自己才做了个开头的方案设计,方以唯一脸乖巧:“好的!”

着就和女医生还有荆河楚告别,回去“休息”了。

目送那孩子离开,女医生把刚才用过的医疗棉花之类的东西分门别类地放好,垃圾清扫干净,没忘和荆河楚话:“那个就是荆先生您新收的学生?长得可真好看啊!

”她忍不住赞叹道,知道在那个孩子走进来时,她花了多大的力气才没让自己露出看呆聊呆愣样,“而且是能吃苦的性子。”

女医生想到刚才给的药水那诡异的味道,和面不改色把它们喝下去的人,忍不住笑道。

荆河楚没话,方以唯喝药的时候他已经走出来了,同样看得很清楚。

治疗红豆黑豆赋造成的潜伏期毒染需要的药水味道极为可怕,哪怕是以荆河楚的个性都会忍不住皱眉头,但那个孩子却像是丝毫没有感觉到它的诡异一样……

“她习惯了。”荆河楚轻声道。

情报上短短的一句“三年中医药不断”的背后,代表的东西,如今才在他眼前浮现冰山一角而已。

荆河楚的声音很轻,女医生没听清楚,荆河楚也没再的打算,把七宝拎到竹园里,让大熊猫阿六和阿七看着它。

走出竹园,荆河楚望向熊猫宫的方向,这个地方正好能够看到方以唯住的那个房间,他可以看到拉起的窗帘后没有丝毫光亮的漆黑,那代表灯已经灭去。

从他走出熊猫宫到竹园这,也就十来分钟的样子,扣掉那孩子回到楼上的时间,剩下的时间刚好够她洗漱完上床……荆河楚垂下眼,转身去了笋园。

过了二十多分钟,荆河楚敲响了紧闭的房门。

里面传来有些黏糊的应声,就像是被人从睡梦中吵醒一样。

片刻后,穿着睡衣一脸睡意惺忪长发披散还有点凌乱的女孩子过来开门,一只手还在揉眼睛,但在看到他时,丫头脸上的睡意顿时一清而空:“老师?”

“嗯。”荆河楚应声,然后把怀里抱着的那只正睁着黑豆似的眼睛好奇打量这个陌生女孩的大熊猫幼崽塞到一脸茫然的方以唯怀里,“它叫香香,是个女孩——给你玩

,晚安。”

罢,他转身就走。

留下方以唯和怀里那只大熊猫香香大眼瞪眼。

似乎是认识她了,香香啊呜啊呜叫了两声,挥着爪子就扒在了方以唯身上,肉眼可见地很高兴。

抱着香香不知所措的方以唯:……这是被看穿了还是真不知道?

她抱着香香回身关上房门,琢磨着怀里这只是老师给她的陪♂睡活体布偶呢,还是老师监督她准时睡觉不得偷偷熬夜的监工。

香香:“啊呜?”

方以唯:“……算了,睡觉。”

刚才用来在被窝里继续的笔记本早在去开门之前就被她放回书桌上了,所以这会儿被窝里没有任何“作案工具”,她把大熊猫幼崽香香放在旁边,盖上被子,了声晚

安就闭上了眼睛。

香香歪头看看已经睡下的人,吭哧吭哧爬了几步,爬到被子旁边,四肢一摊,大字型趴在了松软的被子上,也跟着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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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平静的熊猫宫夜晚,岳涛海大师的屋子里就没这份安详了。

科罗亚给自家准师妹发完习题册,正想有什么问题问他他可以解答,就听到外面一声巨响。

当场他的心肝就颤了颤。

正好这个时候师妹(?)也下了,科罗亚关掉联络器,轻手轻脚地摸到房门边,心翼翼地透过门缝往外看。

他是岳涛海亲自带着教的学生,在没有出师的时候,自然是跟老师住在一起,方便教学(和被老师差遣)。

题外话一句,所以岳涛海大师很容易就能逮到他睡懒觉……

声音并不是从外面的客厅里传出来的,客厅里也没有人,科罗亚想了想,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假装去倒水,果不其然,没一会儿就听到从书房里又传出沉闷的拍桌子

的声音——老师生气的时候就喜欢拍桌子。

科罗亚想了想,想起来了,下午被师妹(?)的事给打了岔,结果原本要训斥君师叔的事就给耽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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