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完了她低头看了眼太皇太后,对上太皇太后眼里的不可置信,她沉默转过身,离开了。
她知道,如果她不这么交代了,太皇太后势必会借此来让她答应了。
可是她不想。
不愿告诉她,又想让她放她一马。
她真的、好难过。
凭什么呢?
到底那个人哪里值得了?难道她们的血缘关系加上她们十五年的相依为命十八年的陪伴,还不比一个疯子的生死来的重要吗?
她知不知道,她消失聊两个月里经历了什么?她知不知道,那个冉底是怎么想她的,他眼里她其实跟个傻子没区别。
甚至,居然父皇母后都——
简直荒唐到家可笑到家!
她绝对不会放过他。
风遥之走了。
乐枝也被太皇太后用理由遣退下了。
床榻上,太皇太后闭了闭眼,叹气。
终归,她的不不告诉还是山她的阿遥了,可是她不能看那人去死。
却也同样,她也差点忘了她的阿遥从十三亲政到及笄礼后,凭一己之力收回放开的权利除去朝堂不稳定因素,就已经是个成熟的女帝,那些事,她早已经不适合再插手了。
可是事到如今,她却、不得不插这最后一次手。
这般想着,她又挣扎着身子从枕头底下摸出只木簪后又重新躺平来,心翼翼将它放在心口位置她低低念一声:
“凉越啊……”
她的越儿……
这个名字,她藏在心里三十多年了。
藏了、已经有三十多年了……
怀抱着木簪她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她做了一个梦。
梦到了她还是皇后时,那件让她后悔到如今想起来心还会隐隐作痛的事。
那个时候,她的华儿还在,越儿也还在,她还有夫君,虽然夫君不爱她,明面上的倒也做的足了,至少他给了她作为皇后应该有的尊重。
那个时候,她的日子平平淡淡。
是从什么时候一切才都变聊呢?
是在她夫君宠着的其中一个宠妃和妃中毒开始的吧。
只不过是个妃子中毒而已,这在皇宫里不知道多常见了,原本也不算什么大事。却,只怪这事的凶犯被抓后指证是中宫指示。
于是,后宫被经受了一次大清理。
她的越儿华儿也是在那个时候,被算在了名单里。
就因为清理后的所有证据都指向了下毒的人是他们中的一个。
何其可笑。
一个是才六岁的孩子,启蒙也才三年多几个月,一个是才五岁余的孩子,启蒙也只两两年多,居然就能去指使宫女给宠妃下毒了。
他们真是厉害呵。
这么厉害怎么不越儿华儿三岁就能背百家诗千家文简直神童降世呢?!
这样的话他们他们可能指使下毒她没准还会信一信呢。
可笑啊可笑。
无非就是,她的好夫君想让她主动退位让贤给他的哪位温柔意体贴入微到深得他心的宠妃了,他忌惮着她族亲在朝堂在民间的威望,所以就有了这么一出。
她都知道。
可是凭什么呢。
凭什么他不正面出来非得使这种上不得台面的肮脏手段?
幼子无辜,更何况那也是他的亲骨肉他难道就无动于衷吗?!
他怎么可以这样呢?
他明明、明明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