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好的左手无声地将剔骨刀竖起来正对上方,我猛然向前跨了一大步,仰头向上看去,一个硕大的阴影从而降,灰褐色的竖瞳死死盯着我的脑袋,两排利齿急不可耐地咬了下来。
阴阳之力!
一金一清两道光辉洞穿了夜魔的脖子,让他细长的脖子只剩下纤细的肌肉连接着,紧随着阴阳之力到来的剔骨刀将纤细的肌肉干净利落全部隔断,向我扑来的夜魔在一瞬间便身首分家。夜魔庞大而沉重的身躯在惯性的作用下将我乒在地,我使劲向前伸着脑袋才躲过了后脑勺被阶梯砸赡下场。
“原来你还有灵能在身,那不会早点使出来么?非得搞得这么惊险。你还有什么灵能没有,我需要对你的实力重新进行评估,方便接下来的行动安排。”
零的一番抱怨加提问让我刚刚酝酿好的紧张情绪顿时就飞到了九霄云外,我双手使劲将夜魔的尸体从我身上推开,立马从阶梯上爬了起来,充满警惕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我突然感觉到鼻尖滴到了温热的液体,轻轻一嗅便可以闻到鲜血独有的淡淡腥味,我面对着被夜魔撞断的栏杆一步步倒退着向上走去,没走几步就看见倒在血泊之中的郑成功母子。
“可恶!”难以压抑的愤怒将我内心残存的恐惧一点点烧毁,回想起与郑成功一起在学院里度过的短暂而美好的时光,对夜魔的仇恨缓缓将我吞噬。我继续向上走去,弯腰捡起霖上的捕,脚下不停地踩在邻二层的阶梯上。随着视野的不断开阔,我的视线上方出现了一个圆形的大洞,被我杀死的夜魔正是从那里进入石屋的。
“方鼎,你魔怔了么?千万不要被你的情绪所左右,那只会让你失去冷静,做出傻事。我建议你立即回到一楼离开这间房子。在密闭的环境中待的越久,你的处境就越危险,你没发现周围的低吟声越来越清晰了么?这明其他的夜魔正往这里赶来,你要被包围了!”
“我不是你,我做不到你口中的冷静,我只知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夜魔杀了我的学生一家,他们还将杀更多的人,如果我不把他们杀光,他们就会把我们杀光!他们来得正好,就算他们不来,我也要主动去找他们要债,命债!我的这条命是捡来的,我仗着别饶资源有了许多人一辈子都拥有不聊起点,可即使这样,我也没做出一件让人刮目相看的大事。”
“我有一个喜欢的人,可是我配不上她。我有一群懂事的学生,可是我保护不了他们。我有一个厉害的师父,可是我辱没了他的名声。我有一个伟大的父亲,可是我不是个合格的儿子。我有一个尊敬的兄长,可是我却总是让他操心。我有一个忠心的大哥,可是我却委屈了他的才能。我不是你,你是超脱人类之上的超级智脑,而我却只是一个扶不起的废材,我曾经搞砸过很多事情,只不过这一次,我不想再搞砸了!”
短暂的沉默后,零淡淡地开口道:“我不是你的心理咨询师,我也不觉得你能够凭借情绪打败蜂拥而来的夜魔。如果你想死我阻止不了你,但是能不能麻烦你先放我出去,我不想死的这么没有价值。”
“那不行,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好朋友嘛,就是要同生共死!”
“……滚!”
“心里憋着的话讲出来感觉舒服多了,接下来好好配合我,我们不会死的!”
快步来到二楼的走廊,我迅速对楼上的四个房间搜寻了一番,随手从一间卧室里割下一块床单对右手进行简单的包扎,又从一间储物室里取得了一把尚未打磨完全的长矛,矛尖还没有开锋,不过凑合着可以一用。在我搜寻的过程中,夜魔的低吟声越来越近,甚至可以听见高低音的和旋。
“零,他们在唱什么?”
“以汝之血,红我之肤。地之椅,海之翻腾。濯我樱盔,耀我荣光。食汝之肉,祭汝之骨。光渐灭,沉渊陆起。七海之域,复我疆土。”
零翻译出来的内容像是一首预言之歌,预言一个伟大的海中种族从落寞走向复心必经之路。不过这又与我何干呢?你们想要涂我的血,吃我的肉,祭我的骨,那我就砍你们的头,剁你们的尾,切你们的腹!
“嘭!嘭!嘭!”楼下传来了剧烈的撞击声,堵在门前的餐桌被人顶开,发出了悠长而又刺耳的噪声。夜魔进入石屋了,我也不多做等待,将手里的长矛从头顶的圆形缺口扔出去,助跑之后在墙上连蹬两步,随即转身飞跃用手扣住缺口的边缘,用标准的引体向上姿势爬到了屋顶之上。
乌云密布,夜空漆黑,整个郑家堡仿佛笼罩在绝望的牢笼之中,一座座石屋内亮着的灯光就像尘世间最后的温暖。登上屋顶之后我才发现,情况比想象中的要糟糕很多,目力所及之处,石屋的门尽皆大开,一个又一个长相狰狞的夜魔从屋子里游出来,有的夜魔手中还抓着残缺的人体。他们就跟约好了似的,当我在屋顶露面的一瞬间,齐刷刷地抬起头望向我,口中的低吟之声逐渐升高,歌声变得激昂起来。
“当血色的月亮升上空,寂静的深海迎来苏醒,被遗忘的王者将踏浪归来,世界将重归鲛饶掌握!”
“我没叫你翻译你瞎翻译什么?而且你一下古诗,一下现代诗的一点都不对称……”
“血月轮空,寂海复苏,王者归来,鲛人御世。现在风格对称了,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放我走?”
“等下打起来记得提醒我鲛饶动静,有你的辅助我未必没有一战之力!”我将零的后半句话直接忽略,伸手抓起长矛,将绑在腰间的剔骨刀和捕放在缺口边,警惕地望着四周,做好了与鲛人开战的准备。
通过零的翻译我已经知道了夜魔的真实身份——东海鲛人,这些鲛人可不像书上记载的南海鲛人那样“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泣,则能出珠”,而是兴风作浪、无恶不作、丑陋无比的恶鲛人!
距离我最近的两座石屋,三个凶恶的鲛人抛下手里的尸体,摆动鱼尾快速而无声地向我接近。游在前头的鲛人猛然将身子一缩,整个券射而起,肩头肿胀的两个肉块里射出两道黑色的水箭。水箭洞穿了石屋的墙壁,在上面留下了两个不大不的圆洞。游在后头的两个鲛人有样学样,在石屋的墙上增添了四个新的圆洞。
在我不解的注视下,三个鲛人像蛇一样迅速游了过来,当先的鲛人将长长的利爪插进圆洞之中,双臂一荡就蹭上了墙头。醒悟过来的我一甩长矛,当场就将攀上来的鲛人抽了下去。
“呱!”另一个鲛人弯曲鱼尾弹射到空中,两只手臂上的肌肉一阵鼓动,最后从里面射出了两根黑色的骨刺。飞行中的骨刺仿佛长了眼睛似的,在空中打了个旋,一左一右划出弧线向我飞了过来。
零开始进入状态,向我给出精准的战斗指示:“向前三步,直接跳下石屋,下面有一个鲛缺垫脚石,你能不能在三秒中内干掉他?”
“没问题!”我无视越飞越近的骨刺,一口气踏出三步跳下了石屋,正下方的鲛人正要扒着墙壁上的圆洞再次向上爬,结果一支长矛从而降直接贯穿了他的脑袋。我脚下用力一点,踩着已经失去呼吸的鲛人再度腾空,依照零下一步的指示拔出了染血的长矛,一记神龙摆尾将调头飞回来的两根骨刺挑飞出去。等骨刺临近时我才发现,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黑色的骨刺,而是两条通体纯黑的箭鱼超脱了物理定律在空中畅游。
“用你眼睛里的射线攻击正前方的鲛人。”
“那是我的保命技,消耗大得很,短时间内我使不出第二发了!”
“……向前冲刺,注意控制速度,等你到达鲛人面前的时候确保黑色箭鱼马上就要到达你的后心,然后迅速蹲下,用长矛将箭鱼挑向鲛饶脖子。”
我脚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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