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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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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耀脸上的严肃以可见速度渐渐化开,成了笑意深然。

“乔老过奖了。”

“陛下,您可是堂堂一国之君,您怎么、您怎么能……”乔士廉又惊又诧,怎么也想不到,他还有这一招。

司徒耀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袖子,弯腰虚扶了乔士廉一把,笑道:“现在,乔老可以将那个人的下落告诉朕了么?”

乔士廉终于如梦初醒,这位陛下打从一开始就是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的,他怎么说怎么做都无济于事。因为,这位陛下是出了名的铁血手腕,他若是想做什么事,绝没有任何人能拦着他。

“……陛下,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做人,何必赶尽杀绝呢?”乔士廉本能地往后退,目光几近恳求。

在这时,他之前所有的镇定自若从容淡定,都成了泡影虚幻,瞬间土崩瓦解。

“乔老,是不是赶尽杀绝,你说了不算。”司徒耀似笑非笑地说道,一步一步地朝乔士廉逼近,“今日你不说,明日总有别人说。朕不急。”

“……陛下这话是何意?草民、草民不是很明白。”乔士廉心慌无比。

司徒耀徐徐笑道,“若是你一心护着的人落在冯相手中,你知道会是什么下场的。这就不必朕再多说什么了吧。乔老,那个人是生是死,全在你一念之间,你先好好考虑考虑,想好了,再来找朕。”

司徒耀说着,从怀中摸出一块令牌放在了乔士廉怀中,然后一手拿起桌上的灯,一手拉着姜雁容的胳膊便往外走。

姜雁容此时心中的诧异难以言喻,但她脸色却不敢太表现出来。

身后的小屋子里,乔士廉完全呆住了。

难不成,保守了这么多年的秘密,就要守不住了么?!

乔夫人听着脚步声远去了,从屋里拿着灯就过来了。

她眼看着她老伴儿瘫坐在地上,连忙搁下灯就去把人给扶起来。

但他们家老伴儿乔老整个人都魂不守舍,就跟魂儿都丢了似的,拉着她的手,反反复复地说道:“若是连这个秘密都守不住,我死了也没面目去地底下见太子殿下啊。”

“老不死的,你这是怎么了?你不是说你自己是太子太傅,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么,怎么见个人就吓成这样了?来的人究竟是什么人啊,他们想干什么呀?”

“他们是你惹不起的人。惹不起的。……”乔老反反复复地说着,也不管外头一片漆黑,便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乔夫人连忙追了出来,“什么惹得起惹不起的,你个老不死的,我早就让你跟我回乡下,你不肯。这下好了吧,人家都追上门来了,你这么多年遮遮掩掩的,究竟是想藏什么呀。藏得住么你。你趁早撂挑子算了。管这些个闲事干什么!”

却见,乔老忽然站住,回过头来,说道:“老婆子,藏得住也得藏,藏不住也得藏。这件事可关系大着呢。”

“……”乔夫人顿时没了话了。

她也是刀子嘴豆腐心,无论她嘴上怎么骂,但心中对她老伴儿的决定,都还是支持的。

她心里头也清楚。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没有回头路了。

……

“究竟是什么人,值得陛下这般费尽心思,三番四次上乔老的门,利诱不成之后又威逼恐吓,也要找出那个人的下落?”

出了乔家小院的门,姜雁容忍不住低声说道。

司徒耀闻言,两条眉毛顿时拧成了麻花,“恐吓?你竟然觉得我是在恐吓他?”

“难道不是?”姜雁容不答反问。

“……”司徒耀便像是被什么噎住了,到嘴边的话也生生咽了回去。

气氛一时僵持。

周逸跟在后面,如履薄冰、如踩浮萍,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仿佛过了好久。

但其实也不过是从乔家小院走到巷口那么几十步罢了。

姜雁容顿了一下,回头看,司徒耀正好停在她身后一步之遥,而且伸出手像是随时准备要来扶她,但一见她回头,又连忙想把手藏回去,连眼光都连忙躲开了,然后才又转回来,若无其事地冲她扯了一下嘴角。

姜雁容的心不知为何骤然紧了一下,说不上来的闷疼。

原本她还因为他对那位前太子太傅乔老太过狠心,不择手段,可这一下子,心中那点儿火气便全都消了。

“……”

……

姜雁容张了张嘴,试图说点什么,可这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索性扭头就上了车。

马车早已经调好了头原地待命,他们都上了车,车夫便甩了鞭子,沿来时原路回宫。

好长一度路上,车里两人都各自无言。

司徒耀看姜雁容时,她便假装在看别处,目光也不与他交汇在一处。

好久。

马车也不知道磕到了路上的小石子还是什么,忽然颠簸了一下,姜雁容猝不及防颠了一下,抬起头来,正好对上了司徒耀的视线。

相顾无言。

姜雁容又低下头去。

但一直大掌轻轻地就落在她头上。

她愣了一下。

那个男人醇厚低沉的嗓音低低地在她头顶上说道:“你还要生我的气到何时去?难不成,就打算真的不与我说话了?”

不知为何,姜雁容竟从他话中听出了一丝求饶求和的味道。

姜雁容心中又是一紧。她迟疑了一下,

“你们说的那个人,与先帝有关?”

“比起你们叫他先帝,我更愿意叫他皇兄。在我心中,先帝是我的父皇。而他,永远是先太子。”司徒耀答非所问。

“……为何?”

“因为这是他最后的心愿。”司徒耀说道,“那时候,他已经喝下了毒酒。但是他求我,说让我看在我与他都是先帝血脉的份儿上,成全他这小小的心愿。”

他就像是在说一件别人的故事般,轻描淡写,云淡风轻。

“……为何?”姜雁容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又问道。

司徒耀闻言顿了顿,然后侧目看着她笑,“因为他怕他若是以大行皇帝的名义下葬,他想等的人,便找不到他了。”

他怕他若是以大行皇帝的名义下葬,他想等的人,便找不到他了?

姜雁容怔了怔,问道:“他……想等的人是谁?”

司徒耀笑了笑,没说话。

姜雁容一下就反应过来,“难不成,就是方才……”他与乔老口中所说的,那个人?

司徒耀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看着她笑。

不知为何,他忽然就很高兴了,眼睛光是看着她,便能发出愉悦的光芒,璀璨若星辰。

……

二月初九日。

春闱会试的第一场定在初九日,这日一早,所有应届赴考的学子都在贡院门口接受统一的搜身检查后,携着自己必要的行礼,进贡院,开始考试。

这一进贡院便是一整日,要第二日才能出,吃喝拉撒全都里头解决。送考生到贡院门口之后,一应家眷奴仆便都各自折返回去,待第二日再来迎。

京城里正是大考的时间,宫中却仍不得安宁。

昨晚上某陛下折腾了半宿,姜雁容累得够呛,睡到辰时才醒。她这才刚刚囫囵醒,尚来不及梳洗更衣,便听晴雨来报,唐婕妤因为宫中用度的事情,与冯家那两位新晋的婕妤竟在御花园众目睽睽下吵起来了。

姜雁容乍一听还以为是她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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