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反应这么大做什么,这有什么不好的么?”楚兰舟一脸不解。
晴雨:“……”
这要是被陛下知道了,哪是“这有什么不好的”,那是大家都要不好了。
“娘娘,您就别……您就别为难沈大夫了。”
楚兰舟就不高兴了,“这怎么能是为难呢?月笙哥,你也觉得这是为难么?”
这不是明摆着的么?
依照司徒耀那个脾气,他要是来把人接走,司徒耀非得跟他急眼不可。回头他再稍稍用一用他天子的威仪,再把药铺一封,他岂不是就完蛋了。
“……”沈月笙苦笑不敢言。
“月笙哥,你不说话我可就当你是答应了。”楚兰舟径自说道。
沈月笙:“……”我太难了。
我不但要当大夫,我还要当车夫,关键是这个车夫还不好当,回头把那位陛下给惹毛了,天子一怒,血流成河。
太危险了。
“……那个,要不,明日还是等陛下吧,陛下不是力排众议才得以重开武举的么,明日陛下定也是要去的。”
楚兰舟闻言,就盯着沈月笙了。眼神直勾勾的,像是要穿过衣裳穿过表皮,看透他底下的心是在想什么的。
沈月笙心里头“咯噔”一下,“……你,你这是干什么?好端端地这么盯着我瞧做什么?”
这眼神怪吓人的。瞧着瘆得慌。
楚兰舟又看了他一眼,端起茶盏呷了口茶,意有所指地说道,
“没什么。我就是瞧瞧,你是不是也被人用什么给控制了。以前你可不是这么不干不脆吞吞吐吐拖拖拉拉的人呢。”
“以前月笙哥干脆利落的。你要不是被什么人用什么给控制了,那你就是变了。”
沈月笙:“……”我真是太难了!
“月笙哥这是不肯吧。”楚兰舟眨了眨眼,一副要看穿他的样子。
沈大夫都要哭了。
以前对你心存旁的想法,生怕你在司徒耀那里受了委屈,一心一意要等你开口,便带你离开,现在好不容易我说服了自己,相信司徒耀那个狗皇帝能给你幸福了,我不往里掺和了,你们又来闹这一出。
我真是太难了!
做人太难了!
我想做一个只把你当妹妹看待、看你幸福就很开心并且全心全意祝福你的兄长我容易么?
要是能哭的话,沈大夫真就哭了。
在旁边伺候变成了看戏的晴雨:“……”
她突然觉得沈大夫好惨啊。
娘娘这是赶鸭子上架,强人所难嘛。……
他们却是没看见,楚兰舟面纱之下慢慢扬起的嘴角。
月笙哥终于不是那个有求必应的月笙哥了。
月笙哥如今考量的问题,终于不止单单是她一个了。
真好。
像她这样不可能的人,还是早早脱开桎梏,才能找到属于他的一番天地。
……
磨了有半个时辰,沈大夫没办法,突发奇想说,应该给贵妃娘娘换个方子了,楚兰舟闻药色变,沈月笙才终于得以溜出宫去了。
晴雨暗暗感慨道:沈大夫真是什么招都用尽了。
……
天色将晚。
楚兰舟打了个盹醒来,腹中饥饿,喊着妙玉传膳。
妙玉闻召便进来答话,说道:“娘娘,晴雨姐姐方才已经传膳了。娘娘醒的正是时候,收拾一下便能用膳了。”
“嗯。”楚兰舟点了点头。
但是吧,一看见外面的天色,她便不禁想到下午月笙哥支支吾吾的态度。
从前的月笙哥,担心她受委屈,必定是有求必应。如今的月笙哥,担心因为他的关系,她与司徒耀相处不好。
真是难为他了。
但这于月笙哥而言,绝对是一件好事。
她打从心底里替他觉得高兴。
楚兰舟洗了把脸,穿戴整齐便出去了饭厅。
一进门,便瞧见那里有尊“大神”在等着她。
楚兰舟的脚步顿住,退了两步,扭头往后看,问身后的妙玉道,“你说你晴雨姐姐去传膳,可没说你们家陛下回来了。怎么,你们是存心联起手来想瞒着本宫的?”
妙玉缩了缩脖子,胆小的说道:“……不,不是这样的。奴婢……奴婢是……奴婢就是……”
“行了,你也不必解释了。”楚兰舟看她结巴的不成样子,也委实不忍心再说她什么了。
楚兰舟扭头便进了饭厅。
某陛下早就回来了,偏偏还能忍得住,她倒是想瞧瞧,他是真的能忍得住,还是假的能忍得住。
楚兰舟便坐了下来,偌大一张桌子,那么多的位置,她偏偏就挑了离他最远的一个,一如既往坐到了对面去。
朱朱马上便送上了净手的水。
楚兰舟净了手,擦干了水,又扫了桌上的菜一眼,转头便问一旁伺候的晴雨道:“今晚的菜色,是你准备的?”
“娘娘,我……”晴雨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支支吾吾。
楚兰舟瞧她神色闪烁不定,便说道:“行了,本宫不为难你,你也下去吧。”
晴雨忙答了声:“是。”暗暗松了口气,便赶紧下去了。
王德、朱朱苏苏等人也都识趣地自动退了出去。
这偌大的地方,便又余下楚兰舟与司徒耀二人了。
某陛下终于忍不住了,夹了一片肉放进楚兰舟碗里,说道,“你不是中午就吃了一点点,下午都没吃点心么,这会儿应该饿了吧。今晚我让他们都准备了你爱吃的菜,你多吃一些。”
楚兰舟闻言,眼皮一抬,静静地看着他。
司徒耀不由得一愣,心中不知,竟有了不太好的预感,“……你,为何这样看我?”
“陛下好端端的,又来献什么殷勤?”楚兰舟面无表情道。
司徒耀的手一颤,好像筷子都拿不住了,“……什、什么献殷勤。这话我怎么听不懂?”
“不是献殷勤,怎么好端端的又让人准备了这么大一桌子菜,我总共就一张纸,一个胃,我可吃不下这么大东西。难不成,陛下不是准备了这些来让我吃的,是想给别人吃的?”
“……不,不是。我我,我只是……”
威名赫赫的一代君王,竟也有紧张到口吃的时候。
楚兰舟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难过。
她沉吟了片刻,说道:“陛下,您若是得空,让人重新做些蜜饯吧,之前的那些,我全给扔了。”
月笙哥下午虽然是吓唬她要给她换方子的,但她心里头也清楚,她如今的身体,不吃那些药维持现状是不行的。
可是,没有蜜饯,她便吃不下药,若是要吃蜜饯,必定又要将那些东西都给吃进肚子里去了。可是,不该吃的东西她还是不想吃。
她想来想去,便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
“……啊?”司徒耀愣了愣,好一会儿都没有反应过来。
楚兰舟一把拽下脸上的面纱,恶狠狠地说道,“怎么,江山都帮你得了,让你弄点蜜饯还不行了?没要你半壁江山不错了!”
“行行行,蜜饯就蜜饯。”
她多久没有这么暴脾气过了,司徒耀差点就惊讶地合不拢嘴了。
好在,他毕竟是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识过的人。
司徒耀很快便又缓过神来,说道,“你要吃蜜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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