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耀点点头,又转头问柯木朗,“大王子身上有伤,还中了毒,若是明日出发,身子可还能撑得住?”
柯木朗立即就站起身来说道,“西陵皇帝陛下,柯木朗身体健壮的很,不过是区区小伤,已经有沈大夫和贵国的御医们给我治疗过伤了,也好的七七八八,这两日沈大夫还一直在帮我压制毒性,解药也已经在来的路上。随时都可以出发。”
“那便好。明日一早出发,争取尽早到达南疆王都。”
司徒耀一声令下,金口玉言,便是敲定了。
“遵旨。”
众人异口同声。
但,柯木朗又犹豫了一下,问道,“可是,陛下堂堂一国之君,就这般轻车简从前往我们西陵,合适么?”
“大王子这话何意啊?”司徒耀的面色微微一沉,不怒自威了,“难不成,你们南疆朕还去不得了?”
“不不不,不是不是。陛下误会小王的意思了。”柯木朗连忙摆手说道,“小王的意思是,陛下可是堂堂的西陵陛下,您就这么驾临南疆,我们没有及早做准备,只怕有失体面啊。”
“这倒是不妨事。”司徒耀大方地说道。
“朕原本就不在预期之内,此行南疆最主要的,还是护送阿依朵公主回来,以及贵妃这位特使去面见南疆王与南疆王后,其他的都不重要。”
“……可,就算是陛下这么说,您陛下也还是西陵的皇帝陛下啊,若是招待不周,我们南疆脸上也无光不是?”柯木朗为难道。
他说着,又看了看阿依朵,拼命向阿依朵使眼色。
阿依朵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说道:“是,阿依朵也这么认为的。”
司徒耀便看了楚兰舟一眼。
楚兰舟是生怕他再说出什么他这个皇帝不重要的话,赶紧说道:“大王子不必着急,你这会儿飞鸽传信告知你父王,陛下即将驾临的事情也还来得及。”
“陛下并非奢华铺张之人,你们只要礼数周全,哪怕稍微简单些,便无不妥。”
“但若是提前告知了,你们并未当一回事,届时慢待了我们西陵的皇帝陛下,可就是有辱我们西陵国体了。”
“届时莫说是陛下与本宫不惜山长水远千里迢迢的,也要亲自来到南疆促成两国友谊,只怕,能不能再这般坐在一起说话,都未可知了。”
楚兰舟的话一字一句,都轻缓温柔。
可神色之间流露出来的,却有一股与陛下一般不怒自威的气势。
“是,多谢贵妃娘娘提点。”柯木朗道谢。
“小王这就回去修书给父王,请父王早做准备。”
……
柯木朗与阿依朵走后。
魏寒江还留着没走。
楚兰舟便问他:“你看了半天,也没认出来凉音么?”
“凉音?”魏寒江愣了一下。
好一会儿才想通了什么,恍然大悟道:“难不成,那位公主,便是凉音么?”
楚兰舟点点头。
魏寒江震惊。
好久,也像是忆起了旧事,慢慢也就接受了,
“原来那个小丫头都大变样了。一晃好多年过去,我愣是没有认出来。”
“嗯,眼拙。”某陛下补刀说道。
魏寒江无法反驳:“……”
司徒耀看了他一眼,吩咐道:“禁卫军的伤亡情况朕大概都知道了,你待会儿再去统计一下,看看还有多少伤员的伤势是严重些的,明日让县衙安排两辆马车过来。”
魏寒江连忙起身,“是,臣遵旨!”
他恭恭敬敬行了一个大礼,便离开了。
外头的风有些寒,但夜色却是不错的。
有云,有风,有月,有星。
司徒耀看了眼天空,便扭头问楚兰舟,“能陪我出去走走么?”
“好。”
司徒耀立时去给楚兰舟拿了斗篷,很是兴奋。
楚兰舟倒是有些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
外头的风确实有些凉。
加上入了夜,霜露重。
楚兰舟觉得脖子凉凉的,便拢了拢斗篷。
见状,司徒耀张臂便将她搂进了怀里。
“这样暖和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