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他又找到了第三个舞会,当时大家的舞已跳了一半。舞场周围的人很多,都想透过跳舞的人看个究竟。

贝瑞在人群中挤着。他在一个人的肩上拍了一下:“出了什么事?”

“总统正和一个姑娘跳舞。”那人连头也不回地说。

舞场那边的闪光灯泡正闪闪发光。贝瑞向那边走去。他听到一个女人用不赞成的腔调说:“他为什么不与杰基跳舞?她丈夫不厌烦地回答道:“他必须这样做,玛丽娅。这是政治。

“那为什么总要找一个漂亮的姑娘跳呢?”那位妻子反问道,“我们为他的竞杨动这么卖力,可我从未见过他与我们中间任何人跳过舞。”

贝瑞站在舞场边。摄影师们争先恐后地抢着为总统拍照。他靠着柱子站了一会儿,尔后决定从他们身边溜过去总统和自己的舞伴在一小块空场上。其他的跳舞人都没有真正挪动位置,只是一边看着总统,一边围成一个半圆在曳步而舞。贝瑞也在看。总统正和自己的女舞伴跳舞。

他不禁蹈然神伤,十分失望。从他们说笑的样子来看,他们似乎相处很好。他曾希望找到一个他和那姑娘都认识的给他们相互介绍一下,现在这种希望完全破灭了。谁也不能要求美国总统把自己介绍给一个姑娘。此外,他也听说过一些有关总统的传说。看来在与女人相处上面,他够得上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他正在观看,音乐停止了,他们立即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摄影师又拍了一些照片。后来,总统转向那位姑娘。他笑着对她说了些什么。她点点头,总统转过身,走开了。人群

都随总统离开了。片刻之后,姑娘便独自一个站在那里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走到姑娘面前:“小姐你好?”走近一看,她更加美丽了。“什么事?”她彬彬有礼地间。她的声音低沉,略带西部语调。

“与美国总统跳舞是什么感觉?”

“这个问题很怪。”

“你叫什么名字?”

“你是记者吗?”

“不,”他答道,“你与总统很熟悉吗?”

“你说不是记者,可你问了这么多问题。“

他微微一笑:“我想我的确问得太多了。不过我想不出其它办法来让你离开。”

这时,她才第一次正眼看他。“我能想得出办法。”她说,“你为什么不请我跳舞?”

11.

她的名字叫乔丹娜·梅森,加利福尼亚州旧金山出生并长大。所以说贝瑞毕竟猜对了一件事。她的确是个加利福尼亚姑娘。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已离婚。后来,父母又都分别别人结婚,不过双方之间的关系仍然不错。乔丹娜虽然和母亲生活在一起,可是却与父亲有着亲密的交往。她今年十九岁,是伯克利大学的三年级学生,同时也是支持肯尼迪竞杨动的学生会组织成员之一。这便是邀请她出席总统就职仪式的原因。

在旧金山的一次集会上,他的美貌使候选人肯尼迪为之注目。他的新闻记者为他拍了许多与学生的合影,因而捞一大笔钱。他曾向乔丹娜许诺,如果他能获胜,一定邀请她她并不那么幼稚地相信他会记住自己的诺言,认为他头脑里装着更多的要事。所以,有一天早晨她收到请束时,感到十分意外。

她非常激动地给母亲打了电话:“太棒了。”

母亲却表现得十分冷淡。全家人都是共和党人。“我希望他们能提供一个女伴。”母亲说。

“妈妈,”乔丹娜说,“现在是1960年,并不是1900年。我是个大姑娘了。我能照顾自己。”

“我也相信你会,亲爱的!”母亲温和地说,“可他们为你安

排好住处了吗?谁掏机票钱?”

“一切都必须由我自理。请束只为出席就职仪式而发的。据说我要和总统站在同一个讲台上。

“我还是不赞成这件事。”母亲轻蔑地说,“我认为你最好还是和你爹商量一下。”

她往父亲在市中心的办公室打了个电话。他也是那么冷淡,不过他明白这件事对她有多么重要的意义。虽然他知道她能关照自己,可还是提醒她要考虑肯尼迪的名声。此外,既然那个人现在已经成了总统,他相信他会改变自己的行为。他答应为她买机票,可是仍然要她和母亲一块回想一下,看看是否有她能移寄宿的朋友家。华盛顿的旅馆住满了各种各样的南方黑人政客及外国人,他们都想大显身手,可到头来,却发现自己的朋友全是共和党人。所以乔丹娜最好不住在旅馆,免得让他们知道,他们的一个同党人居然支持另一方。所有这一切,都是贝瑞在第一次跳舞时听到的。舞曲一停,他就领着她,想找到一张空桌前坐下谈谈。他们终于在远离舞厅的一个小房间里找到空桌。服务员们正一溜小跑似地熟练地为顾客服务。

贝瑞的办法很简单。他看准一位服务员就立即招手,手里藏着一张十元的钞票。转眼工天,酒菜便摆到面前的桌子上。

“这样花钱太费了!”乔丹娜说,“你真能花得起?”“我想会的。”贝瑞含含糊糊地说。他举起杯子,“为华盛顿最美的姑娘干杯。”

她哈哈大笑着,“你怎么知道?你并没有见过所有的姑娘。”

“我看得够多了。”

她钾着酒:“真香。都说加利福尼亚香槟和法国香核一样好,不过都不如这种。”

“加利福尼亚香槟不错。”

“我敢说你根本没喝过。“她说。

他大笑起来:“我曾去哈佛上学,后来又在斯坦福住了好几年。”

“干什么?”

“我是个商人,”

她将信将疑地审视着他:“干这个,你显得有点太年轻了。”

“这个时代年龄关系不大。“他说,“肯尼迪只有四十三岁,可他却是总统。”

你并不是四十三岁。“她说,“你多大?”

“够老的!“他一边倒酒一边说,“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明天早晨,”

别走。既然我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你,你不能这么快就离开。”

她笑了:“星期一我必须到校。”她脸上掠过一种迷惑不解的神情,你说你花了九牛:虎之力才找到我,这是怎么回事?”

“我今天下午在就职仪式上见到了你。我怎么也忘不你。所以决定每个舞会都去,不找到你决不罢休。我认为你总会在一个舞会上出现的。”

“真的?”

贝瑞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她低头望着自己的酒杯:“我必须回去。

“可别在明天。”他说,“在这儿正好过个周末,然后再回去。”

“这里太冷了。我有生以来从未这么冷过,我没有准备御寒的衣服。”

“我们会关照的。今晚我们可以离开这里去墨西哥的阿卡普尔科岛。那儿暖和。”

“这么晚,还有飞机吗?“她问。

“飞机什么时候都有。

“真是好极了。”她笑着说,“另外,我不知道怎样才能保证和旧金山取得联系。那些墨西哥飞机,你是知道的。

一切都包在我身上。”他信心十足地说,“你还有什么可说?”

她疑虑重重地望着他:“我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可说。我没有把握。”

“关于哪方面?”

你为什么这样做。你对我还不了解。”

“这样做就能更好地了解你。”

她看着他的眼睛:“你会从中得到什么好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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