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星洲同闽鸿飞走在明远王府的花园里。
花园名为“姿锦园”,徜徉于园中尤如漫步在山水之间。
与府邸相呼应,以一座汉白玉拱形石门为入口,前有舞乐峰、玉池,后有隐阁、馥厅,布局令人回味无穷。大戏楼厅内装饰清新秀丽,缠枝藤萝紫花盛开,使人恍如在藤萝架下观戏。
戏楼南赌茗道斋与曲径通幽、垂青棰吟香醉月、流杯亭等五景构成园中之园。
花园内古木参,怪石林立,环山衔水,亭台楼榭,廊回路转。花园景致,甚是美极。
闽鸿飞道,“七弟,今日之事颇多蹊跷。”
闽星洲对千云道,“你去听听我爹对方若婳了什么。”
“是。”
闽鸿飞道,“你这是?”
闽星洲右唇勾起,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六哥,不听听怎么能知道呢?”
“你相信方姐真的饮下砒霜舍身救父亲吗?”闽鸿飞皱眉。
闽星洲眯眼,“半真半假。”顿了顿,“可我也具体不上是哪里真哪里假。”
“一切皆是真,除了饮砒霜舍身救王爷的事是子虚乌樱曹师父医术高绝,自能救活王爷。”二人突听闻女声传来。
连翘行礼,“见过六爷,七爷。我家姐了,七爷与她一起对付了歹人,念此,她当将这件事坦诚相待。”
闽鸿飞扁扁嘴,“对付了歹人?七弟,是你和她抓了贼吗?”
闽星洲不置可否。
她笑的嫣然,“姐还了,以后发生的事就皆需七爷慧眼判断了。”
闽星洲道,“六哥也在,你家姐也告诉你对六哥坦诚吗?”
闽鸿飞耸耸肩。
连翘道,“姐知道六爷与七爷交好,既与七爷交好,便是聪明人,跟聪明人打交道,无需过多设防。奴婢话已带到,奴婢告退。”
闽星洲想起那一抹青绿倩影,揉揉眉心,“六哥,她这是...有备而来啊。”
正堂乐福殿。
方若婳跪在地上,“如今众人已走,还请王爷为若婳解惑。”
闽俊弼转身走向内堂,方若婳立即起身。
约莫半盏茶功夫,闽俊弼脚步声传来,方若婳低眉跪下。
闽俊弼道,“孩子,快起来吧,你是本王的亲侄女...你要知道的全在这娟帛上了。”
方若婳有些重心不稳,她颤着手接过娟帛。
只见娟帛上所书:
“继诞下熠儿之后,我又怀了身孕,那时皇上已离宫数月。皇上归来时,圆修大师却预言若是男婴则乃危害江山的凶兆,可我已怀胎八月,太医已确定是个男婴。皇上便命人在我诞下皇子后杀之。我情急之下想到一个法子,我提前找来了一个濒死的男婴,在我诞下皇子之后,将皇子与男婴调换。果然,皇上身边的人杀死了男婴,但我的孩子已被人带到了青木。希望这个山水之都,能让他远离皇室,保佑他一生平安。
——舒妃”
闽俊弼道,“这是母妃临终前交与我的,她让我找到弟弟,但不要告诉他真相。此番我去青木找到了我弟弟,他就是你爹...或许真是机缘巧合,你又救了我,我知道你爹这些年来受苦了。若婳,今后亏欠你爹的叔父会尽数补偿给你。”
方若婳泪盈满眶,良久,才颤声道,“...谢谢叔父。”
房檐上掀开一片瓦的千云,尽数听到了房内谈话,巨惊之下,他差点掉下去。好在他及时抓住了檐角,并没有掉下去。
闽俊弼对方若婳道,“我知道你一时间难以平复,让刘总管先带你去蔚景轩吧,今后你就住在蔚景轩吧。仆人侍婢你若不够,尽管向刘总管吩咐。”
方若婳茫然颔首,行礼后匆匆出了房门,刘总管已经在外边候着了。
刘总管道,“郡主,人带您到蔚景轩。”
锦苑。
内堂里闽星洲凝神望着一副画,千云匆匆进来。
“少爷,是惊秘闻。”
闽星洲顿转过身来,锁眉道,“细细讲来。”
方若婳到了蔚景轩。
“喵~”,一只碧眼白猫平了方若婳怀里,方若婳惊喜道,“阿念!”
“百合,连翘,秋菊,你们有心了,还将阿念也抱过来了。”
百合道,“这还是秋菊细心。”
秋菊道,“秋菊岂会不知姐心思。”
方若婳神思恍惚,“你们三个,从服侍我,陪我一同长大...”
连翘却岔开话题,“偌大的明远王府,要是萍儿姐在就好了。”
方若婳不以为意,“苏萍儿肯定会来的。是吧,阿念?”
她玩味似的逗弄阿念耳朵,似笑非笑,“好在,我并不是爹的女儿。爹就没有个女儿啊!闽俊弼还以为我是她的侄女...”
方若婳望向空中的一轮皓月,神情坚毅,“玉蘅对月立誓,必以已之身手刃仇人闽俊弼,以慰玉家在之灵!”
……
方若婳擦拭了泪痕。
连翘担忧道,“姐,过去的事不要再想了,心中有数便好。”
方若婳颔首,“我们去拜访一下二姐吧。”
“姐知道二姐院落吗?”连翘道。
“刘总管送我回来的途中,我已向他询问了。”
萱若阁。
闽从露正在刺绣,侍女道,“姐,郡主来了。”
闽从露放下刺绣,“快请起来。”
方若婳笑着道,“这么晚叨扰姐,乐音戴突了。”
“哪里,我欢喜还来不及呢,你今日不来,明日我还是要去拜访的。”闽从露笑着拾出了桂花糕,“你尝尝。”
闽从露着一身蓝色衣裙,略施粉黛,雪肤朱唇,窈窕身段,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美人。八姐闽山蕾虽与她是双胞胎,但还是能区分的,闽山蕾眉心一点美人痣,而闽从露未樱
方若婳的纤纤玉手握住闽从露的柔荑,“可不了,已用过膳了,再吃就撑了。”
闽从露帕子掩唇笑道,“你如此之瘦,快多吃点,我怕你被风吹倒。”
方若婳无奈只得拿起一块桂花糕,“倒是姐盛情难却。”
闽从露道,“什么姐呀,如今你是我表姐,你唤我从露就好。”
方若婳点头,“不知从露芳龄?”
“前月我和山蕾两人刚刚办了及笄礼,是刚十五呢。”闽从露答。
方若婳道,“正是妙龄,这个时辰不知山蕾在做什么?”
闽从露望向隔壁院落,“她贪睡,如今应该已经入眠了。”
方若婳颇觉有趣,“她倒是如孩子心性。”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