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她,因为相对于江南来,他自己更喜欢江北,喜欢江北的纯朴,冬日的纯白,夏日风吹草低的诗情画意。方若婳像听书一样地听他,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很多地方,还是想象中的更美,我宁愿想象。”于是他回去了,回去了她想象中的北江之北,琴山延绵的另一个国都。
方若婳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来到这个国度,而他正在江岸弹琴,马上一身狐裘,颜色迎着地上的积雪,一样的雪白,简直衣无缝。若不是因为他坐下的马,方若婳几乎分辨不出他的身影。
她上了岸,他的琴声才停,她却已经喘不过气来,只能怔怔地看着他下来。
萧青抱着马头琴,缓缓迈步,积雪在他靴下蠕蠕而动,他的脚有千金重似的,好不容易才来到她跟前。
他俯身行礼,方若婳看着他覆满白雪的靴子,心里像被什么重重压住一般,她努力地吸了一口冷气,缓缓抬起头来,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江乐师,久违了!”
这一声“久违”带着什么样的感情,方若婳自己分辨不出来,萧青听在耳里,清秀的容颜一片黯淡,再没有温润如玉的笑容,在不似月白风清的洒脱。他,也仅仅是个凡夫俗子!
双方都在沉默,其他人也沉默着,谁也猜不透这诡异的氛围。
方若婳的视线稍稍下移,盯着他怀里的马头琴,轻轻道:“琴借我一用。”
萧青无声无息双手向前,将琴捧到她面前,终究无法唤她一声“王妃”,“公主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