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吧言情小说网 > 古代言情 > 王爷戏真足 > 第两百一十七章 说笑罢了

方若婳扶着他的手也跳下车,忍不住捧起路边花枝深深地嗅了嗅,这才笑道:“走吧。”

方若婳他们沿着路向前,路面甚是崎岖不平,这点困难对方若婳来算不了什么,可对于久居深宫的方若婳来,却未免吃力。脚上的绣鞋也不适合走山路,没走多远脚底就开始疼了。

方若婳不由暗恨这躯壳不争气。起初还兴致勃勃地不时掐一根枝条拿在手里玩,后来便只有力气勉强跟着了。

“心。”他见方若婳走得费力,伸出手来。

这动作如此自然,以至于方若婳想也没想,便将手交给了他。及至双手交握,他掌心的温暖绵绵地传过来,方若婳方才觉得似乎不妥,但此刻甩开手更着痕迹,只得装作若无其事,心却莫名其妙地突突跳得快了。

方若婳骨子里是个现代人,尚且觉得这样手拉着手有些暧昧,他是风越朝人,难道便不觉得异样吗?然而偷眼观察,他平视前方,神情淡定,不落丝毫痕迹。

他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这样与众不同?这问题徘徊方若婳心头已久,但此刻方若婳却又不想立时问出来,仿佛觉得,这带着几分神秘和虚幻的感觉很享受。只是忍不住看他一眼,又看他一眼。

他似有觉察,倏地转过脸来,方若婳忙不迭避开视线,转念一想,躲个什么?便又转了回去。

他见方若婳如此,眼里浮上一丝笑意。方若婳忽然觉得他的眼神似乎也变得异常温和,没有了以前总笼罩的严肃和冷淡。

“快到了。”他向前指了指。

垂落的花枝挡住了径深处,方若婳他们一面拨开枝条,一面慢慢地往前走。方若婳也不知径尽头究竟有什么,竟不觉升起一丝紧张和兴奋。

“到了。”他替方若婳拨开面前的最后一丛枝条。

大片活泼泼的红色,不由分地扑了满眼。

“映山红!”方若婳又惊又喜地冲出径。

整个山坡,如悬挂着一道如火如荼的壁毯,绵绵地漫过了整个山谷。蓝之下,一丛丛,一簇簇的杜鹃在阳光下迎风张扬,开得那样肆无忌惮,无拘无束,恍若九垂下的彩霞,溢满了这方地,映得如燃烧一般。

那仿佛是一个遥远的童年的梦境,扯断了时光的牵绊,悠悠而回。方若婳记得那时方若婳在山间疯跑,采满怀满把的映山红,留满满地的快乐。长大之后生活在城市,见惯了盆栽的杜鹃,美则美,却总觉得不再是那山野间鲜活的映山红。

方若婳冲进花丛中,高低错落密密匝匝的花朵擦着衣裙。方若婳禁不住闭上眼睛,张开双臂,任凭蜂蝶环绕,清风拂面,只觉得整个人都如这满山的花朵一般充满了生机。

“何须名苑看春风,一路山花不负侬……”情难自禁,方若婳喃喃地念出了刹那跃入脑海的诗句。

“你什么?”

方若婳一惊,陡然清醒,糟糕,这回连宋饶版权都侵犯了。方若婳轻轻咳了一声,见他略带好奇的目光,似真的没有听清,这才稍稍安心,打着岔道:“太美了,你怎么找到这个好地方的?”

他:“我有几个朋友,专爱寻访这样的地方。”

方若婳由衷地:“你的朋友可真会享受生活。”

他脸上忽然泛起一缕怅然,沉默片刻,方:“是啊。”

方若婳顾不得探究他的情绪,展目四顾,深深感叹:“要是能在这样的地方建一个屋子,又能吃喝不愁,那换个神仙给我做我也不要!”

他含笑望着方若婳,道:“这么容易满足?”

方若婳幽幽地叹了口气,“这容易吗?我可不觉得。”

他渐渐隐去脸上的笑容,若有所思地望着方若婳,久久不语。

方若婳重重地吐了口气,决定先把烦恼丢开,快乐的心情才对得起眼前的美景。方若婳提着裙角,一步一蹭地向着花丛深处走去,觉得自己便如一条回归大海的鱼儿。

他追上来,向前指了指道:“那里有溪水,咱们过去坐坐。”

果然走不多远,便听见潺潺水声,越过花丛,一道数丈宽的溪流横过山石,清亮的溪水在阳光下跳动着粼粼波光。数尺深的溪水,溪底的水草砂石纤毫毕现,方若婳正走得有些口渴,瞧着便觉比农夫山泉还诱人,也顾不得什么,蹲下身便掬起一捧喂入口郑

泉水清凉,顺着喉头沁入肺腑,清爽的感觉仿佛渗入了每个毛孔,更有一丝甜意留在舌尖。

方若婳忍不住又喝了几大口,这才意犹未尽地停下来,随手用袖子擦干了嘴角,找块石头坐了下来。

想必他对方若婳的举止早就见怪不怪,也到溪水边喝了两口水,转身坐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

方若婳折了一条长长的花枝,拍打着水面,溪水中游动着一群群细的鱼儿,在花枝过处惊得四散,旋即又聚合。

方若婳:“真可惜,气若再暖和一些,下水走走,可有多舒服!”

他眼睛望着溪水,:“榆乐附近也有不少景致,你要是想,等到了榆乐有的是机会。”

方若婳听得“榆乐”两个字,终究抑制不住,又将满心的愁苦勾了上来。

他见方若婳不作声,转过脸来,若有所思地看着方若婳,良久,忽然问:“你很担心去了榆乐之后的境遇,是不是?”

方若婳实在不能否认,默默地点点头。

他又问:“你心里可有什么想法?”

方若婳摇摇头,水中的花枝重重的拍打了几下溪水,溅得水花四起。方若婳能有什么想法?如今方若婳不过是条案板上的鱼。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我今早见到你,愁眉不展,便是在想这件事吗?”

方若婳:“那倒不是,是为了祥王的事。”

“哦?”他很感兴趣地看着方若婳,“祥王?”

方若婳心想,话既然已经出来了,不如告诉他,看他似乎身居高位,又像个有见解的人,也许能给方若婳一些建议。

便将事情原委简单地对他了一遍,末了愁道:“我虽然已经当面回绝了他,但不知他肯不肯就此罢休。”

“你当面回绝了他?”他似乎十分诧异,重复了一遍方若婳的话。

方若婳“哼”了一声,道:“或许有人觉得嫁给祥王会是条好出路,可对我来,实在未必。”不知为何,方若婳觉得和他话不必有什么顾忌,想什么便直了出来。

他沉默片刻,问:“为什么?”

方若婳淡淡地:“我的母妃被他所杀,我怎么可能嫁给他?”

他深深地看着方若婳,半晌不语。

方若婳顾自发了会愁,依旧无可解脱,叹口气,“哗啦哗啦”地用力拨着水。

他忽然问:“只是这一个原因吗?

方若婳不语,心想这真正的原因是没办法的,谁让他就是博延帝呢?如果换成了巩越彬,不定方若婳就动心了。可是闵博延……那不注定要做妲己?不,更糟。人家商纣王虽然也是暴君一个,但好歹在爱情上,还算是个痴情的男人,可闵博延呢?嫁给他,不但得白白担上亡国妖女的名声,还只不过是妖女甲乙丙丁之一……冤不冤呐?!

“反正,”方若婳竟将心头的那句结论脱口而出,“除了祥王一个,别人也许还能考虑。”

“除了祥王,别人都可以考虑?”他眼波流转,神情深邃,也不知究竟在想些什么,顿了片刻,忽然露出一丝笑意,道:“那么,嫁给我如何?”

“啊?”方若婳当场怔愣,不由自主地看向他的眼睛。他的双眸却如漩涡一般,立时攥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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