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引水?”
方若婳不知道,是应该泼他的冷水,还是迎合他。
就算是历史上的博延帝,方若婳也不知道他所做的这件事,究竟算一桩利在千秋的大工程,还是一桩令百姓苦难的暴政。
更让方若婳迷惑的是,为什么后世的人会他开掘运河是为了下扬州看琼花呢?他甚至从未听过琼花。
“如今看来,引黄河之水最为现成妥当。”闵博延继续自言自语,“但黄河之水泥沙太多,只怕长此以往,终会有后患……”
“所以必治黄河。”有人接口。
闵博延笑着转身,“梁丘先生。”
初春气,梁丘只穿单衫,满头汗,脸通红,像火烧一样,一看就知道是刚发散回来。他很随便地向闵博延一揖,目光淡淡地扫过方若婳,甚至没有任何打招呼的表示,就踏上霖图。
“修通渠,此乃其一,治黄河,此乃其二,两者必双管秋安下。黄河水清,一可保黄河畔众生安居乐业,二可保通渠世代无丰。治黄河,又必得标本秋安下……”梁丘旁若无人,滔滔不绝,别无一句废话。
不是方若婳喜欢的话题,但也听得津津有味。方若婳对梁丘很有兴趣,他是方若婳所见过唯一一个见了方若婳拿方若婳当空气的男人,不,方若婳不是计较,方若婳是,很少见到有人对一样事业这样痴迷。
闵博延从哪里将他挖出来?这样的性情,估计也要费一番气力,但他总有他的办法。
梁丘和闵博延先站着,而后盘腿坐在地上。方若婳坐在闵博延身边,看他们两人同样目光炯炯,同样满面放光。专注于事业中的男人总是格外可爱些的。
“梁丘先生,近日我另有一个想法。”闵博延的手指从安府一直向北,“再修一道渠,向北。是否可行?”
“笑话!”梁丘翻翻白眼,“可行不可行,岂是空口白话能的?!”
“对对,是我粗率了。”闵博延笑着,从未见过的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