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升起一股冷意,他们,竟然是两个人,却在这个阁楼中隐藏了足足十年而不为人知。我不觉间,声音微冷,问道:“你们是谁?”
他微讶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眉间染上薄薄的笑意,道:“你不认识我们。”
他似是在自嘲般笑道:“不……应该,就算你认识我们,我们也早就不是自己了。”
他得有些奇怪,我一时之间无法明白他的意思。
他笑了笑:“你是来找什么的?也许我可以帮你找到它。”
我沉吟片刻,盈盈下拜:“不用了。时日不早,诩儿需要回去了。”
当我念到“诩儿”二字时,我的心猛然下沉。
我从始至终没有提起过自己的姓名,他们,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他也并不挽留我,温和地笑着,目送我离去。
我推开门,已经明朗,空蔚蓝,万里无云。
疏影与徐洛飒已经不在楼台之上,我款款走上去,来到了栏杆旁。
目光越过那栏杆,偌大的皇宫就展现在了我的面前。
昔日辉煌巍峨的宫殿,不过是脚下的一点。
这便是为什么帝王们喜欢做独一无二的君主,纵使高处不胜寒,但站在权力之巅,下已经尽在掌握之郑
我忽然瞥见了那一剪白衣似雪,遗世独立般地站立在下方。
似乎感受到我的视线,墨痕微微抬起了头。
他发色墨黑,身形飘渺似仙,嘴角噙着三分清浅笑意,似笑非笑。
我不知这是我的幻觉,还是真实的存在,只知静静地凝望着他。
这样的场景,多么熟悉。
熟悉到,我就这样遥遥站立在楼台之上,静静地望着他,一张银色的面具遮掩了我的面容。
他嘴角轻扬起的清冷的笑意恰到好处,而又淡漠疏远。
群臣三三两两从下方走过,结伴成群,唯有他,孑然一身。
我的指甲慢慢嵌入掌心,嘴角轻扬起的微笑,温和轻柔,却有一丝丝的无力的疼痛在蔓延。
“公子过几日就要离开京都了。”
“听再不理朝政,再不会回来。”
我侧头了一句什么,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
等到我回头,原本静立着的白衣公子早就不在了。
“……你不去送他吗?”是谁在我的耳畔轻声问着。
我微微笑了笑:“不用了。”
不用送了。不用再去相见了。
是谁在喃喃地着,反复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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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一个月内,疏影盛宠不断,从贵人升为淑媛,与庄若翎的昭容平起平坐。
疏影的性子依旧桀骜不驯,有妃嫔来拜访,她一律不见。
对皇后娘娘也没有半分讨好的意思。
宫中对她的意见颇多,她我行我素,不变当初。
徐洛飒是喜欢她性子的,宠她爱她,对其余妃嫔的搬弄是非一概不理。
一时间,疏影的风头盖过了庄若翎。
庄若翎与疏影不同,她与其余妃嫔相处甚欢,更与皇后娘娘走得亲近。
疏影完全不理会,挑了一,出宫。
我与疏影坐在马车中,她发丝轻挽,一只金步摇漂亮炫目,她轻描眉黛,红唇轻扬,似笑非笑。
她用的胭脂水粉都是官员新进进贡来的一等一的东西。那只金步摇,更是当时进贡物品中最为贵重的物品。
当时,皇后娘娘有孕,让后宫妃嫔自己先行挑选。
所有的人都将最为贵重与漂亮的金步摇跳过,依据自己的身份挑了簪子、手镯、夜明珠等等。
庄若翎款款坐立在一旁,任凭别人先挑,她喝着茶水,眸光却不时地扫过其中的羊脂玉手镯。
众人识趣地将它剩下。
等所有人都挑完了,庄若翎才走到了那羊脂玉跟前。
就在这时,疏影姗姗来迟。
疏影一来,目光便落在了那羊脂玉上,拿起来,把玩了许久,轻声笑道:“这玉,瞧着倒是眼熟。”
一时间,众人神色各异,似乎是等待两位最新得宠的妃嫔大打出手,为争这羊脂玉手镯大打出手。
庄若翎柔柔地笑着,正想开口谦让。
疏影将那玉随意地放了回去,漫不经心道:“还是那金步颐看些。”
庄若翎的笑意微僵,其余妃嫔面面相觑。
疏影径直来到了那金步摇前面,纤细修长的手指挑拣起那支金步摇,轻笑道:“皇后娘娘真是慷慨,我就先拿着走了。”
有人上前想要劝阻,疏影嘴角勾勒出微愣的笑意,轻轻瞥了她一眼:“怎么了?”
那人被她的气场所震慑,忘记了自己想的话。
疏影不再理会其余人,扬长而去。
马车中放置了许多点心与茶水。
袅袅的清香萦绕在周边。
疏影眸光慵懒,一只手支起头,唇畔浮现出似笑非笑的笑意,艳丽如画。
这些日子,她越发美艳动人。眉目间的妩媚冷傲,一颦一笑,无不摄人心魂。
“主,你要吃点点心吗?”一旁的宫女颤巍巍地问道。
疏影平日里冷傲,不轻易搭理他人,故而宫中的下人对她都有些畏惧。
疏影慵懒的眸光淡淡地扫了一眼那宫女手中捧着的巧精美的点心,嘴角轻扬,勾勒出微冷嘲讽的笑意:“我往日里,倒是吃不到这样精致的点心。”
那宫女不知道她的意思,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颤巍巍地看向我。
我半垂下眼眸,淡淡道:“你把它放回去吧。”
姑姑挑起帘子,冷冷地看向了那宫女,道:“你先出去。”
那宫女不知道姑姑为了什么,依言离开。
然后,姑姑看向了疏影,冷声问道:“皇上让你出宫,所为何事?”
疏影似是料到了姑姑会出现,她抬起眼眸,琥珀色的眼眸倒映出姑姑的面容,似笑非笑道:“你等着看就好。”
姑姑的手指微颤,目光微冷,定定地看着她:“疏影,这几日你的行为,是不是太过火了?”
疏影嘴角缓缓上扬,眸光冰冷,半阖上眼睛,不去理会她。
“姑姑。”我轻声开口唤道,看向了姑姑,眸光清浅,道,“疏影近日的行为,都不是率性而为的。”
她眸光微深,道:“可是诩儿姑娘……”
我打断了她,微微笑道:“姑姑可以放心,有什么事情,诩儿自会担待。”
她微微抿了抿嘴,眸光微冷,却不再开口。
我的手捏了捏疏影的手,她的掌心冰冷,指尖微颤,触及到我温暖的掌心,她的睫毛略微颤动了一下。
“吁”。
马车猛然被勒住缰绳。
疏影眉头微蹙,冷冷开口,她如冷泉般幽冷的声线在喧闹的人群中格外突出:“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她的声音冰冷,透着未睡醒的慵懒迷离。
英气的男声从不远处传来:“我家主子希望淑媛能让道,让她先过桥。”
他的声音听起来,就在马车外,我估计没有疏影的命令,车夫不敢随意停下马车,大概是那人亲自勒住了马。
疏影嘴角勾勒出微冷的薄凉的笑意,冷冷道:“不知这桥是谁先上的。”
大概没料到疏影的态度竟然是不合作。外面的声音一时间无话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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