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快到战场时,林知墨换成了骑马,更清楚地看到外面的场景。
虽然她伴随皇甫初打仗多时,却是第一次上战场,看见满地的伤兵和疮痍,硝烟四起,不由得心头大震,更多的是痛惜。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权利之争,却让百姓受苦。
但谁也不能退让,输了就会万劫不复。如果让皇甫瑞赢了,在他的治下,只会让更多的百姓死去。
皇甫初正骑在马上,一言不发地看着战场。
林知墨驱马来到他旁边,比邻而立。
“知墨,我们赢了。”皇甫初看着前方,脸上却没有喜色。
林知墨明白他的心情,伸手握住他的一只手:“你也是没办法。”
皇甫初回握住,转头看向她:“我们俘虏了五万士兵,但还是让安应止跑了。”
没有抓到主帅,意味着战争还不能结束。
身为太子,看着自己的百姓互相攻击,皇甫初的辛酸和无奈,只能在此时向着最心爱的人表露。
这时,郑広骑马前来,勒紧马绳后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汇报战况:“末将参见太子,参加太子妃。”
“起来吧。”皇甫初仍然握着林知墨的手,“如何了?”
“回殿下,此次我方大获全胜。”郑広的言语中有掩不住的兴奋,“北方军被俘五万人,伤亡三万,我军伤亡不足两千。”
这种大幅度的战况,郑広征战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
冯克清也走了过来,听到后脸上露出喜色:“恭喜太子殿下,照此速度,不日我们将可以完全击败北方军。”
皇甫初的脸上却没有丝毫喜色,反而微微皱眉,视线再次投向战场。
林知墨明白他心中所想,每一场战争,就意味着更多的百姓死去。
如果能不通过战争解决这种储位之争,该有多好。
想到这里,林知墨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
“林椒。”林知墨叫了他一声。
皇甫初转过头,“怎么了,知墨?”
“我想,我们可不可以去找安应止,进行和谈,劝他投降?”
此话一出,众人都觉得吃惊。
但除了皇甫初,反而微微睁大了眼,看来是对这个想法很有兴趣。
“你不是过吗?”林知墨对着他,其实是想让其他人听到,“安应止爱护自己的将士,治理部队严格,这次惨败,他肯定不会想让自己的士兵死得更多,刚好可以趁此机会对他进行招降。”
“太子妃,安应止是叛军,岂可招降?”冯克清首先反对。
“为何不可?”林知墨反问,“昔日齐桓公重用仇人管仲,终成春秋五霸之首。只要人才能为我所用,就不需要问其出身和出路。”
冯克清被她一句话给堵住了,哑口了两秒接着道:“今日安应止归顺皇甫瑞,明日若又归属于太子,如此三心二意之人,不可留用。”
这时,皇甫初开了口:“安应止一直都是中立派,而且十分孝顺。如今突然归顺于皇甫瑞,估计是有难言之隐,或者被皇甫瑞抓住了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