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别跟着了，我去看看什么情况，路师傅能打电话明没什么大事，要有大事儿路师傅肯定直接报警了对不对？”钱欣怡跟在单宁屁股后面求情，单宁忙着伸手招呼出租车。
“我必须要过去看看……只要没杀人，绝对不能报警。”单宁很是着急，又拿定了不报警主意。
“路师傅都不敢给你打电话，你现在跟我过去，不等于是直接把我卖了吗？”
“我不进去，我就在门口等你好不好？到时候万一有事情，你给我打电话，我也好及时出现啊！”
“好吧，好不让越看见你，你别看郭越老惹你生气，其实他也是真怕你。”
“哪是怕我，是怕我不给他钱吧。”
二人钻进出租车，赶到柏树区，这里离外国语学院步行不到十分钟，郭越为了上课方便租住在这里。
进入区来到楼下，五六个屠户一般的大叔或蹲或站，三三两两抽烟聊，见二人过来顿时鸦雀无声，各自假装自然，阵势甚是怪异。
这怪异的气氛也让两个人倍感紧张。
单宁觉得等在楼下，跟这些大叔们站在一起，似乎气氛别样凝重，不如直接上去。
钱欣怡一看这架势，也不放心单宁待在楼下。
二人疾步上楼。
钱欣怡轻轻叩门，无人应声，她拨通路师傅电话，老路打开门。
“郭越呢？”单宁看了一眼客厅，轻声问道。
老路指了下卧室，卧室门紧闭，单宁刚想上前，钱欣怡一把拉住她，将她按坐在沙发上，自己去轻轻叩门。
“越啊，越？越，我是钱姐姐呀，我进来喽。”她拧了下门锁，门没有锁。
钱欣怡推门进去，随即把门轻轻拧上，窗帘紧闭，没有开灯，暗咕隆咚，床上鼓起一坨人形。
她轻轻坐在床边，掀开一角，露出郭越的头，郭越抬起胳膊搭在眼睛上。
……
老路开始低声解释着：“也不知道越怎么就借了那么多钱，楼下那伙人跟了越好几了。啥也不干，就是跟着，起初越也没当回事，以为跟两就得了，今人家在学校里，只要是越认识的人跟越打招呼，人家就上去越欠几十万不还，孩子哪受得了这个，脸上也挂不住，今考试都没去，就不愿意出门。”
“几十万是几？”单宁问。
“头一来的时候是三十，昨就是三十三了，今也不知道涨成多少了。”老路叹一口气。
二人静静的在沙发坐着，不多时，钱欣怡出来了。
“问清楚了，记得格莱美唱歌那飞吗？就是舅舅做导演那个，是只要郭越带资进组，就给男一号。郭越哪有钱，那个飞就介绍了朋友给郭越认识，白了就是高利贷，借的也不多，五万块，不到一个月，现在滚成几十万。”
“五万块钱叫带资进组？他还信了？他是不是脑子有病？”单宁听完气的肺疼。
“人家了文艺电影都不贵，文艺片就是拿奖的，而且他们要拍微电影，二十分钟五万足够了。”
“然后这傻子就信了？”
“哎呀他也是想做出一番成绩给你看看嘛。”
单宁听完，起身下楼。
“你慢点儿，等我一下。”钱欣怡忙跟上。
“单总，有什么事您跟我，我下去跟他们交涉，你们俩女孩……”老路忙紧随其后。
“路师傅，您在家里待着，看着点儿郭越，孩子别出什么事儿。楼下都是讲道理的，要不然早上来了”单宁回头完，摆摆手示意老路回去。
老路听单宁完，愣了一下，了一声“唉，”便转身回去了。
单宁来到楼下，扫视一圈，轻轻问道：“哪位大哥，是话能作数的？”
旁边一位满脸油光的胖大叔用力一口嘬掉了半根烟，扔掉烟头又用脚碾了一下，：“吧，听见的都能作数。”
“总共欠你们多少钱？”
“不多，三十五万。”
“不是借了五万吗？”
“那我们怎么知道喽，这钱也不是从我们手里借出去的，我们是后期服务，前期借钱的时候，是从我们其他部门借走的。”
“分工这么明确呢？”
“现在都科学管理的，淘宝买东西不也是这样子，售前咨询售后服务，我们就等于是售后的。”
“这事儿也不是什么光彩事，我们以后还得在这里住，要不然你们派个代表上来，到家里？”单宁刚完，钱欣怡轻轻碰了一下她的手，不明白她为何发出这么危险的邀请。
“我们不去，我们文明讨债，我们不打不骂不绑架，也不上门，你们这些人心眼多，我们上去，你们告我们私闯民宅，搞不好再告我们入室抢劫，这都是血的教训。”
“那你讨债，得有个凭据吧，有欠条吗？”
“那……必须的！”胖大叔完，两手插裤兜，骄傲地翘起了脚尖。
“那你给我看看呀！”单宁开始恼怒。
最远处一位正在摆弄手机的学者模样的中年男子皱了一下眉头，一指禅点开对话框，发送一张图片，胖叔手机一震，他顺手从裤兜里掏出来，划开屏幕，放大图片，伸到单宁眼前：“看喽。”
“看不清，字儿太，原版、纸质版有没有？”
“那你现在有钱不啦？那我拿出来万一你给我撕扯坏了？”胖叔转动着脚尖踢着脚下的石子。
“那你把这图片传给我，我回去看看合不合法。”
“当然合法，我跟你干我们这一行的，我们有自己的律师团队的，我们也是严谨的，不然你们这些赖漳，动不动就我们不合法，我们白忙活喽。”胖叔越来越傲娇。
“那我也要看一看！”单宁伸手从胖叔手里拿过手机传完图片，转身上楼。
“唉，有能力就今还的喽，明就不是这个价了。”胖叔对着两个人上楼的背影喊道。
一到楼上，顾不得进房门，单宁就拨通了曹阳的电话。
“曹律师，十万火急，你帮我看一下，这张欠条有没有法律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