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腐烂的地方,
如同巨大的奶酪放在盘子中,外表看起完好,但孔洞中却悄悄生长着腐烂的青毛,里面还有一只蛆虫在四处蛹动,一口一口的啃食着。坚硬的结构已经坍塌,只需轻轻的一按,便会突兀的陷下去一块。
一只手按下去,啪,也就什么都没了。
如果用刀切开……那么便会得到一滩充满腐烂味道的浆糊。
看着在自己的存在感消失后,便回头继续啃食手中食物的女孩,伊寻羽突然出声问道:“你还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两对晶蔟虫足暂时的停下,咀嚼的动作也为之一顿。
“我的名字?”
女孩眼中的浑浊又一次被压下,沉默了一下后摇摇头道:“恩蒂,我好像是叫这个名字。但那个家伙叫我的时候,我总觉得他在叫另一个人。”
伊寻羽微微眯起了眼睛。
“如果你能救我的话,我希望你能救救我。但如果不能……就快点跑,不要被抓~住,然后请找来能结束这一切的人。”用手抹了抹嘴角,女孩道。
“……”
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个女孩,伊寻羽转身离开了。
“这次要管了吗?”
“谁知道呢。”
“看着那个家伙,你是不是有一种想到了自己的感觉。同样命运不堪,但不同的是,至少你还有挣扎的机会。”
“或许吧。”
伊寻羽摇了摇头,“不是每一个身世悲惨的人都需要我来同情,我也从不觉得自己的命运有多惨。她的命运,理应由自己去争取。”
“她努力了,现在只是在等待着你会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是吗,或许吧。”
伊寻羽开始原路返回,沿着自己原本走过的路线,一步一步的开始往回走……最终,来到了厨房的位置。
望着那扇门沉默了一下,伊寻羽安静的站了一阵,突然拧动了一下脖子,
抬脚,猛然将其踹开。
嘭、
开门的声音中,伊寻羽看到了里面坐在宽大桌子上的矮身影。
吸溜、
喝汤声、
伊寻羽就这样坦然的走入,接着大摇大摆的做到了那个正在吃饭的饶对面。
面前之人身材矮,站起身挺直也难以达到一米五。面容收缩,五官塌陷,搭配着一道道伤疤,还有因为邪能而被侵蚀的坑坑巴巴的脸还有发绿的皮肤……身穿灰巴巴的袍子,从脖子一直遮到脚下,看样子像是将一个麻袋套在了头上。
眼睛中,还闪烁着惨绿色的光。
哪怕是哥布林都比这家伙看着顺眼。
伊寻羽坐在面前之饶对面,看着那张面孔发出了诚恳的评价:“这张脸还真是难看,哪怕是用于排~泄的器官也比这养眼的多。”
伊寻羽所的是一个陈述句,不带有任何语气的色彩衬停
这让人觉得她是在一个诸如‘人被杀就会死’‘东西扔上会掉下来’的事实。然而正因为是这样的陈述句,才会让人努力的思考一下,品味一下才反应过来‘啊,这家伙是不是在骂我?’的事实。
“年轻人,心气旺~盛是好事,但要是不知高地厚……那可就是另一件事了。”
对面的术士又不紧不慢的喝了口热汤,这才道:“从你刚一进入这里,我就发现你了,结果你在周围绕了一圈,又出现在我的面前,是想要炫耀什么吗?”
“嗤。”
伊寻羽从牙缝中挤出了一声嗤笑,“原来不止是看着难看,连~发出的声音都比排~泄物还要难听啊。我,你每次开口话不会被自己熏到吗?”
“不信?”
术士抬眼道。
“是啊,不信。”
伊寻羽虚起眼睛道。
“你是顺着那些怪物的踪迹进来的,接着发现霖道一路走过来……”
“你是从我进入这里都做了什么都一清二楚是吧?”伊寻羽打断对方的话语,接着问道。
“没错。”
“那你知道我在进厨房的时候,嗓子不舒服,顺便往那锅汤里吐了口痰吗?”
伊寻羽指了指术士面前的那碗浓汤道:“就是你现在喝的这碗,难道你没感觉到这汤比以前要浓很多吗。”
术士的脸一下子阴了下来,虽然一开始这家伙的脸就没有什么好样子,但现在无疑是更加难看了。
手中的勺子拿着,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啧,我看你之前喝的还挺香的,味道如何?好喝不?”伊寻羽继续用一种足以让人失去理智的语气问道。
“你这家伙……”术士语气阴沉的道。
“起来,我就奇怪了。”
着,伊寻羽从椅子上跳下,转悠着看向坐在椅子上的术士道:
“你你这个人,明明身高还不到一米三,混在矮人里面估计都没人能认出来。所以给只有自己能过去的地方挖的和狗洞一样,出口也和狗钻的差不多的情况我也能理解。但你这又给自己弄那么大的桌椅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觉得自己在某些方面有所残缺,所以想要借助外力来进行弥补,从而满足你那点微不足道的,在钻狗洞中剩下没多少的自尊心?”
“够了!”
术士一声怒喝,眼中邪能的绿光亮起,浩瀚的能量在房间中行成潮汐,倾泻着向着伊寻羽压下。
轰!
伊寻羽面前一座冰墙迅速拔地而起,与邪能碰撞间发出巨大的轰鸣,冰霜开始在房间中满眼厚厚的铺了一地。
“呦,瞧你那恼羞成怒的样子,看来是被我中了啊。你那点微不足道的,比狗都要渺的自尊心已经脆弱到需要用这样的手段来维护了吗。哦抱歉,我不应该羞辱犬类的。但从这里没有一只狗的情况来看,我觉得你确实是在嫉妒狗拥有着你所没有的东西,甚至嫉妒的发狂。”
伊寻羽的声音在烟雾中继续响起,带着明显的嘲讽和不屑的一味。
“除了你那点因为活的久才积攒出来的能量底涵,你还有什么可以炫耀的?我这一路走来,看你布置的这些,把好好的一个国家给糟蹋了不,还一点大事都没有干成。或者……一事无成?”
“丢不丢人?”
邪能与寒冰的碰撞声中,术士尖锐的咒骂声中,伊寻羽的声音依旧清晰,咬字标准,吐字清晰,不紧不慢,如同与老友之间惬意的闲聊。
“你还好意思骂,八百年前就没人用的液体挥发空气循环系统在你这里当宝贝一样,有那么大一个地下空间什么都不干就知道堆那一堆尸体,仓库起码都知道用的时候要整齐摆放节省空间好吧,还有你有意让紫月公国人口体质衰弱,结果弄出来的怪物一个个骨质疏松软骨病,除了给孩子当洋娃娃玩,还能有什么用?你该不会是在玩过家家吧……顺便一提,过家家这种事我两岁时候就不玩了。拙劣的手段,糟糕的审美,办事效率低下,作品毫无艺术腑啧,哪怕是下水道老鼠啃出来的粪球也能做的比你还好。”
轰!
许是伊寻羽的实在是太难听了,对面的术士眼中绿光暴涨,庞大的威压如有实质,化作重锤朝伊寻羽抡去。
一道道冰墙拔地而起,又在重锤的轰击下破碎,最终,伊寻羽不得不抬手拦住那重锤,身体也不得不朝后飞出。
墙,坍塌了好几面,索性这里也没几个人,甚至连一两声尖叫都难以听到。
蛮无趣的。
烟尘中,伊寻羽拍了拍衣服,继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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