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荀羽把一应事宜都安排妥当，他们在黄昏前出了城，和城外驻扎的骁勇卫会合，即刻拔营，趁夜回返。
直到离开京城一百多里，周竹桢才下令就地驻扎休息，等亮再赶路。
骁勇卫是周昭惠的亲卫部队，选拔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令行禁止，军纪严明，这一系列行动完成得干净利落，丝毫没有拖泥带水。士兵都歇下了，周竹桢一个人坐在篝火边，橘红色的光映在她脸上，在她身后拖出一个影子。
背后有脚步声传来，周竹桢并不回头：“军师还不去休息吗？”
荀羽从旁边拖了个马扎，坐在她身边。
“羽想问问您，下一步打算做什么。”
周竹桢这次沉默了很久。
“先回去吧。”她，“稳固军心，北御胡虏，剩下的……我还要想一想。”
“好。”荀羽并不追问，他很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将军，无论您想要做什么，羽都会誓死追随，也请您……不要觉得孤独。”
周竹桢笑了笑。
“好。”她，“去休息吧，明不知道还有没有麻烦呢。”
荀羽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无人注意这边，周竹桢召出归真，轻轻抚摩剑柄刻痕。
她的确对楚寒厌恶不满，但她同样也做不到贸然掀起战火，视万千无辜百姓性命为草芥。为将者可以为功成不顾万骨枯，但她不能。
她是个修士，一生坚守正道，无论行事多荒诞不经，从来不做伤害理之事，为一人之喜恶置苍生于水火，她做不到。
她低声道：“归真，你我该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