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盘出去?你是法盲,还是我傻?”
胡德发垂头丧气,宛如一只泄了气的皮球。
总是米修斯这么追问几近咄咄逼人,胡德发也不继续解释。
翻来覆去就是无奈,哀怨,一副生不如死看透人间冷暖生无可恋的死鱼脸。
米修斯自然懒得多费唇舌,但胡德发面对米修斯的质问,就是不变话题。
重复一句“找新股东去,要打官司,也找他,与我无关。”
米修斯气急下就差没放狠话:“你大爷的,胡德发,你跟我在这开玩笑呢吧!”
胡德发摇头不语。
米修斯稍稍沉淀,理了理头绪后,尽量压制自己的脾气。
米修斯盯着胡德发,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不易察觉的神色。
“新股东是谁?”米修斯问道。
从胡德发嘴里吐出来的‘洪峰这两个字。
对于米修斯来可不是什么简简单单的事情。
洪峰这个人,才不久和米修斯打过交道,米修斯对他的印象不上太差,但是孙思琪对洪峰的态度却恰恰相反。
因为孙思琪不单单只是不待见洪峰,甚至可以得上讨厌。
米修斯知道孙思琪对不喜欢却一直死缠烂打的男人抱有很大的厌恶感,经常耳濡目染,导致现自己对于洪峰这个人也要从新考究了。
但是不知道巧合为什么这般多,胡德发的嘴脸与之前的不可一世讨人厌的模样已经大相径庭。
就在刚才,米修斯见到全部搬至一空的万宝坊二楼,一度还认为自己被胡德发使了什么阴谋诡计。
现在看来,倒是自己多虑。可这会却又面临了一个新的难题。
如果真是洪峰收购了万宝坊,那么米修斯真是该感到头疼。
可胡德发在米修斯眼中,绝称得上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奸商。
这样一个大奸商,怎么会因为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就放弃掉自己积累半辈子的产业?
米修斯不敢相信,于是挤出一个笑脸,打趣道:“胡老板,你觉得你自己,是这种轻易放弃的人吗?该不是想赖掉咱们之间的赌约,才想出这么一个偷换日的招儿?”
“跟你家孙老板也打了不少交道,我想连你也清楚我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承认,过去是对你们多有针对,但现在你看到了,我万宝坊就是这么个情况,不单单是因为那百分之五十股份的事情。唉,其实我的运转资金早就断流,这都是硬着头皮像挤牙膏一样坚持到现在,算是山穷水尽,一言难尽啊……”胡德发苦笑道。
米修斯皱着眉,盯着胡德发,沉声道:“你觉得我会信你?”
胡德发闻言,苦笑摇头,并没有答话。
他倍感诧异,再又扫视了一圈刺客万宝坊内的摆设。
那些搬运工人们已经开始干活,从顶赌储物柜开始,齐齐发力,三人一组,两组并行,两长柜上的古玩全部被撤下,甚至发出乒乒乓乓的各种碰响。
胡德发甚至都没回头去看一眼,毕竟这些玩意儿稍有破损,那真是不的损失。
可胡德发并没有,像是丝毫也不担心,估摸着按照他之前对米修斯的,如若真是大实话,那么这万宝坊里的东西,恐怕全都是洪峰的囊中之物了。
洪峰是什么人?为什么偏偏就是这个洪峰收了万宝坊?
米修斯想不通,百思不得其解,觉得当中是否又有什么猫腻,但是前提并没有露出让自己怀疑的征兆。
所以现在米修斯的心情有些郁闷,看着万宝坊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搬卸一空,总有种不出的感觉。
米修斯继续追问胡德发:“胡老板,这店里那洪峰莫非是想来个大改造,不做古玩生意了?”
胡德发依旧坐在那里垂头丧气,一动不动。
他见胡德发不回自己,便主动走了过去,声音瞬间提高几分,嘹亮喊道:“胡老板,我话你听见了没?”
胡德发慢慢抬起头赖,一脸苦大仇深生无可恋就差泪眼汪汪。
慢悠悠道:“我哪里知道,我只知道现在我破产了,你找我干什么都没用了,懂吗?不论是孙思琪还是你,还是珍宝阁,以后都与我无关,你们再也没有对头了。”一幅沮丧气显现,让人看了就想远离,但米修斯没有,米修斯不想让煮得半熟的鸭子就这么溜之大吉。
米修斯对着胡德发冷笑一声,道:“你能拿出什么让我信服的理由,让我认定你胡德发就这么放弃了?”
“你可以自己去找洪老板。”胡德发立刻回道,
“这个不用你讲,但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给我玩暗度陈仓的游戏?”米修斯皱眉道。
胡德发看着米修斯,苦笑道:“你信不信不重要了,反正我现在一无所有,我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
“以前觉得你只是奸诈,现在倒是我看你了。”米修斯呵呵笑道。
胡德发不置可否,并没有反驳的意向。
突然,米修斯想是想到了什么,忙问道:“那个程大师,现在去哪里了?怎么没看到他人?”
“不知道,走了吧。”胡德发道。
米修斯‘哦了一声,几个工人搬着大长柜过来,隔着一点距离就嚷嚷着让道,于是米修斯赶忙徒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