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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材包好后,顾锦宁又在纸上写了几笔,而后将纸塞进药包内,交给伙计阿方。
“你跟着那人,将这药给他,莫让人发现。”
阿方接了药包,实在没忍住,问道:“顾姐,您不是……不给他们治病吗?”
不等顾锦宁话,高大夫便先出了声:“东家让你去,你就去,哪来这么多闲话?”
“噢……”
阿方点头应承着,还是云里雾里,挠着头出去了。
“奴婢就知道……”
春桃耸耸肩,俨然已经见怪不怪,但还是没忍住悄悄发牢骚:“那人嚎了几嗓子,病便有人治了。他心是黑的,眼睛倒亮着呢,看出我们姐就是个面冷心软的。”
顾锦宁叹了口气,道:“我已与你讲过,此为原则,并非心软。”
高大夫闻言,也默然颔首赞同。
医者眼中不应该有好人和坏人,应当只有病人。哪怕遇到一个杀人如麻的罪人,医者也不该区别对待。
顾锦宁当众拒医,是为杀鸡儆猴;事后赠药,是为医者之仁。如此做法,确实周全妥当,高大夫行医几十年,倒是第一回对一个后生另眼相待。
医术固然重要,但能有这份心性才是难得。
“你可有拜师?”高大夫忽地问道。
顾锦宁微怔,想也不想便道:“晚辈已有师父。”
高大夫微颔首,并不意外,只是有些遗憾地道:“想来也是。这样的好苗子,定会有人慧眼识珠。”
顾锦宁这才明白他的意思,便笑着道:“这些日子,晚辈跟着您也学到了不少病例,如此也算是半师情谊了。”
高大夫便也笑了笑,不再提这事。
……
城南一处破败的屋里。
“阿巧,是我没用,对不起你……”
吴大握着妻子的手,抹了一把眼泪,道:“我没银子带你瞧病,想的法子也不顶用……不过你放心,明儿我再去别处看看,汴州城这么大,总能找到心善的大夫。”
阿巧躺在木板床上,亦是泪眼婆娑,听见丈夫的话,连忙摇头,想要发声,却使喉咙更如同针扎般,一时间露出痛苦之色。
“你莫话,我知道,我知道……”
吴大连忙制止妻子,眼神却更加坚定,道:“我如今也是看透了,这些医馆就不把咱们当人看。做善事也是装装样子,真到了人命关的时候,还是要看银子。他们行医不仁,咱们也不能就这样等死啊!”
阿巧头摇得愈发急切,啊啊地叫着,屋门忽然响起叩门声。
“谁?”
吴大扬声问,却没听到动静,只是叩门声又响了两下。
“我去瞧瞧。”
吴大起身去开门,骂骂咧咧地喊道:“哪个孙子?敲门倒是话啊?”
等他打开门时,只有灌进屋子的一阵冷风,他抻头四下看了看,却连个鬼影都没瞧见。
“又是哪家王八羔子……”
吴大正骂着,一低头,便瞧见地上放着一个纸包。
他狐疑捡起,摸摸里面塞着不知何物的东西,拆开纸包一角看了看,眼睛忽地睁大,又凑近纸包嗅了下,脸上惊喜还未散去,便赶紧朝朝周围看一眼,匆匆关上屋门。
“阿巧!你有救了!”
吴大跑至榻前,献宝似的拿药包给妻子看:“定是今日有好心人可怜咱们,送药给咱们啦!”
阿巧艰难抬起手,也去看那药包,一笺纸片掉落出来。
“你看,就是这样!”吴大拾起纸片,话声音已激动得发颤,“这上面是写的煎药方子!”
阿巧看着那纸上的娟秀字迹,心头一热,眼泪扑朔着掉下。吴大只当她是喜极而泣,随意安慰了句,便赶忙去煎药。
屋外柴垛后面。
看着吴大将药包拿进了屋,又听见屋里响起动静,阿方咧嘴笑笑,掸璃身上的灰,事了拂尘去。
……
等阿方回来告知事已办妥,顾锦宁便不再逗留,带着丫鬟们回府。
刚下马车,便见顾子轩行色匆匆,似是要出门。
顾锦宁微微颔首,也没想问他出府做什么。倒是顾子轩看见她,皱着眉停下脚步。
“堂妹,你怎的又出府了?”
顾锦宁愣了愣,什么桨又”?
不过近日她出府确实次数多了些,便不想多作解释,只淡淡应了句:“我出府前皆知会过父亲。”
顾子轩最是看不惯顾国公宠惯子女的做派,于是板起脸孔,如同寻常兄长劝解姊妹一般,道:“大伯父整日忙于公务,在琐事上难免有疏漏,你身为女子,就该少抛头露面。今日这般不戴帷帽,至晚方归,属实不合礼。”
大约是有些人自诩多读了些书,便容易瞧不上旁人,且好为人师。
顾锦宁也不是头一回听顾子轩这些大道理,早知道他是这种人,所以只心里发笑,虚颔了下首,等他完走人便是。
话不投机半句多,本就不是同类人,又有什么好争论的?
倒是春桃心头火蹭蹭往上冒。她家姐在医馆被百姓欺负,回到府了又被亲戚欺负,这还有没有理了?
那些百姓她不好骂,可这讨人嫌的亲戚她可不想惯着!
“堂少爷,您多虑了。我们家姐守礼着呢,出府那也是积德行善去了,不是去赏花看景儿的。”
春桃屈膝福礼,面上恭恭敬敬的,出的话却丝毫不饶人:“再有,我家老爷哪怕再不善理琐事,教出的姐也断不会给人做妾。”
顾子轩顿时脸上羞红一片,犹如被打了一巴掌般,火烧火燎的。
春桃可不想给他机会反驳,立即转头对顾锦宁道:“姐,咱们该回去用晚膳了。”
顾锦宁好笑地斜她一眼,便就着她的台阶下了,冲顾子轩福了福,带着丫鬟们走开,留顾子轩尴尬立着。
待走远了些,春桃回头看看,见顾子轩已没人影,便嘀咕道:“咱们不问他去何处,他倒来问罪咱们,可不就是讨骂。”
夏菱也疑惑道:“这都该用膳了,堂少爷出府要做什么去?”
顾锦宁心头跳了跳,丫鬟的话倒提醒了她。
“且再忍他几日罢……”顾锦宁垂着眸,语气平静,“应当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