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不是王子缭,那王子缭是谁呢?”
“一个脑疾者!”
“荒唐滑稽!若秦子不是王子缭,还能威望担当济世救民的王子缭?你就不要和老夫笑了,快到底怎么回事?”
茅焦的眼神很奇怪,压根就不信秦梦所出的真话。
秦梦需要茅焦的帮助,于是将自己和周伯阳以及王子缭之间的奇遇经过给了他听。
事情得明明白白,可是茅焦依然坚持的认为,秦梦就是王子缭。
茅焦不愿面对现实,他一直把秦梦视作儒家教化中完美君王现实的投影。
残酷的真相,对他这位尊奉儒教经典的儒者是一个毁灭性的打击。
他仰长啸:“王子不是王子,下不能恢复礼乐征伐一统于有德之君,我儒者还有何期望?”
也许酒劲让茅焦脑洞大开,他竟然信口开河道:“周伯阳那是圣人巨擘,他为了保全周室遗孤,来个偷梁换柱,将你交给亲密宿儒教化,又为你安危,远走他乡,有何不妥?秦子不要了,你就是真真正正的王子缭!”
没想到自己在茅焦心目中有如此高的地位,秦梦有些受宠若惊。
吕不韦查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又神不知鬼不觉的把王子缭从东海钓鱼岛上掳出来,想来他是把墨门摸了一个底掉。此事务必通知巨子鲁仲连,让他重新整顿墨门后方根据基,以防备遭遇更大的危机。
茅焦沮丧的离开管城接受秦梦委托前往皮城向墨门巨子鲁仲连示警。
秦梦要离开管城前往洛阳,赵高将秦梦拦住提醒此中是否有诈。
“不会有诈!司马空为人平和忠恕,又和我搭档多年,他应当想和我私下谈谈,寻找双赢解决之策吧?”秦梦想了想又道:“一切不准,见了面才能确定!不要牵挂我,洛阳那是我王子缭的地盘,就冲替父还债之举,慕名效死力者数不胜数……”
赵高望着秦梦微服孑然离去,心生后怕之意,未曾想到吕不韦的势力竟然完全碾压了王子缭。
秦梦抵达洛阳后,并未寻到司空马,只得先在洛阳城隐藏下来。
大街巷坊间里弄都在议论王子缭入魏抗秦之事,洛阳百姓言语之间尽是拥护之意。
没办法,洛阳归附尚晚,不过也就一二十个年头,民心思旧主。虽然周室衰微,但生活于茨多数周室百姓,往上查不过五代,都是姬姓子孙。
秦梦身后跟着姚贾、韩政青衣帽混迹在洛阳熙熙攘攘的市中,来到了洛阳白家开设的布帛店铺,递上一块印影白氏”字样半个巴掌大的金牌,要求见见白家的主公。
所持白家金牌者都是白家重要合作伙伴,布店活计找来执事,执事不敢怠慢,匆匆接过金牌,看了秦梦两眼,满脸亲昵的道:“您是王子吧!太公早就等候您了,请随仆下前来!”
秦梦惊异:“你认得我?”
“洛阳城谁人不认得王子,不过王子这身打扮,若是不出示金牌,仆下也不敢贸然相认!”矮个圆滑的执事谄媚的笑言道。
秦梦更惊异,白老太公未卜先知的本事。
白老太公眉发皆白,白的一尘不染,上次大病之后,犹若脱胎换骨,更加精神矍铄。见到秦梦前来,眉眼乐开花,挽着秦梦的手臂,一遍遍的大量。
“孙儿,顶着叛逆的身份前来看你,唯恐给白家招惹灾祸,不敢登门拜访,这才迂回找到商铺……”
不等秦梦完,白老太公就道:“登门拜访也无妨!白家本就和周王室纠葛不清,秦王得权,不怕连坐!”
秦梦不解问道:“难道太公知道孙儿假意抗秦?”
白老太公一副高深莫测之态道:“那是自然!司空马找过老夫询问你繁阳秦子到底是不是王子缭!那时,老夫就猜到,吕相邦要出手了!”
秦梦突然觉得智商不在线了,痴呆的望着白老太公道:“查子身份和吕相邦出手有何关联?太公是如何看出来的?”
白老太公呵呵笑道:“下商贾就那么几家,吕不韦绕不开我白氏!咱们白家受你照顾,并未损失什么。可其他出身诸侯外戚的商贾这两年却蚀大本了!
吕家商行提出不再和王子缭做生意,他们蜂拥赞同,那是我就知道,吕不韦已有了谋划,果不其然他怀疑你非是王子缭,还派司空马前来打探你的底细!
太公这里绝不会泄露,可是吕不韦手眼通,老夫想他会发现你身世秘密的!
听闻秦国朝局乱象,老夫活了一把岁数,如何还不明白其中利害!”
白家不愧为世代商贾门阀,消息灵通,一点不输诸侯的情报网络。秦梦更是佩服白老太公的睿智判断。
“如今秦王也是焦头烂额,是是非非一言难尽,孙儿还是避避风头为妙!”白老太公和蔼的为秦梦出谋划策。
秦梦苦笑道:“原先夫人被人掳掠,而今外父外母连同缭兄弟也被人掳去了!太公你子不去担当,你能看得起子吗?”
“什么?缭子被吕不韦劫持了?”白太公愤恨的拍腿问道。
“前去东海的墨者还未回来,但子觉得,司空马不会使诈?”秦梦道。
“司空马向你透露的?”白老太公思忖着道:“若这样来,倒可以信几分!秦子,你打算如何应付?”
“还能如何应付?此来就是寻求白家支持……”秦梦正和白老太公商量事情时,白公托着一副妆奁进来,递给秦梦道:“司空马的心腹送来的!”
秦梦打开里面尽是簪钗梳筓胭脂水粉之类的女人物什。
秦梦一看就认出了这都是左清所用之物,同时发现妆奁盖上内里有一行字:一人洛水栈桥见。
这就是司马空的笔迹。
看来自己一入洛阳城,就被司空马盯上了,明明就在洛阳城中,却避而不见,司空马这里面玩的什么名堂?
“司空马如此神秘召秦梦前往,应是瞒着吕不韦,此举大有擅权之意。”白老太公分析道:“司空马眼光深远,并不计较眼前得失,此人可交!秦子你去吧,为防不测,老夫还是派些人在后面保护你为妙……”
秦梦和白老太公商量完毕,没有惊动任何人,独自徒步前往南城外的洛水栈桥。
洛水之上仍旧是舟船如鱼穿梭如织。
秦梦立于栈桥之上东张西望之时,一只乌篷船不紧不慢靠进,头戴竹笠的艄公四顾张望一番,对秦梦低声吆喝一声:秦子请登船。
终于接上了头,就是司空马熟悉的话音。
秦梦并不多言,颇有默契的一跃而下,坐进船篷中,由着司马空一杆一改随波撑去。
“秦子胆量不啊?”船行无人河湾处,司马空靠岸,解下竹笠,满目欢喜的向秦梦喊道。
不是秦梦胆子大,而是因为心中有底气。
吕不韦不是嫪毐这般的莽夫,吕不韦是个商人,他要得是你来我往的长久买卖,自然不会意气用事,此一时吕不韦占了上风,最多也就想达到他的目的。
不管目的是啥,吕不韦都不会杀人灭口。更何况吕不韦也不敢灭秦梦口,因为他吕家的独苗吕骚一直都捏在秦梦的手掌心。
再此次是司空马相邀,若要故弄玄虚,早就设计要求见面了,而不会这般鬼鬼祟祟了。
“司空公和子共走西域,凭借咱们这份交情,以及司空公的为人,子有啥可怕啊?”秦梦站起身向司空马恭恭敬敬来行了一个晚辈礼道。
“老夫没看错人!真乃君子乎!”司空马朗声赞誉道。
“老家伙,你吧子叫过来,不会就为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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