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入主彭城,徐州震动,城内官员前来拜访的时候,吕布表现的虽说冷淡,言语之间还是比较客气的。
执掌一座城池,与训练大军、领兵作战可是有着诸多的不同,前世他也是在体制内讨生活之人,岂会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当前的身份乃是骁将吕布,岂会在官员的面前表现的客气,他要的就是让这些官员心生畏惧,面对他下达的命令,不敢有丝毫的迟疑,陶谦在城内的时候或许会和颜悦色,身为武将的吕布却是不会。
屠刀,就悬在彭城官员的头顶上,选择不好的话,吕布就来帮助他们选择。
“温侯,如今城内重要官员,尽皆前来拜访,军中将士也为侯成将军整顿。”贾诩拱手道。
吕布微微点头道:“文和辛苦,本将能夺取彭城,你从中出谋划策,功不可没。”
“此乃卑职分内之事也。”贾诩急忙行礼。
在雒阳脱离董卓大军,袭击小平津,进入河内之后,再渡过黄河袭击彭城,看似顺利,其中有着莫大的凶险,偏偏这样的壮举成功了,过程还是比较顺利的,这让贾诩微微有些意外。
沿途城池之所以配合,在贾诩看来,更多是吕布的威名所致,虎牢关一战,天下何人不知温侯吕布之名。而徐州军明显缺乏防范,才使得吕布的行动如此顺畅。
“如今城内虽说为本将掌控,暗中肯定有不少有着其他心思之人。”吕布缓缓道。
贾诩似乎早就知道吕布会有这方面的担忧,拱手道:“温侯若是能够拉拢糜家、陈家,则彭城官员必定不敢生异心也,军中之事,想必温侯会有定夺。”
“糜家?陈家?”
“糜家为徐州富户,家资丰厚,其中糜竺为徐州别驾,糜芳为彭城相,陈家家主陈珪为沛相,陈珪之子陈登为典农校尉,安抚住两家,城内必然稳定。”贾诩道:“末将得知,糜竺有一妹,年方十四,明年便到了出阁之年,若温侯有心纳其侧室的话,糜家必定归顺。”
吕布眉头微皱,旋即舒展开来,融合了吕布的记忆之后,他明白世家的力量是何等的可怕,董卓在雒阳城内难以立足,甚至有着关东诸侯举大旗讨伐,暗中皆是有着世家的身影。
“让糜竺、糜芳和陈登前来见本将。”吕布道:“以后莫要在本将面前自称末将,虽说你为讨虏校尉,毕竟是文人也,就在彭城担任主簿吧。”
“卑职领命。”贾诩拱手道。
主簿,正是吕布在丁原帐下所担任的职务,然而吕布却是做出了背叛丁原的举动,走出刺史府,贾诩稍作深思,暗中苦笑,这分明是吕布对他不信任,想要借此敲打。
不过吕布占据了彭城之后,的确大有可为,这也让贾诩看到了吕布执掌徐州的希望。
贾诩离去半个时辰,糜竺、糜芳、陈登求见,三人在刺史府内并没有任何言语上的交谈,但是从对方的神色间看到的是焦虑和不安。
徐州为富庶之地,两家乃徐州有名的家族,糜家以经商出身,虽说为不少官员暗中诽腹,两兄弟在徐州却是地位显赫,容不得丝毫的轻视。
“温侯有令,典农校尉陈登入内。”一名士卒上前神色淡漠的说道,仿若彭城相对其而言不过是无名小辈一般。
糜芳正欲上前呵斥,为糜竺拉住了。
这是陈登第二次见到吕布,九尺有余的身高,扑面而来的杀气,令陈登不敢有丝毫的放松,眼前这位可是执掌着彭城的生杀大权,从得到的消息看,吕布麾下的大军,正在奔赴彭城而来。
如此一来,吕布占据徐州以为根本的目的就极为明显了。
“卑职见过温侯。”陈登拱手道。
“请坐吧。”吕布点头道。
“本将刚入彭城不久,城内有些事务不是很熟悉,有需要元龙出手相助的地方,还望莫要推辞。”吕布道。
陈登心中一动,吕布入主彭城不过两日,便知道了他的表字,可见在暗中对于彭城的情况多有关注,急忙拱手道:“温侯之命,卑职安敢不从。”
“本将做事,向来是赏罚分明,有功之人自会赏赐,至于说暗中有着其他打算之人,承受的将会是本将的怒火,陈家在徐州多年,树大根深,本将不希望看到陈家站在本将的对立面。”吕布声音平淡的说道。
陈登起身道:“温侯之名,卑职仰慕已久,岂会做出背叛温侯之事,且温侯背离董卓老贼,为大汉忠臣也。”
“汝回去之后,可派人与令尊多多商谈,莫要让陈家自误,让糜竺和糜芳进来吧。”
“喏,卑职告退。”
离开吕布的房间之后,陈登的后背为汗水打湿,他年长吕布,但在与吕布接触的时候,感受到的是莫大的压力,吕布的一言一行蕴含着莫大威压,这是常年经历战事所蕴含的气势,且吕布话语中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陈家若是配合,会有当前的地位,若是表现的令吕布不满,很有可能会从彭城就此消失。
在徐州发展多年的陈家,有着如今的局面,颇为不易,但吕布何许人也,其是名震天下的猛将,行事上没有这般多的忌惮,如若在吕布的手中了大亏的话,真是有苦难言。
见到糜竺和糜芳之后,陈登恢复了以往的云淡风轻,拱手道:“两位,温侯有请。”
糜竺打量了陈登一眼,想要从陈登的神色间看出端倪,却是不能。
三人虽说同在彭城任职,暗中两家是有着较量的。
糜竺和糜芳颇为忐忑的进入吕布所在的房间。
吕布开门见山的说道:“本将欲要执掌徐州,需要糜家的帮助,不知两位何意?”
不同于文官交谈,有着诸多的暗语弯弯绕,吕布的表现很直接。
糜竺微微一愣,忙行礼道:“温侯神武,无人能挡,卑职自然是跟随温侯。”
“卑职愿意跟随温侯。”糜芳道。
“子仲与子方无需这般的紧张。”吕布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