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关闭的时间,这会正是城门紧闭,偏偏城卫要求,她要进去,必须有证明身份的东西,否则只能等天亮,可她又哪里来的证明身份的东西。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又响起嘚嘚的马蹄声,李清蓉回头,没想到竟是又见到前世的镇军大将军苏卿谕,只见苏卿谕压着一行人也临近城门。
同样是询问身份,苏卿谕的护卫拿出一个令牌,城门上的守兵点火辨认,立刻就有个首领下来:“没想到是定远将军到来,还不给定远将军开城门。”
李清蓉听到定远将军微微一愣,原来如今苏卿谕还不是从二品的镇军大将军,而是五品的定远将军,也是,如今的苏卿谕还不过是二十岁的年轻人,还不是后来威名远播,震慑朝堂内外之人。
即便如此,这个时候也已经是京城年轻人之首了,毕竟像苏卿谕这年纪,已经这等地位的,到底还是少,更何况这苏卿谕是当今圣上的宠臣,她记得没错的话,这个时候,苏卿谕到江南来,是来查案的,也是这个案子,才让整个朝堂的人知道当今圣上是何等宠幸苏卿谕。
不一会,城门打开。
守卫立刻守在城门侧,还刻意拦着她们的马车,显然打算让这队人马进完城门,便关上城门,并不打算叫她们进去。
“嗯……”身侧发出难熬的声响。
李清蓉回头,月光下,母亲的脸色更苍白了。
她也不是不懂留在寒山寺,请大夫到寒山寺看诊这样的事情,只是前世母亲便是在寒山寺等了一日,大夫赶来时,药石罔效的。
如今等城门关上,岂不是又要等到转日才能看到大夫。
眼看着苏卿谕压着犯人入城。
“苏大人请留步。”李清蓉咬牙开口。
一声苏大人,整个押解犯人的队伍都微微停顿,因为这一队人都知道他们的大人定远将军姓苏。
事实上,这些人早在到城门前,便注意到李清蓉一行人,只是军规严谨,也只有当初询问过李清蓉的那个护卫看了几眼李清蓉罢了。
如今李清蓉叫出苏卿谕的姓氏,所有人才正眼看向李清蓉,只是目光有些奇怪。
苏卿谕拉住马缰,转头冷眼看向李清蓉。
如一道凌厉的光射来。
李清蓉手微紧,却还是仰头看向苏卿谕:“苏大人我是柳城李县令的女儿,我母亲病重……”
“与我何干?”冷硬的声音打断李清蓉。
所有人都一顿,有些同情的看向李清蓉,他们大人从来都是这样冷的性子。
李清蓉也微微一顿,却还是坚定的仰头看着苏卿谕,仿佛没听到拒绝一般:“我想恳请大人带我们一同入柳城。”
苏卿谕看着李清蓉。
跟着的护卫们感受着这种沉默的注视,都忍不住紧张的吞咽唾沫,这小姑娘看起来小小的软软的,该被他们的将军吓坏了吧。
估计一会就该低头了。
谁让这小姑娘就遇到了他们冷冰冰硬邦邦的苏大人了呢。
“我说了,这与我何干?”
良久,这小姑娘竟然一直没低头,最终是苏卿谕再次开口,说话间,扭头,控马前进。
李清蓉皱眉,向前一步,却被翠儿拉住。
李清蓉看向马车上的母亲,最终一把甩开翠儿,看着苏卿谕的背影大声开口:“我知道大人来江南是做什么的,还知道您所求之事的突破口在何处,大人觉得这样的话,我要入城可与大人有关了?”
苏卿谕的马再次停下,眼睛危险的眯起。
苏卿谕的亲卫却是忍不住紧张,看向李清蓉的目光也变得微妙,没有人威胁的了他们大人,曾经打这等主意的人,都已经化成了灰。
这小姑娘真大胆。
李清蓉挺直脊梁,目光直视苏卿谕。
她其实也听说过威胁这位未来的镇军大将军谈条件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只是她必须入城,母亲的病,等不得:“我父亲是柳城李县令,也是京城永宁伯四子,说近一些,和苏大人母家永定侯府占了些亲故,是远房表亲,按辈分,我该换您一声表舅舅的,在知道表舅舅来,就想找机会同表舅舅您说我知道的东西,只是如今我母亲病重,不得已如此开口,表舅舅可肯帮我一二,我不求其他,只求入城找大夫替我母亲看诊。”
李清蓉目中水光微闪,却透着倔强与坚持。
苏卿谕看到这样的气息,目光微微一闪,不知道想到什么,竟是一句话不说,直接拉动马缰便继续往前。
李清蓉松一口气,整个人却不由一软,在那样冰冷的目光下啊,她还是紧张的,虽然前世听说镇军大将军苏卿谕冷酷无情之外也不会伤及无辜,可在那般杀气的目光注视下,这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不过李清蓉放松下来,很快便吩咐车夫驾马跟上押解犯人的队伍。
车夫瑟缩了一下:“小姐,那大人似乎没有同意……”
“那人是我表舅舅,没拒绝就是同意我们跟上,立刻跟上队伍。”
马车缓缓跟着队伍。
护卫陈达看到这状况,不由对着苏卿谕开口:“大人,那小姑娘让马车跟上咱们的队伍,是否要……”
明显小姑娘没得到大人的同意,便死皮赖脸的当大人同意了,跟上。
苏卿谕看了一眼陈达。
陈达立刻低头,便感觉马蹄声开始走远,待得护卫舒出一口气,便听到冷硬的声音:“等她给她母亲看完病,带她见我。”
油灯下。
大夫给李清蓉母亲看诊后,眉头紧皱:“为何不早些将病人送过来,耽搁到这般严重。”
“我们夫人带着小姐去寒山寺拜佛,身子不适也没有说,等到小姐发现的时候,已经这般,本想着让人下山找个大夫先看着,小姐不肯,才这般连夜赶回城中。”翠儿小声解释着。
“你这小姑娘倒是有眼力,知道这样的病耽搁不得。”大夫惊讶的看了一眼李清蓉,随即继续查看李清蓉的母亲苏氏。
李清蓉仿佛没有听到大夫的夸赞,只是看向大夫:“大夫,我母亲她如何了?是得了什么病?”
大夫态度缓和,只是随着看诊眉头紧皱,看着李清蓉更是欲言又止,显是有些不忍。
“没事,大夫您说,我母亲是什么情况,我不会责怪大夫您的。”
大夫迟疑了下,终归是开口:“姑娘,你母亲这病是肠痈。”
翠儿忍不住惊呼,肠痈可是要命的病症。
李清蓉颤了颤:“可有救?”
“虽然你们连夜送来,但这症状已是重症,恐怕你母亲曾经就疼过不少次,也不知为何,似乎一直没看诊。”
李清蓉稳住声音:“这病大夫可治的了?”
“只能尽人事听天命,这还是你送的早。”大夫没有继续说,这若是送的晚,那是只能等死了。
李清蓉身子发软,勉力扶着桌子才撑住身体,却是点点头,吩咐翠儿按照大夫说的拿药,大夫看着李清蓉的年纪,叹一口气:“你们对药不熟,还是我给你们熬吧,如此也快一些,你也别太担心,若是运气好,还是有机会救回来的。”
“谢谢大夫。”李清蓉谢完,看着大夫走了,才坐回母亲身旁,用手帕擦母亲额头的汗:“娘,您既然身体不适为何还要到寒山寺,为何一句都不说?”
肠痈的疼痛显然耗费了苏氏的全部力气,苏氏根本无力回答,又或许,甚至疼的连话也没听到。
李清蓉看向翠儿:“大夫说我母亲这病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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