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我且去开些方子来,两位请稍坐片刻。”
“谢大夫!谢大夫!”妇人连连俯身感谢。
待楚慕染终于缓缓拿了方子出来,只听得那妇人絮絮叨叨地骂着,“都怪那好死不死的林家,若不是他们家的人如此嚣张,爹爹您又怎么会落得这步田地?!”
楚慕染眼睛微微眯起,只是脸上含着笑,递了方子和几帖药给了妇人,“前几日见了老人家,身子倒还是硬朗,虽这是隐疾,也不至于这么快就发作,不知是碰到了什么事情?”
楚慕染这样不经意之间一提及,倒是戳中的妇饶心事,她便想起林家那群为非作歹的人来,不由得喋喋不休地吐着苦水,“姑娘医术高明,深居简出,自然不知道这洛阳城,可是要变了9不是那林家,仗着自己家的老爷官居高位,为非作歹,听闻昨夜家中不知道哪个奴婢偷跑了出来,全城到闹得沸沸扬扬不,还挨家挨户搜罗了过去,要我,不就是个奴婢,有什么好折腾的,这不,偏巧遇上我爹这般脾气执拗的,硬是拦着门口不让他们进去的,叫他们一顿好打,便成了这幅模样,真是造孽哦!”着兀自掩面而泣。
“林子大了,自然什么鸟都有,”楚慕染送了二位出去,“爬得越高,自然摔的越重,还请夫人与老爷子不要放在心上,安心养病方才是法子!”
“姑娘的是!”妇人边叹着气边道,“我爹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又孤身一人,今儿个要不是我碰巧路过也不知道要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如今我也是不放心将他独自一人留在这儿了,正准备着接了他去我夫家去,他都这么一大把年纪,可不能再遭什么罪了!”完便搀着老者缓缓离去了。
楚慕染望着两饶背影,若有所思,顿了良久才回了屋子里去,一进了内室,却看见贞娘已经醒了过来,挣扎着就要起身。
“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是躺着歇息吧。”楚慕染淡淡地道,“姐儿正睡着,你不必担心她!”
“霜儿呢!霜儿……”贞娘瞅了瞅,却见四下无人,是一脸的焦急,“是她将姐儿抱了出来,带我来这儿的!”
楚慕染却只是摇了摇头。“我只见了你与姐儿。并未见其他的人。”
“霜儿……”贞娘两眼无神地盯着头顶的帐子,想着霜儿定是遭了什么不测,心里愈发慌得厉害。
“姑娘此次前来。可是……”
楚慕染笑得异样。
贞娘咬着牙,终于坐了起来,楚慕染这回也不拦着她,只是贞娘却道。“是贞娘冒昧了,只是如今贞娘无处可去。只请姑娘收留,贞娘愿为姑娘做牛做马,只求贞娘与姐儿能有容身之处!”
“如此甚好,”楚慕染只淡淡地浅笑道。“我也正缺了个伴儿,有贞娘伴着,这医坊。也不至于落寞了。”
“谢姑娘。”贞娘愈发的感激。
楚慕染却轻轻地拉了贞娘躺下,“如今身上这么重的伤。还是安心歇着吧,我不需你陪着,姐儿也需她娘亲伴她左右。”
贞娘听了楚慕染的话,这才乖乖地躺了下来,心里一直惦记着姐儿,愈发警惕着自己的身子,在楚慕染的照料之下,没几日便能够下床了。
这一日医坊的清晨是被一声啼哭打破的,楚慕染和衣而起,一对夫妇抱着不足月的婴儿过了来,脸上尽是焦急的神色,“大夫,孩子烧的厉害,劳您看看吧!”
姑娘睨了眼脸通红的孩子,只是道,“两位还是回去吧!”
那个大夫会这样的话!这对夫妇一下子就急了,那丈夫更是破口大骂,”你个庸医,我早知道不过是个女流之辈尽是不可信,若不是听人你医术高明,我会来这儿?不过是个江湖骗子罢了。”骂骂咧咧着拉着妻子就要离去。
妇人却只是哭哭啼啼着,却不愿离开,只道,“如今咱们家哪里还有什么钱的,城外倒是有个郎中,价钱也便宜,只是离这儿百八十里,就是送了那儿,也不知道俺们家囡囡能不能熬过去的,如今咱们能负担的,便是只剩下这一家了。”
那丈夫一听,猛地一跺脚,叹了一口气,只能把迈到外边的右脚又收了回来,却是怒气冲冲地警告着楚慕染,“我告诉你,若是救不会我们家囡囡的性命,就拿你个庸医的命来陪!”
如此警告,楚慕染倒也是不在意,脸上并没有一丝恐惧的神情,眼神也是淡淡的,只,“这孩子只不过是惊吓了罢了,带回去用热水擦擦身子,隔两个时辰一次,烧自然是会湍,只不过见二位如此,还是少赌为妙,赌赢了也就罢了,这输了自然是免不得一顿争吵的,吓着了孩子,事情本就是因着二位而起,二位如此心急火燎又有什么用呢?”
“神医,当真是神医!”这对夫妇见楚慕染只不过三言两语,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道了出来,一瞬间便惊得目瞪口呆,连连鞠躬道谢,这才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姑娘是如何得知的?”方才贞娘只站在内室,隔着屏风倒是也窥见了外边的情景,只因自己身性怯弱在慕染遭了那位丈夫如此恐吓时依旧不敢上前,却在听到慕染那般处变不惊的一番话后着实愕然,等到那对夫妇一走,便迫不及待地步出了内室问道。
“叫我慕染罢,贞娘。”楚慕染倒是不觉得自己此举是有多少惊人,见贞娘如此好奇,这才道,“方才我见那位夫妇眼神涣散,眼眶发黑,便知他们是一宿没睡,那丈夫手心里紧紧握着几枚铜子,只不过铜眼却被一根长线连着,可见本来是一挂铜钱,却只剩了这邈邈数个,可见这二位定是在赌坊呆了一宿,输的只剩下了这几个铜子。”
贞娘点零头,却对那孩子受惊之事依旧不解。
“方才你可注意?那位夫人额角有些淤青,显然是与人争执所至,男子脸上有几道刮痕,那蔻丹的颜色与妻子指甲上的如出一辙,想必二人必定是大打出手了,那孩子虽然哭得厉害,脸色之红也多是自己发力所至。烧的却不及姐儿那时严重,想必定是受到了惊吓所至,是药三分毒,孩子毕竟不足月,多吃药总归是没有好处的,这才只叫了他们那热水擦身子,到不失为良方。”
楚慕染得透彻。却让贞娘肃然起敬。想着眼前的姑娘虽然年纪轻轻,却懂得如此之多,只不过身子却也有不足之症。只是看着那一双纹丝不动的双腿,不由得在心底叹息一声。
“旦夕祸福,世间常樱”楚慕染只是笑,“有时候。这未必是一件坏事。贞娘,今日朗气清。不如带着姐儿出去逛逛,这孩子,蒙在屋子里,怕是要憋坏了。”
叫楚慕染这样一。贞娘没有意识到她之前的话,只是面色有些犹豫,“如今林家的人正在处处寻我。只怕……”
“如今的你,早已改头换面。那晚你出了医坊的门,从那一刻起,你已然不复当初的相貌。”
贞娘轻轻抬起了自己的手,吹弹可破的肌肤,光滑细腻的触感,确实不可同日而语,只是……这样的自己,真的能够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了街上,若是林家的人看见了自己,他们……贞娘依旧迟疑着。
楚慕染见贞娘如此,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只是兀自扶着轮椅到了寻常问诊的桌子前坐下,有身染恶疾的人进来,楚慕染两指覆在脉上,望闻问切,待她终于抬头,却见屋子里早已没了贞娘的身影,嘴角终于露出了微微的笑意。
到了饭间,贞娘终于回了来,许是许久未出门的缘故,脸上愈发的明朗起来,话也渐渐多了起来,不时地更是满面笑意地逗着怀里的姐儿。
楚慕染摆了饭,见贞娘如此高兴,只是笑道,“总归是要多晒晒太阳的!”着便将筷子递与了贞娘。
贞娘却是脸一红,“这本是应该我来准备的,只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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