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水罢了,我看着倒还干净些,便汲来用了,也就这一点不好了。”
“我早知道姑娘可惜这件事情的。”三儿着便放下了手中篮子里的东西,只是进屋拿了一把犁出来,又步至院子一角,“先前公子想着顾念好吃茶,特意嘱咐了我,将昆仑山的运泉聊水装了一壶埋在了这棵桃树下,只是刚进这儿事情多,我也就忘记了,这才想了起来。”
“太好了!”慕染一听三儿如此来,只觉得两眼放光,不由得砸吧着嘴巴。
运泉之水,是昆仑山山巅的积雪化成,清清凉凉,就算是烫了一烫,喝下肚里去,既能够取走体内湿气,又不至于寒气入侵,当真是好动西啊!
慕染捧着这一坛子茶水,当真是爱不释手,只用茶船盛了溢水细细淋灌热汤,这才放了玉书碨在潮汕壶之上,加以运泉之水煮之,只觉得那清寒的香气愈发的沁人心脾。
慕染很是满意,忽的又想起了什么,只是唤了三儿过来让她少许姜末过来。
过了许久,只觉得这一方的院落里,那茶香是愈发的浓郁,渐渐地飘散到了院外,留恋在清空之下。
慕染心翼翼地拿着闻香杯,微微眯起眼眸,只是轻嗅,只觉得那般清凉的香气在鼻尖留连,心中是愈发的欢喜。
慕府的抄手游廊之上,一少年身着一身崭新红菱短袄,系着绿汗巾子,膝下露出油绿绸撒花裤子,圾着蝴蝶落花鞋,并一双堂木屐,是十足的翩翩公子的模样,他本只在游廊见款款而行,忽的闻见了这般淡然的茶香,似月下花间,却又清清凉凉,少年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唤了身旁的众随从停下,只循着茶香而来。
终于步至藕香榭,只见只身着了一身暗花细丝褶缎裙的女子随意地坐在了青石板上,正专注地闻着一缕茶香,恍若仙子。
他不由得怔住,看得有些痴了。
许久才缓过神来,少年只是轻轻笑道,“我曾听闻饮茶需讲究时辰,或是‘披咏疲倦’、‘夜深共语’,又或是‘桥画舫’、‘院焚香’,‘寒夜客来茶当酒’也是再好不过是时辰,如今我却道究竟还是少了一味的。”
慕染这才抬起头来,却看着面前陌生的面孔,想了许久也想不起这究竟是什么人,只是疑惑地问他,“那你少了什么?”
“大概便是少了一位如花似玉的俏姑娘。”话间,已经走到了慕染的面前,只是拿过她手中的闻香杯,只觉茶香四溢,沁人心鼻。
慕染虽然不知道这究竟是谁,却觉得这轻浮的话里到也挺是有趣,只是又笑道,“还少了一位风度翩翩的少年郎!”
那少年似乎一愣,转而摊开了折扇,朗声大笑,也不知究竟是在笑些什么。
从他言行举止也不难看出这是懂茶之人,慕染想了一想。便将手中的青花瓷茶杯递与了她,只道,“请。”
少年含笑接过了杯盏,轻抿一口,那茶叶起初有些细微的苦涩,叫他不忍蹙眉。
可转而,回甘已至。齿颊留香。顿觉顿觉清澈舒爽。
“好茶,好茶。”少年又笑,却不再饮。只是闭着眸子,也学慕染一般不顾石板上的灰尘,席地而坐,品着这一口茶水在舌尖的流连。一时间如入忘我之境。
慕染只是抬头瞧着他,许是有些许的期待。
来了!
那少年忽然睁大了眼睛。若有所思,“这茶的味道,似乎有些古怪?怎有几分辛辣?”
听了他这话,慕染终于没有憋住只前俯后仰地大笑起来。,露出了一口大白牙。
却叫那少年郎看着有趣,想着他见过的深宅里的姐向来都只是掩嘴窃笑。或是笑必露齿的,哪里像得这姑娘。这般肆无忌惮,不过心里倒也有几丝异样。
慕染笑够了,这才道,“用姜盐添味,这便叫姜盐茶,早在唐朝十分,便有诗人曾经过‘盐损添常戒,姜宜煮更黄’,这儿的人,却是没吃过的。”
“唐朝?”少年不禁有些疑惑,他如何没有听过还有这般的朝代,脑袋里正思忖着。
慕染这才意识到自己心直口快错了话,也就没了声,只是拿起茶杯独饮。
少年并未纠结了这个问题,只是视线却落在了茶水之上,只见茶水色白如乳,倒不似平常吃的那一般清澈,便问道,“这样的乳白色,不知用的是什么法子?”
“这叫点茶法。”慕染只道,“把茶叶碾成细末,冲出来的茶汤自然就是这般颜色了。”
少年觉得新鲜,满心欢喜,只捧着杯盏,是爱不释手。
只是这时,却有几个侍卫涌了过来,站在他的身后,只恭恭敬敬地道,“少爷,该回府上去了,再不回去,老爷可要责罚了。”
少年似乎有些恋恋不舍,撇了撇嘴,却还是跟着那些个侍卫离去了。
只是他一脚刚跨出了院子还没有几步,忽的想起了什么,又倒步收回了脚来,只是瞧着慕染问道,“我叫容宸,你叫什么名字?”
慕染似乎有些犹豫,却还是笑道,“慕染,我叫慕染。”
“慕染。”容宸似乎有些高兴,嘴里呢喃自语,似乎是在回味着,这才嘴角上扬,在一堆侍卫的簇拥下离开了。
等到了容宸离开,三儿这才从里屋出来,只道,“姑娘方才莫不是你还像奴婢的名字不成?”虽是着这般嗔怒的话,不过嘴角还是带笑的。
慕染只是嘻嘻一笑,这才道,“你是如何知道的?我这不是还没有这般做么?”
三儿不再些什么,只是欲过来收拾了茶具,一边问道,“还吃茶?”
慕染只摇了摇脑袋,觉得神色清明,忽然想起了什么,只是对着三儿眨巴了几下眼睛,“三儿姐姐,前几日我让你帮我寻几本话本来看,可是帮我寻来了?”
一到这个,三儿就是来气,想着虽然平日里公子让她对慕染有求必应就是了,只是她竟然叫自己干了这种事情出来,语气里似乎有几分不耐,“寻来了,寻来了,我什么话本子呢?原来竟是这般的东西,咱们都是未出阁的女子,看了这些不干不净的,那都是要长针眼的,自己不去,偏偏要拉上我去做什么?我在摊子上瞧了他几眼,可是臊死我了!”
慕染只在心里窃笑,想着三儿素日来都是安守本分的人,如今偏生跟了自己不,还要捣鼓这些玩意儿,自然是要脸红的。
她这样想来,便只能扯着三儿的衣袖,撒娇道,“好姐姐,我也不是故意这么着的,你是知道的,在这个破地方,也没什么乐趣,我自然是无聊了!”
三儿自然不是真的生气,更多的不过是害臊罢了,又见了慕染这么一,只是笑道,“就知道你个蹄子的话不可信,东西已经放在了屋子里的桌案上了,混在几本诗经里,又套上了新的封子。你只管翻查就是了。是你平日里不喜读书,若是你碰了那几本,早就知道了,还需来问我?”
慕染吐了吐舌头,三儿倒是一语中的,自己不喜读书是真,也没再反驳。只是新高彩烈地回了屋子里去。只是她却没有想到,这话本竟然如此好看,直叫她迷了进去。
却未注意到三儿站在一旁只痴痴地笑着。只因了她那全神贯注的眼神。
与以往大不相同。
慕染倒是专心致志,等到看到了精彩的地方,不由得拍手就好,看到可悲之处。也不由得掩面而泣,直让三儿如处了云里雾里。
不过她坚定不移地只将这玩意儿当了污秽之作。因而并不多问,只是极力忍住了心里的痒痒,瞥过了脑袋,望着屋外去了。
只是慕染没有想到。这一日,李大竟然从扬州回了洛城。
等
共4页/第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