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3.]onlythelonely-仅有寂寞
一,二,三,木头人。
时候常玩的游戏。
很害怕输,就躲在别人后面。
“一,二,三,木头人!”
一缩。
“不用躲了,就是你。”笑得开心。
怔怔地站在原地。
其他人围着她,拍手欢愉地笑。
“就是你!就是你!”
原来有的事情怎么躲也躲不了。
只懂得茫然。
One.
做了一个很久很久以前曾经做过的梦。梦里面的欢声笑语仍在耳边丝丝地回荡,那时候的自己还是孩童,笑意盈盈。身边的人都已经认不出容貌了,依稀记得那个指着她就是你的女生名字里面有个诗字。
“不用躲了,就是你。”游戏时的声音明显着。
柔顺的长发伴随着她的甩头动作幅度不大的左右摇摆着,挥掉了床头柜边的日历。
她伸手拿过日历,上面有很可爱的维尼。
九月十四日。
二零零七年九月十四日。
想起昨雨在饭桌上拜托她的事。
“糖糖,今体育课时你有没有看到林林宇曦打篮球啊?”
“嗯。”她拿起面前滚滚的汤。
热气还在冒着。
“真的好厉害哦!”萧雨兴奋。
“是啊。”敷衍着。
“诶,十月份有校运会,他一定要参加。”
“哦。”她喝了一口汤,淡淡的,不难喝。
“可是他总是在睡觉啊,糖糖…”到这里,萧雨停下来。
眼光中撒娇意味,都溢出来了。黑咖啡里加上十块方糖,她的眼神就像这样。甜得喝不下去。
“你要我帮你跟他吧。”汤已经喝了一半。蛋花汤,真的只有鸡蛋,还有葱花。
“糖糖,你都猜到了耶。你就帮我嘛。”
真是喜欢依赖的孩子。
“嗯。”她点点头。
放下碗,干净什么都不剩。
整段对话就是这样子。
要怎么跟林林宇曦呢。
跟他,除了必要的,就没有聊过。
一大片白透过窗隙流泻。
月光曲一般的柔和。
又到早上了。
To.
男生的双手在黑白键上轻柔地拂拂。
微长的捷毛掩藏着眼睛。
“有什么事?”依旧清脆着的乐符。
钢琴版上清晰地透露出男人渐行渐近的身影。
“少爷,老爷找您。”男人行礼后,恭敬回答道。
流畅的音符停歇下来。
他盖上钢琴板,走向书房。
轻轻敲了两下门。咚咚。
“进来。”房内的人话了,声音低沉。
“父亲,你找我?”
“你过来坐下。”
凌枫依言坐下。
“你和那个叫云梦糖的女孩很熟吗?”凌浩也坐了下来。
“没有很熟,是朋友。”
“很少听你和某个女孩走得很近。”
“是吗。”
虽是疑问法,却无丝毫想要知道的意思。
“你应该很清楚我现在的处境才对,凌枫。”凌浩拍拍他的肩膀。
“抱歉,我对你的境况不了解,而且我也不想知道。”
“先走了,父亲。”凌枫站起来,走向房门。“我去上学。”
“那个女孩不是你能保护得聊。”凌浩叹念道。
凌枫的脚步顿了顿,他回头微笑地面对父亲,“那你准备再失去一个儿子吧。”门被“啪”的一声关紧了。
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凌浩的心情一下子被带到阴暗的月球表面。
寒冷凄清的环境,台风凛冽地刮起。
想起那个在他刚满十四岁就毅然决定离家的儿子。凌枫的哥哥,凌捷,他的心一颤。
当初是接受不了他母亲死亡的事实而逃避。
至今无半点音信。
“老爷,我们现在要按计划进行吗?”跟在身后其中一个黑衣人问。
沉默了很久,久到手机那头的人以为信号断了,连续地叫了他“老爷”几声,“你们先观察一阵子吧,不要动手。”这句话才从他的嘴边缓缓出。
他真的无法再次承受失去儿子的痛苦。
“是的,老爷。”黑衣人离开了房间。
凌浩慢慢拿起书桌上的那张照片。
两个男孩在游乐场里玩得愉快,母亲在一旁微笑。
他拿相机,所以照片里没有他。
惟独没有他的一家人。
四年前病死的母亲,四年前离家的哥哥。
于是在四年前就失去了所有所有的幸福。
真是不吉利的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