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需要大改。
只要将四个角落处的破旧房屋重建,就足够了。
“工部派人去处理一下,让那些老百姓暂时先去找别的地方住着,这片区域都会全部拆除重建。”
那些地方逼仄狭窄,房屋的结构也是参差不齐,置身其中都觉得令人胸闷,站在城楼上俯瞰,角落处更是有种堆叠之感,倍感压抑。
改善这里的环境势在必行,主要也是通过重新规划,得到空余的地方,兴建学堂和市场,不至于再让那些老百姓背着竹楼,挑着扁担,在城内到处走街串巷。
给他们一个固定的位置,即方便了那些售卖土货的城外百姓,也方便了住在城内的人,虽的确是需要多走几步路,可是在一个地方能买齐所需的物品,细算起来还是很便捷的。
当然这样的做法,也是方便了垃圾的归类和处理。
长安城的宅邸,基本都是有规律的,这也要归功于好一次的重建。
毕竟数百年的帝都,几十次的内乱,保持的这么完整,可不容易。
“陛下,那银子……”
“朝廷出!”谢琅回答的干脆。
户部尚书却站了出来,“陛下,户部的银子现在所剩无几,而这次所需的银两必然为数不,请陛下三思。”
之前刚支出二十万两,前朝压根就没剩下多少银子,这女帝未免也太不会过日子了。
老百姓的房子现在又不是不能住,瞎折腾什么?
“知道为什么国库空虚吗?”谢琅冷冷的看着下方上百名朝官,“整个朝廷都是被你们这群蛀虫给祸害的。”
“臣等惭愧。”众人看到女帝脸色变了,纷纷上前跪地。
“惭不惭愧你们心里有数,动动嘴皮子谁不会?朕可不吃你们这一套。国库空虚,跟你们这群人贪污受贿,囤积良田有密不可分的关系。举人之上不纳贡?自今日起这条废除,普之下莫非王土,既然生活在这片土地上,谁都不能特例,不想纳贡,就滚出大周。”
“还有,你们手里的田产,最好是乖乖的交出来,别妄图一拖再拖,把自己的身家性命给拖没了。”
“现在交出来,至少还有的钱拿,拖得时间久了,朕会彻查你们府邸的账目,后果你们心里清楚,谁的屁股也干净不了。”
这个泼辣的女人,话居然如此粗俗。
他们除了敢在心里咒骂几句,面上连一点的不快都不敢显露。
“这件事就交给户部,全国的土地,无比在两个月内全部统筹完毕,逾期严惩。”
现户部尚书脑门都炸了,这可是得罪饶事儿。
“陛下,各地名门望族极多,却门下更是英才济济,他们通常都会一呼百应,臣恐会有负圣望。”
“各地官府都是吃干饭的?怎么,名门望族,就能凌驾于皇权至上了?那朕干脆就做个望族得了,还做的哪门子皇帝?”谢琅的声音都染上了冷意,“敢违抗旨意,彻查抄家,户部不是缺银子吗?给你个财路。”
“……”
“别在背地里和朕耍心机手段,朕厌恶这些东西,自不会和你们这般温和,做不到就罢官,从哪来回哪去,朝廷不需要这种庸才。”
想反驳,可是却不敢。
若是宣帝,他们集体抗议还真的有效。
可是这位,恨不得逮着他们就抄家罢官,辛苦几十年走到现在的位置,一朝罢官,下辈子不就彻底完了?
现在不好好做,等到她的旧部抵达京师,能不能有现在的官职还不好呢。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是硬道理。
周钰此时正和前头大军出了原大周的边界,并且已经进入了恒城。
他从来都不会低估女帝的能力,此时已经到处都在南离覆灭的事情了。
姚将军心中只觉得悲凉,可是莫可奈何。
能怎么办,她可是靠着一个人,就拿下了上京,并且这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已经将南离改头换面。
“周大人,为何我们要走恒城?”按理,从恒城几十里外的官路绕过去就可以,路途还要近两日。
“自然是因为恒城有藩王。”周钰已经在路上接到了谢琅的消息,沿途带着大军,将各路的藩王全部处理掉。
这个处理掉,并非就是斩杀,而是将他们全部赶离王府,贬为庶民。
如今下的帝王都换了,没道理还留着前朝的皇族享福。
姚将军心里“咯噔”一下,却也瞬间想明白了其中的内情。
“周大人,我可是南离人……”意思很明显,让他跟着去拿下恒王,他是为难的。
“姚将军,现在已经没有南离了,你如今是周人。”周钰似笑非笑的看了对方一眼,“女帝攻下南离,没有伤及南离百姓一人,将军还有何不满的?赵氏皇族已经成为历史,赵家的人没道理还霸占大周的王位坐享富贵。再者,我又没让你杀了他们,只是贬为庶民,这也是陛下的旨意。”
“若是如此,那最好不过。”
恒城外有大军驻扎,恒王很快就知道了,同时他也知道自己的富贵算是到头了。
“王爷……”恒王妃闻讯赶来。
恒王看着妻子,这些年两饶感情好不好,坏不坏,到底是休戚与共。
“以后要让你跟着本王受苦了。”
恒王妃摇摇头,眼泪都甩出去了,“臣妾不怕吃苦,只是担心那女帝不会放过我们一家。”
恒王也不知道该如何宽慰她,“你先回去打点行装吧,若是有机会的话,本王会让心腹送你们离开这里。”
“不,王爷,臣妾不走,臣妾愿与王爷共进退。”恒王妃一把拉足王的衣袖,什么都不撒手。
很快,一路人马围住了恒王府,周钰和姚将军从外面进来。
“姚将军?”看到姚慧芳,恒王多少是吃惊的,“将军这是投敌了?”
之后看着站在姚将军旁边的周钰,只是这个人似乎越看越熟悉。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错愕万分,“是你?”
“你认识我?”周钰面色不变。
“之前在恒河的画舫中见过你。”恒王也瞬间明悟了,“那日的女子,可就是女帝谢琅?”
“正是!”周钰点点头,看着他身边那个悲戚的女人,道:“陛下无意斩杀藩王,但是如今宣帝深思,南离易主,这王爷的位子你是不能坐的。我奉女帝旨意,沿途所经之处,查封王府账目,各路藩王贬为庶民。”
“就这样?”恒王有些难以置信。
在南离的开国历史上,曾经的大渝皇族,几乎被三国帝王联合起来给绞杀干净。
他最开始自知没有生路,本想着和沃州的梁王联合讨伐的,既然如此,还不如带着妻眷另谋生存之地。
有姚将军投靠大周,纵使他们两位藩王能集结出十万大军,也是以卵击石。
常年安居封地的将士,如何能与戍守边疆,沙场饮血的悍将相比。
既然她给自己留了一条生路,自己也没必要去送死了。
“你们只可带走府中的衣物以及千两银子,陛下旨意中言明,若日后赵氏子孙中有德才兼备之人,自可读书做官,只要你们不反,那就是大周子民,陛下自会庇护你们,也给你们一个机会。”
恒王之前在就思虑过了,府中的幕僚有劝他发兵长安的,只是他当年是自愿来到封地,对那至尊之位本就没什么兴趣。
现在还能偏居一隅,也算是得偿所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