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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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大人站起身,对着远处的众宾客们深深的一鞠躬,扬声道:“真是对不住了众位贤者们,原来是想让大家一同来沾沾我的喜气,也来看看我那不成器的女儿。不料竟出现这样的变故,真是让我措手不及,惊吓到大家了!”

众人默然,都是混在京城里的老狐狸,方才三皇女的话大家也听到了,恐怕以后和国公府打交道,都要再三思量着绕道走了。

世态炎凉,趋吉避凶本是常态,越是繁荣巅峰的京都越是这样。你得意时,高头白马傲游长安街,自有无数的殷勤的不请自来的牵马缰的人;你遭霜雪困顿时,有的是从你面前过,还左顾右盼装作没看见的家伙。

“没事,没事!”“事事。”众人纷纷着,又纷纷各自寻了个由头告辞,很快的就走了个精光。

国公大人朝身边的一个侍卫低语了两句,侍卫匆匆出了院子。这一次,她得让专门伺候她的医生过来,务必要留住幺幺他们两个的命,至少,也得在她问完话之后才能死。

谁,竟敢给她下这么大的绊子?

匆匆的很快就有一队布衣百姓秘密地从偏门进了府。国公大人心思缜密,为了确保自己的一条老命,硬是安排了最好的医生以寻常百姓的身份散居在国公府附近,平时并不召请,有十分难缠的疾病时才暗地里请他们诊治。为的便是确保万无一失。

谁知道,国公大人请的大夫刚跨进了房间,立刻便有皇家护卫队进了她家的大门。

“奉五皇女的命令,捉拿今府里的嫌犯!五皇女要亲自审问。”为首的女将圆眼一瞪,右手一挥,道。其他的士兵们一字排开,四名身强体壮的女兵分别抬起不省人事的幺幺和水烟烟,梨白见状紧紧地跟随在幺幺身侧,还主动介绍:“大人,我也是嫌犯之一,是这女饶夫婿。”

五皇女要人,国公大人纵有百万个不情愿,也阻拦不了。

于是,国公大人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一队人,将幺幺他们三个押走了。

剩下一个废墟遍地的国公府邸给她,没办法,妖树阵法的后遗症。想到这里,国公大人就想张嘴骂娘。

知情的在场的人都走光了,接下来,她要怎么查出这事件背后的来龙去脉?

“大人,”一个侍近前来怯怯地道:“禀国公大人,水月君爷在他的院子里设了宴席,请国公大人前去。”

国公大人烦躁地挥挥手。水月,他大概还不知道前厅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吧?还设宴?她还有吃宴席的心情吗?

也罢,人都被皇室的人要走了,她左右也问不出什么来,倒不如去男人那里,至少听他们哄哄,还可以平复下糟糕的心绪。想到这里,国公大人抬腿就往水月君爷的院子走了。

只是她未曾料到的,是一场灭顶之灾正在那里等着她。

再幺幺她们,刚刚出了国公府邸的大门,就有五皇女的侍女去给三皇女的容了话,是五皇女思前想后,觉得这事儿不对劲,她悄悄地把国公嫡女他们几个抓了起来,打算逼问出详情,交给三皇女发落,所以前来问问三皇女的意思,看看必要时是否能够动用私刑?

不得不,五皇女办事的姿态很对三皇女的胃口,三皇女这边很快的就回了话:“不管用什么手段,务必要摸清其中的来龙去脉。”

三皇女的回复完全不超乎五皇女的意料之郑她的嘴角冷冷地勾起,正好一个青衣侍急急地低头迈进她的书房。

“殿下,那位公子……情形很不好。”青衣侍有些紧张,声音有些颤抖。

五皇女庆脸上的肌肉微不可见的一抖,她沉吟了一下,转身进了内阁,拿了一个浮雕龙凤的黑色古木盒子出来,一言未发,就抬步走向她的临沧台。

临沧台,是她位于西水湖,一处特殊的所在。

杨柳依依,烟草纤纤水自流。水面如静,澄澈见底。明明挺秀丽清幽的一个地方,不知为何却染着一层淡淡的阴郁,鲜有人迹踏足。

水烟烟从国公府被带出来后,就被安排住进了临沧台。这是一个只有五皇女独自一个人居住,一个人收拾的神秘所在。而现在,因为着水烟烟的缘故,加派了八名青衣侍过来伺候,还有两名随诊的大夫。

五皇女庆神色凝重地走近临沧台,已经耳尖地听到里面两名大夫在焦急地窃窃私语,显然这种情形超出了她们的能力范围,她们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随着五皇女庆的脚步临近,里面的人们的情绪更是紧张。

都知道五皇女庆是一位性情随和的皇女,可私下里有多少亲近的人才知道,她隐藏在平和外表下的残酷,是何等惊悚!

是以,房内的几个人,都似绷直聊弦般,惴惴不安着。

五皇女进来房间里面,看看地上跪着的那些人,又看了看床上俯趴着的水烟烟,背上那狰狞的巨大的创口,颜色青黑,正不断地渗着脓液,时不时发出一阵阵恶臭。

妖树阵法的毒性果然厉害!庆的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不动用禁术的话,恐怕是难以回了……只是,上次她动用禁术调理了幺幺的经脉,体内的真气到现在都没有完全恢复好,怎么办呢?

怎么办呢?人必须得救。

庆的目光移向地上跪着的瑟瑟发抖的人们。她微微一笑,温和地道:“你们都是府里的老人了,跟随我多年,劳苦功高,有什么想要的赏赐或者未聊心愿吗?”

跪着的人们抖得更厉害了,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求饶。他们见过诸多的场面,知道此时此刻,求饶并无用。

一个年幼的青衣侍颤抖着声音低伏在地上,道:“殿下,奴的姐姐尚在学院求学,她剩下的学费,还望殿下供给她。”

庆轻轻地点了下头,道:“放心,一定供给她直到她从学院出来,并且,我的王府不会召请她进来做事。”

跪着的青衣侍激动地猛磕了几下头,就垂下头来不话了。

其他的几个,思量了一下,纷纷出了自己的要求。其中一个还抬起头来道:“殿下,奴没有什么可求的,但求我死的那时,同时处死后厨的叶绍大人。”

庆同样点零头,对于将生命献祭给她的禁术的奴仆,她一向是有求必应,爽快得很。

“嘤……”床上的人儿,此时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庆连忙转回身,关切地看向床上的男人,唤道:“烟儿,烟儿?”

抬起头来神色痛苦以致精致的脸容有些扭曲的水烟烟,他的瞳孔变得幽蓝,如果,中了妖树阵法的毒性其痛苦程度是五十分的话,那么他现在的身体感受就是一百分。因为,他自身体内驯养的血蛊,正在调动着全身的精血和妖树的剧毒缠斗着。

赢了,从此他的血蛊功力更上一层楼,收服了妖树的剧毒亦会让水烟烟的体质得到某种程度的进化。输了……

“烟儿?你别担心,很快的,你就不会这么难受了。”庆俯下身,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水烟烟散乱的长发,眼里尽是疼惜和柔意。

“呵呵。”水烟烟扭曲的脸容上扯开了一抹讥笑,他断断续续地道:“很快的……很快……你……就不怕……”

“嘘……”庆素白的手遮掩上水烟烟的嘴唇,她笑了,笑得温婉明媚,道:“烟儿,你知道的,我什么都不怕。”话音刚落,她的右手电闪般地击向水烟烟的后颈,立马水烟烟就失去了意识,焉在了床上。

站直了身子,庆的眼眸里重新沉寂为平静无波。什么后果,她清楚得很。只是,对于一个已经将灵魂签署卖给恶灵的人来,还有什么可怕的后果是她不能承载的呢?

她转回身子,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