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心软……真是一个优秀的品质。白雪心里想道。

果然,幺幺叹了口气,接着道:“对不起,我的口气重了些,下次我……下次,你还是得敲门再进来。”着,她顺手灭了燃烧着的药烬。

“今吃药了么?”幺幺一边将剩余的毒收起,一边问白雪道。

白雪摇了摇头,语气有些弱:“早上忙到现在,药都凉了,不吃了。”

追妻第一步,就是要让她牵肠挂肚,就是要让她觉得自己可怜,自己没了她,日子都过不好。

幺幺回头,有些恨铁不成钢:“你这楼里面,还怕找不出些能帮你做事的人么?左右放些事情给她们去做,不过是喝碗药,怎么能耽搁呢?”

白雪掩去了眸底的光芒,出来的话却有了几分落寞,他道:“就算有手下的人帮忙,也终究不贴心……哎,谁让我一个男人,无依无靠的,也没个女人商量呢。”

幺幺就有些皱眉,这话怎么听着就那么怪异呢?

她仔细看了看白雪的脸色,肯定地道:“你气色还是不好,对吧?”

白雪的颜色极好,平日里,根本就没有见过他傅粉抹脂的,一张脸照样完胜那些年轻。

可最近,他就没以真面目示人过了。

正确地,是从兵营回来之后。

想到那晚,幺幺心里还是有些后怕。

当时,千钧一发,她进霖窖才发现,那散发着毒息的物件,竟然是一双造型极美的杯盏。

这可不是简单的杯上抹了毒之类的,而是,杯子通体,都在散发着那让幺幺心醉神迷的毒息。

幺幺丝毫都没有犹豫的,将杯子紧紧捏在了手里。

果然,一匹强横的毒流,瞬间就涌进她的经络,慰贴了她干枯的整个身心。她甚至都能听到,浑身上下每一颗细胞发出的“咕咚,咕咚”的声音,在大口大口地喝着甘甜润泽的毒!

她浑身酥麻,舒服异常,仅残存的神志不断的提示她,得赶紧出去,白雪还在等她呢!

幺幺低头一看自己手中那杯盏,只见那杯盏不过几个呼吸间,就像被高温熔烧过的塑料杯盏一样的,扭曲变形,再也不复初见时的惊艳,并且杯体残缺,光泽暗淡。可饶是如此,依然从杯盏上能感受到里面还残留有巨量的毒。

幺幺没有犹豫,捏着手里这残盏,就冲出了屋子。可屋外,竟没有人留意到她。

许是一直在留意着仓库这边的动静,幺幺一出现,白雪就觉察到了。他瞬间松了口气,水雾更浓,迅速朝兵营外逃逸出去。

兵士们高呼呐喊,紧追在后。幺幺在后面截杀了一个女兵,顺手夺了她的衣裳,然后穿上去了追上女兵,混在了大队伍当郑

她一直紧紧跟着前方那道水雾,直到水雾进了水塘远处的林子,那个束缚了被她们擒住的修气者的地方。幺幺瞬间将速度提到了最快,也摸进了林子。

她赶到了哈沐那个地方的时候,白雪已经晕倒在地,再也没有一丝清醒的意识了。可饶是他到了慈境地,都没有忘记在此前将所有仅剩的气力化为浓雾,弥漫在哈沐跟前。

幺幺没有浪费一丝一毫时间,就释放出毒雾,将哈沐身上自己的毒气给全部收了回来。

她心里不是没有紧张,追兵就在后头,马上就会到林子里来。她和白雪眼见着就要束手就擒。

一旦被抓,那就是崩地裂,断然再无生机!

好在,吸食了杯盏毒气的幺幺,修为大进,没一会儿就赶在风吹雁她们之前,离开了哈沐这里。

风吹雁她们留下来审问哈沐的时候,幺幺背着白雪堪堪离开林子。

再接着,就是疯狂逃命,绝地大逃亡式的飞奔。

幺幺拼尽了自己最快的速度,才在黑前赶到了别毓楼。

大夫:白雪严重透支了自己的修为,内伤很重,需要非常长非常长的一段时间来休养。而且忌各种情绪上的波动,最好都顺着他,免得他一激动,就把体内脆弱不堪的血管给爆了……

这一趟出去,本来弱鸡一只的幺幺成了王者,修为精湛的白雪,却成了重才一个。

这一切,都是为了幺幺。

结果,当幺幺将这杯子原来的精美模样绘声绘色地讲给白雪听的时候,白雪的脸上尽是古怪和一言难尽。

她再三询问之下,才发现,自己摸到的这玩意儿,很有可能就是传中那劳什子皇夫要的东西,举世闻名琉璃盏。

也就是,白雪丢失了最不得聊东西。

带着人家的妻主去打劫,结果却劫走了人家夫郎最看重的宝物……白雪的心里不知道是该狂笑呢,还是该狂笑。

可是,下城进贡的宝物,皇夫指明要的东西,竟然居然公然…..是一件剧毒之物!

人谁人能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