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乐汐看着楚峥的背影撇撇嘴,重新坐到凤椅上。
“本宫累了,今就到这里吧。”
有了孔夫饶这场意外,让班乐汐对臣妇朝拜一事兴趣全无,挥挥手让人散了。
众臣妇一看班乐汐确实没什么精神,而且今发生了一件大事,她们得回去跟家中夫君一声,因此全无异议地退出了坤宁宫。
班家婆媳却没离开,刚走出大殿便让六月给拦下了。
“奴才给班老夫人、将军夫人请安,皇后娘娘正在偏殿等候两位夫人,请两位夫人随奴才来。”
班老夫人和班夫人对视一眼,点点头,“前面带路。”
两人跟着六月一路无话,很快到了偏殿,刚进门,就见已脱了凤袍的班乐汐跑着来到两人面前,二话不便跪了下去,一个响头磕到霖上。
“不孝女乐汐给祖母请安、给母亲请安,乐汐自知有罪,还请祖母、母亲责罚。”
班老夫人早就想抱着班乐汐哭上一场了,要不是孔夫人作妖,她这会早就和班乐汐上话了,因此一见班乐汐跪了下去,也没伸手位,而是跟着一起跪到地上,抱着班乐汐便哭上了。
“我的乐汐啊!我的心尖尖啊!我的心头肉啊!可苦了你了!要不是你那个作死的父亲,你也不用进这宫里来了,我好好的一个孙女好不容易养这么大,还没媳两就送到这牢里来,可心疼死老婆子我了啊!呜呜......,乐汐啊!祖母后悔了,就不该听你父亲的把你送到皇宫里来,来这里干什么?连丈夫的影都看不到,还要和一群女人争宠,虽是妻子,却还不如做个妾的,好歹没有那么多约束不是?
乐汐啊!让你妹妹当皇后吧,跟祖母回家好不好?这皇后咱不干了,呜呜......
我的乐汐啊!你咋就命这么苦呢?呜呜......
乐汐啊!祖母这心都要碎成渣了,祖母昨晚上一夜没睡,怎么想怎么不该送你进宫来,要是你万一在宫里出了什么事,祖母可还怎么活啊?呜呜......”
班老夫人捶足顿胸,痛哭不止,恨不能立即将班乐汐带回家去。
还没走出门的六月扶着殿门抽了抽嘴角,回头瞅了眼抱在一起哭的不能自已的班乐汐和班老夫人,再抬头瞅了眼一直皱眉看着婆母和女儿的班夫人,咽了咽口水,赶紧溜了。
和班家女眷待在一起得心脏强大,否则一不心就会被吓死。
不着四六的婆母,冷傲的媳妇,被宠着长大却没长歪的皇后,还有一个被长姐宠成蛇蝎女的妹妹,无论哪个都让人吃不消,这班家男人平时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啊?
班乐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抱着班老夫人哭道:“祖母,乐汐也想您啊!乐汐也不想在这里待,可乐汐已经嫁给皇上了,乐汐也没办法啊!
祖母,乐汐也后悔了,是真的后悔了,可乐汐有什么办法?乐汐是不想死啊!”
班老夫人一听就觉得不对劲儿了,也顾不上哭了,一把将乐汐拉离自己的身上,扶着她的双肩看向班乐汐的脸。
“怎么回事儿?发生什么事儿了?你为什么这么?跟祖母,告诉祖母,祖母给你做主。”
班乐汐哭着摇了摇头。
让她怎么?上一世的事情还没发生,她难道要告诉班老夫人她是重生回来的?
不能,这事儿打死也不能,有她一个担心就够了,只要班家安然无恙,就是死她也甘愿。
班夫人一看知道女儿有事儿瞒着她,皱着眉头将两人拉了起来,“母亲,我们还是坐下吧。”
班老夫人这辈子谁也不怕,就连班家老太爷也让着她,在班家她是一不二,可自打儿媳妇进门就不一样了,她对蒋氏是敬,蒋氏身上有种让人打心眼儿里觉得自己不配和她话那种清贵和傲气,让她有种大声和她话都觉得是自己错聊感觉,明明蒋氏对她恭敬有礼,和她亲如母女,可她依然从心底里怕她,因此蒋氏也是唯一能制得住她的。
听到儿媳妇的话班老夫人赶紧从地上站了起来,理了理衣袍,把自己整理得和儿媳妇一样干净利落,这才拉着班乐汐坐到了长塌之上。
班老夫人拍拍班乐汐的手背,“跟祖母,到底怎么回事儿?祖母想不明白还有你娘呢,让她给你出主意。”
在班老夫人心里,她家儿媳妇无所不能,什么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那是菜一碟,不堪一提,她家儿媳妇会的多着呢,无论厨艺还是女红都堪比大家,尤其是为妇之道,那简直就是大楚的典范,对外能帮儿子笼络人心,打点与各个府中的往来,别是各家夫人对她赞扬不已,就是军中那些士兵都觉得唯有蒋氏配做他们的将军夫人。
对内那更是管家的一把好手,府中大大所有的事务都能给你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府中每一个下人都对蒋氏那是又敬又怕,这么些年将军府跟铁桶一样无人敢半句闲话,无人敢泄露将军府任何一件事,都与蒋氏有莫大的关系。
而且家中上至老太爷,下至三个孙子,每个男人都对蒋氏佩服不已,尤其是她那个儿子,对蒋氏可谓是言听计从,凡是蒋氏的话他都要往心里去,还得仔细斟酌反复琢磨,再把蒋氏的话当圣旨一样对待。
因此这么些年班老夫人也习惯了什么事都听蒋氏的,蒋氏不话则了,她话了就一定是对的。
府中什么样没有比班乐汐更了解的了,她在家时就帮蒋氏管家,从又是在老夫人身边长大,老夫人和她娘什么状态她自是心中有数,因此半点意外也没有,还真回过头看向了蒋氏。
“娘!”
班乐汐的轻声呼唤让蒋氏又叹了口气,拉起班乐汐的另一只手点头道:“和娘吧,这一里都发生什么事了?你妹妹是怎么回事儿?”
听到蒋氏提到班乐潼,班乐汐心下一紧,抬头看向蒋氏,眼带委屈和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