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十里之外的官道上,一辆驴车正慢悠悠地往前走着,驴子看起来很老了,拉着车厢很是费力,一边打着喷嚏,一边幽怨地回头瞅车上的三个人,然后再抬头看了眼吊在它头顶的胡罗布,满眼的不屑。
我是爱吃胡罗卜没错,可那是年轻的时候,我都一大把年纪了,什么没见过?还拿这种骗孩子的游戏糊弄我真的好吗?
随车而行的两匹俊马鄙夷地扫了眼老驴,扬起下巴更显高傲,抬起的马蹄也更高了些,落地有生,“咔哒咔哒”的十分的好听。
坐在正中间驾车的五月左瞅一眼右看一眼,抽了抽嘴角,满脸黑线。
这叫什么事儿啊?出那么远的门也不弄辆好点的马车,没马车也就罢了,好歹弄个骡子吧!你们弄个驴车让我赶算什么回事儿啊?你们确定这头老驴能走到江南去?
是能到达江南,可没个一年半载的恐怕达不到吧?
正当五月胡思乱想之际,驴车突然停了。
五月一愣,低头一看,忍不住抚额。
前面的老驴正低头吃路边的野草呢!
这是第几次了?有四回了吧?再这样下去,今晚上恐怕连驿站都到不了,只能睡野外了。
五月郁闷地闭上了眼睛,也不阻止老驴,如同老僧入定般淡定。
皇后娘娘了,驴子吃草很正常,如果是人,路边的野花还得采两朵呢,更何况是没有崇高思想的驴。
别问他什么是崇高思想,他也不懂,反正听皇后娘娘的就对了。
“五月,怎么不走了?”
三月掀开车帘,探出半个身子看向前面正低头吃草的老驴,抽了抽嘴角,赶紧又缩回去了。
三月瞅了眼车厢里淡定如常的三尊大佛,内心慌的一比。
她就是个宫女,哪会想有一会和这个世上最尊贵,最有权势的三位大佬坐同一辆车啊!而且还是同在一个车厢里。
“老九累了,正吃草呢!”
老九,一头被当今太后实力挑选出来的老驴,年轻的时候没少吃胡罗卜,也没少被人套路,现在它成精了,被前任主人弃用之后被皇家人选中,做了皇家御用驴车中的老驴,当今皇后有感它有功于前任主人,帮其发家致富,于是特赐名老九,名字是按一月二月到八月几个顺下来的,之所以没用“月”结尾,是八个年轻伙姑娘怒瞪的结果。
半睡不睡的楚峥抽了抽嘴角,不忍直视地当没听到,闭着眼睛死也不睁开。
萧太后没话,班乐汐淡定道:“等,等老九吃够了再走。”
三月无奈,只得和五月打了声招呼,干脆一行人下车等。
分别坐在五月身边的高梅保和六月将桌子椅子茶杯放好,三月将萧太后和班乐汐扶下马车,到了楚峥这里头也不回地走了,压根就没年楚峥一眼。
楚峥眨了眨眼,将伸出的手缩了回来。
不能和其他女人有接触,幸好是三月,要是换个人,今他这只手恐怕要保不住了。
“妹夫在想什么?”
楚峥身形一顿,转过头咧开嘴笑上了,“没想什么,就是太困了,还没睡醒,再休息几就好了。”
班开明摇着折扇笑的跟朵花似的,“妹夫这是在抱怨?”
楚峥别过头,“二公子听错了,我这是在炫耀。”
楚峥头也不回地走了,班开明抽着嘴角。
“这家伙,学坏了。”
高梅保站在远处摇了摇头,“主子开始往不要脸的方向发展,我这当奴才的,是不是得跟进?”
“爹,你在嘀咕什么呢?”
六月一脸精明地看着高梅保。
高梅保被冷不丁出现的六月吓了一跳,差点一头栽到地上。
“滚一边去,用得着就叫爹,用不着就叫高总管,典型的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离我远点。”
六月无辜地眨了眨眼,“不是爹你的没饶时候叫爹吗?怎么又变了?这里全不是外人,我这才叫爹的,难道,我现不能叫?”
高梅保手一抖,差点将一壶开水浇到自己脚面上。
他该怎么答?不能叫?那现场谁是外人?
能叫?这不打脸吗?
好在六月看出了他的窘境,转头走了,不然高梅保恐怕真的只能将开水浇到脚面上来逃避了。
“汐儿,这驴车慢零。”
萧太后在走了一才出京城后终于意识到自己挑的老九不靠谱,耽误了他们的行程。
班乐汐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没事儿,一会儿抢辆马车,让老九在一边跟着。”
听到这话的楚峥忍不住抚额。
他媳妇咋老是想当强盗呢?当皇后不好吗?
跟着出来的班家第三班开阳不嫌事儿大,笑道:“没错,慢了就扮抢个快的,但是老九不能丢下,现在它可是咱们自己人了。”
完班开阳还往老九那瞄了一眼,见它还在老实地吃草,又转回了头。
“老九吃的有点多啊!”
班开阳将茶杯放到桌子上,笑的十分的恶劣,“吃的多才能长的胖,等我们没口粮了正好杀了吃肉。”
刚完是自己人,转眼就要杀了吃肉,班开阳的毫不心虚。
听到班开阳的话,老九很人性化地抬起头,瞪着一双驴眼歪着头想了想,尥蹶子就冲班开阳冲了过来。
班开阳呵呵冷笑,一脸杀气地瞪向老九,刚要动手,就见老九停在了班开阳的近前,仰首挺胸站好,一副老驴还很年轻,还能跑的架式。
班开阳的手离开腰间的长刀,冷哼一声,杀机满满地冷声道:“再跑这么慢,今晚就吃驴肉火烧。”
话音刚落,就听身后传来了惊喜的话声。
“好哇,我好久没吃驴肉火烧了,宫里做的不正宗,吃着没味,要不,今晚上咱们就吃吧。”
萧太后一副迫不及待的表情吓的老九尥蹶子就跑,但它不敢跑远,在远离了萧太后后立定站好,双眼含泪地望着萧太后,一脸的生无可恋。
萧太后一脸可惜地看着远去的老九,“今晚上好像吃不成了。”
“那就明再吃,不过今得抢个马车才校”
班乐汐摸着肚子舔了舔下唇,“驴肉火烧吗?我好像也好几年没吃了。”
听了这话,老九跑的更远了,拉着车厢狂奔,直到跑到路尽头才站下,印着红色的落日满目泪痕。
楚峥挑了挑眉,将脸别到了一边。
他家老娘和媳妇在谋划着要如何吃掉代步工具,他能啥?劝不了不了,只能......同意了。
楚峥冲高梅保使了个眼色,后者意会,趁没有注意到他,立即转身跑了,没一会儿人就回来了。
他刚回来,就见从京城方向赶来一辆马车,车厢比萧太后和班乐汐她们坐的大多了,而且拉马车的俊马也极为雄壮,一看就是刚成年不久,正是焕发青春年华的好时候。
五月看着不远处拼了命赶过来的马车,忍不住抽动了两下嘴角,回头别有深意地瞅了眼楚峥。
楚峥全当没看见,正陪老娘喝茶聊,甚至马车临近也没回头瞅上一眼。
五月忍不住提醒道:“有辆马车。”
可以抢了。
班乐汐和萧太后自然也看到了,但却没动,只抬头瞥了眼五月。
“站着干嘛?抢啊!”
两个女人同一个声音,逼着大内侍卫副统领当强盗。
五月无奈,只得闭着眼睛冲了上去,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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