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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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北怀镜手掌下的五指环。

他送开手,五指环内便弹出了一柄铜剑柄。

拔出剑柄,剑刃澄亮如水,在日光下反射出莹润的光泽,犹如宣周名窑出产的细瓷。

擦去灰尘,剑身上镂刻着八字铭文:是剑如玉,君子不器。

此剑无鞘,其实也不需要剑鞘。北怀镜将它带到窗前细细地查看,才发现剑刃并没有开锋。

“陶溪啊!陶溪!没想到你这老废物死都死了,还想把这绝世珍品留给自己亲儿子。”

“可惜那小子福薄没命要,只得便宜我了。”

他说一边摸着剑,一边叹息着将那块“明月清风我”撕下来裹了剑,跑出这屋子。

他才出门没多久,头顶便天塌似的,雷暴倾覆而下。

整个敬蟾殿似乎被厄运之槌砸中,顷刻间便化作了修罗地狱。除了山前空地气泽相抗撑起的一片钟罩以外,其余地方都化作了齑粉。

众人颓然倒底。

还没被雷暴震倒的人,目光依旧贪婪,死死盯着高台上斗法的两人。

墨玉的扇抵着墨色的剑。

血魄剑柄上君影草图案发散出妖异的紫光。

就在不久以前,身穿红装的女子还觉得自己能撑到血魄入鞘那一刻。可惜她还是失控了。

嗜血前的一秒,她彻底原谅了自己那个背后捅刀的姐妹。

血魄剑指那端,孙临泉朱红的喜服因内力相斗掀起的气泽鼓鼓撑起,好像随时都会乘风归去般。

神志未失的人都在替他担心。

毕竟,如果连他也倒下,就没有人能拦下那个疯女人了。

这时候,空气中暴响惊雷。紫电如雨落下,全打在孙临泉勉强撑起的一片天地中。他脸色苍白,近乎灯枯油尽之相。

慕容恒扶着胸口,本想挣扎起身帮他,却被身侧的慕容非雪拦住。

“你去,他会死得更快。”

女子冷声警告,因为气机牵动,噗嗤吐血,鲜红的颜色落在雪白的衣裙上,十分刺眼。

“剑主之争,本就是、穷凶极恶之事。入阵的人越多阵法反噬地越厉害。”

“你再有个三长两短,绮陌母子怎么活?”

慕容恒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谁能想到,好好的一桩喜事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在那红装女人到场之前,几乎所有人都觉得这抽宴除了以孙临泉接任武盟盟主为句点外,不会再生别的变数了。

可谁把那个女人放进山门了?。

魔女。

魔女!

“我说,姑姑。”

慕容非雪背后,已经失血过多得慕容怿捂着肩头的创伤,脸色十分虚弱。

他勉强撑起一个苦笑。

“二妹妹这般顽皮可恨,可不太像你。难不成,她更像姑父?”

“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闲心拉家常,快想想怎么突围吧!蓝夫人,您是过来人,当年在紫陵山上,也经历过如此可怖的事吗?”

慕容恒的背后,怀源城主叶笙一脚踏在宣周云天岚的脸上,将他探到眼前的魔爪挡开。

可云天岚那双已经赤红的眼睛却还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那暴戾的神色,已然非人。

除了他,九黎巫族长老、临照宫家家主……几乎都中了血魄护剑雷阵的蛊惑。

人人都睁着血红的眼睛,贪婪嗜血,等着将擅入阵中的人撕碎。

硕果仅存的四人背靠着背,几乎无力抵抗。

谁能想到事情竟演变到如今这步田地,至少那红衣女子入场之前,他们这些沧越名门,最多折些颜面,认了孙澈的栽就是。

到底是谁把那个女人放进了山门?

“雷阵已起,一切无法挽回。要么有人抗下雷劫,歃血祭剑;要么‘清渊’谪世……”

慕容非雪越说,声音越小。

“清渊是什么?”

慕容恒偏过头问,却见姑母已经昏了过去。

此时天地一片昏暗,外阵是紫电雷击,内阵中又有五大门派的嗜血疯子满地爬。

叶笙欲哭无泪。

“神剑啊?神在哪里?鬼又在哪里?那玩意儿真的存在吗?”

达达、达达……。

地面的石子不停地跳动,远远地,似有人马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