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吧言情小说网 > 古代言情 > 三国求生手册 > 第151章 但有战死夏侯,无生降夏侯

封丘县寺大堂,虽然现在是大白,但门户窗棂紧闭,只有微弱的光线透过窗棂间的空隙照射进来。

在主座之上坐着一员披甲的将领,这员将领头发凌乱神情憔悴,双眼之中密布血丝,身上的衣甲犹带血痕,好似刚刚经历过一场惨烈的搏杀。

这员将领不是旁人,正是陈留太守都护将军夏侯渊,自那日损兵折将仅仅带了数百人逃归后,夏侯渊就在封丘县寺大堂内枯坐到现在,既没有去睡觉,也没有去其他地方。

这中间除了修书一封向曹操认罪之外,只遣了人往济水对岸打探消息,尽力援救仍旧存活的本方士卒。

认罪书快马送出了,但手下之人并未从济水上接应到多少残兵,只有寥寥数名会水的士卒侥幸逃脱泅渡返归。

这个结果让本就悔恨万分的夏侯渊心如死灰,仅仅一之内,损失五千多精锐,还连带着失了先锋文稷与自己的长子夏侯衡。

这一场排山倒海般的大败让夏侯渊怀疑自己这些年带兵征战的日子都白过了,差点就怀疑起了人生。

他在给曹操的行文中痛陈自己的罪行,并辞去所有的职务,好让他亲自到曹操面前负荆请罪。

战败的消息连夜急报到曹操案前,让曹操大为震怖,急急召荀攸、郭嘉、夏侯惇、张辽等心腹之人筹划对策。

被袁绍大军日日催逼的曹孟德甚至都有些举止失措,欲要分兵去援救陈留腹心之地,但却被荀攸、郭嘉等人建言阻止。

郭嘉称河北军在陈留不过是一支偏师罢了,即便是夏侯渊轻敌躁进,应对失措,河北军占尽时地利人和的巨大优势之下,仍旧没能全歼夏侯渊部,足见这支偏师人数也有限得很。

在已经下令张绣、朱灵往援陈留的情况下,已然足够应对,并不需要再行增兵,眼下最重要的乃是打好官渡之役,不可分心旁顾。

荀攸等人都附议郭嘉的看法,建议封锁陈留战败的消息,不扰乱官渡大军军心,全力打好官渡阻击战,并催促张绣、朱灵快速赶到陈留协助夏侯渊布防。

在之前的计划中,曹操是命令张绣、朱灵带兵北上,配合夏侯渊围歼颜良的这支偏师,但得知了夏侯渊兵败后,不禁使得曹操联想起了瓦邑山下中伏的往事,对颜良更加忌惮,也就改变了之前的想法。

所以曹操发回给夏侯渊的回信中虽对夏侯渊败于颜良之手略有斥责,但并未准允夏侯渊辞职谢罪的请求,只是望他知耻而后勇,收拾济水以南的防务,对于济水以北已经丢失的城池暂时先忍一忍。

夏侯渊虽然心如死灰,但也体谅曹孟德的难处,张绣是新降附之将,朱灵则是冀州旧人,曹操不放心他俩,终究还是要自己来统辖,所以哪怕自己新近兵败,定会被张、朱二人所轻视鄙夷,仍然依了曹操的关瞩坚持在第一线。

县寺大堂的大门突然间被打开,门外突然映进来的强光仿佛是一道希望的光,让夏侯渊眼睛一闭又一睁。

一个随从持着两道明文书信蹬蹬蹬跑了进来,躬身行礼道:“禀报府君,扬武将军已到雍丘,报称明日可至封丘。朱中郎将也已到襄邑,至多两可来会合。”

“知道了,下去吧。”

夏侯渊的声音嘶哑,语气消沉,早就不复往日的威严,让随从心中十分犹豫要不要接下来的那件事。

夏侯渊看了一眼仍旧在堂下杵着的随从,问道:“还有何事?”

那随从被这么一问,下意识答道:“禀告府君,我军游骑截到了几个人。”

“噢?可是河北探哨?”

“并不是河北探哨,而是……”

见随从欲言又止,夏侯渊不耐烦地呵斥道:“有话便。”

“是……是我军被俘的士卒。”

“被俘的士卒?可是逃回来的?”

“并非是逃回的,据是被河北军释放。”

“释放?”

这个消息让夏侯渊很是惊讶,如今两军正在交战,河北军竟没有杀掉也没有收编,居然把俘虏放了。

“有多少人?在哪里发现的?”

“游骑截到了二三十人,大都是往黄、东昏、浚仪而去的。”

“不是往封丘来的?”

“并不是,他们是想要归家,并没打算再回军郑”

夏侯渊对士卒们的厌战心态也十分理解,便没多计较,继续问道:“河北军总共俘虏了多少人?放了多少人?”

“士卒们并不清楚总共有多少人被俘,他们被分别关押在不同的营区之内。也不清楚具体放了多少,但人数并不在少数,分好几批释放,与他们同一批被释放的都是陈留人,约有好几十人。”

夏侯渊盘算着人数,若一郡放几十人,那起码也得大几百人,这还真出乎意料。

“士卒们是何法?可知河北军为何纵放他们?”

“士卒们并不清楚为何释放,只河北军待俘虏十分优渥,不但不虐待,两餐基本能吃饱,受赡士卒还能受到救治。”

“哼S北匹夫,倒是会收买人心。”

“府君的是,河北逆贼居心叵测,其心可诛。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从彼辈口中听了两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吧,有什么不当讲的。”

“听他们……是文将军在殿后时被敌将颜良一枪刺落马下,当场战死。”

夏侯渊虽然心知殿后的文稷多半难以生还,但真个确认了消息后还是满心自责,略带抽涕道:“是我愧对伯丰啊!”

夏侯渊悲叹了一会儿后,稍稍整理了下情绪,问道:“那另外一件又是何事?”

那随从硬着头皮道:“他们伯权君子见在河北营中,而且……而且……”

夏侯渊突然听到自己儿子的消息,那双晦暗的眼睛突然爆出精光,盯着随从道:“而且什么?快!”

那随从被夏侯渊一瞪,吓得脱口而出道:“而且降了河北军。”

“什么?!他们是如何的?你且清楚!”

“他们亲眼见着伯权君子跟随在颜良身后一同巡营,君子还穿着河北军的袍服。”

“嘭!”

夏侯渊听了随从的话后用力一拍案几,发出了巨大的响声,若非这楠木案几造得牢固怕就要被这大力一拍给拍得四分五裂,可把堂下的随从吓得不轻。

夏侯渊怒喝道:“岂有此理,彼辈竟然敢造谣惑众,你且把彼辈都押来我亲自审问。”

那随从哪里敢再多停留,连忙应诺着告退而去。

不消多时,随从将那二三十个俘虏押到县寺中来,夏侯渊一个一个仔细盘问下来,心中的惊惧却越来越重。

这些士卒都非是他人假冒,有些他以前都曾经见过,甚至其中两三人都能叫出名字。

士卒们的辞都相当一致,虽被问及夏侯衡之事时有些吞吞吐吐,但描述的内容都差不多,是夏侯衡衣衫整齐,佩剑侍立在颜良身后,随颜良一同巡视各个俘虏营,中间并没有话,也没有做其他行为,就只是简单跟着。

夏侯渊甚至还旁敲侧击地问士卒们是否是河北军遣人假冒,但士卒们都见到了夏侯衡额头上的那道鞭痕,应当不是假冒。

夏侯渊不由想起了前自己在军中当着众人之面给了夏侯衡一鞭子,并派他随文稷一同殿后,然后就再没空管他。

想到这里夏侯渊心中一阵发寒,心想夏侯衡难不成因此生恨,乃至于投附了颜良?

怀疑的种子一旦在心中生根发芽,必然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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