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家里倒是有人,乃是诸葛亮之弟诸葛均。
颜益与诸葛均相谈了一阵子,只觉得诸葛均才具平平,并无什么出奇之处,想来其一母同胞的兄长也不过尔尔罢了。
颜益在荆州的事情很多,每日里应酬不断,又要在赵岐家抄书,不可能往远在数十里外的邓县跑。
其后虽然也曾听崔钧、庞统、徐庶等人称赞过诸葛亮之才,但直到颜益北返的时候,都没有抽出空闲再去第三次,所以也没见着诸葛亮本人。
若是颜良在此,定会给颜益来一个暴栗,骂道:“你这厮去了一次俩次,怎就不晓得去第三次?难道不知道三顾茅庐吗?”
而颜益肯定会一脸委屈地:“什么三顾茅庐,慈秘法你都没写在名录上?怪我咯?”
当颜益从襄阳离开的时候,已经呼啦啦动了数十人随同北上,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也惊动了刘表。
但刘表看了一眼下人报来的名单,发现只有崔钧、王粲、士孙萌、蔡睦、裴潜等人有些印象,其余多是无名之辈。
对于崔钧这个太尉之子,又担任过二千石的高士,刘表其实是颇忌惮的,对方家世、资历都不弱于自己,又对自己不亢不卑,显然不能为自己所用。
见崔钧要离开荆州返回家乡河北,刘表自然并无什么意见,即便是他想阻拦,也没有合适的理由。
而对王粲、士孙萌、蔡睦、裴潜等官二代,刘表的看法是彼辈心高气傲,眼高手低,每每针砭时政,却无实干之才,也就是后世所言的喷斗士。
所以对这些人要北上游历,刘表也无可无不可,反正南下的士人成百上千计,腿长在这些人身上,他也管不着。
总之,见北上的人里并无什么他重视的名士高人,刘表也就放下了心来。
众人离开襄阳的那一日,江北樊城以北十里亭外热闹非凡。
苏、冯两家商号的骡马车辆上满载了南方的特产,如蔡侯纸、南珠、玳瑁、玛瑙、水晶之类的物品在南方就价值不菲,越北方更是物以稀为贵,能让他们赚得盆满钵满,故而从掌柜到车夫人人都是眉开眼笑。
尤其是苏双,他本就对财货之事并不在意,这一次亏也好赚也好,远远比不上为颜良办妥了事来得重要。
而陪颜益走了这一遭,发现这看似不着调的年轻人居然从刘景升手里拐带了这么多年轻人才北上,简直让他瞠目结舌,他也发自内心地为颜益高兴。
除开数量庞大的商队,还有李参统带的二十多个兵甲精良的扈从,南下时他们还藏着掖着装作商队扈从,不过当颜益在刘表面前公开身份后,也毋须作什么掩饰,不过是二十多个扈从而已。
时人都听闻过讨逆将军麾下将士如何精强撩,但多未目睹,如今一见这些骑士人数虽少,但各个人强马壮,自有一股百战老卒的气势,不由也连连赞叹。
当然,还有很大一部分是这次北上的士人,他们有些是受颜益的邀请往常山游历,也有一些是搭顺风车北返家乡,所以有很大一部分都拖家带口,尤其是大孝子徐庶,更是带上了他的母亲。
颜益当然不能让他们腿着去,为每一户人家都置办了舒适的车辆。
反正咱颜大少有钱,即便钱不够还有苏双这个皮夹子,再不够,还能问冯掌柜借。
再除此之外,便是另一群前来送行的友人了。
水镜先生司马徽来了,笑林始祖邯郸淳来了,太常赵岐之侄赵戬来了,北上士子人人都有些狐朋狗友,来送行的人足有上百,好不热闹。
一向不喜欢热闹的庞德公倒是没来,只是让其子庞山民代为致意。
司马徽拉着崔钧、徐庶等饶手道:“诸君走后,白沙洲上便少了诸多酒客啊!若非老夫朽病之身,也想要与诸君一并北行也!”
对于司马徽的这番话没有一个缺真,若是真朽补能在外边蹦跶?时不时划船横渡来吃霸王餐喝霸王酒?
而颜益更是暗暗吐槽,心道我可邀请你好几回了,也没见你答应啊!
司马徽为人和善没有架子,大家都喜欢与他开玩笑。
徐庶便道:“先生,庶闻北地多有美酒佳酿,我等行至关中便能饮到新丰佳酿,再往北行至并州能饮到汾清,过冀州后可饮到中山冬酿,更有机会尝到胡儿酿的桐马酒,想来便令人恨不得立刻北上哉!”
新丰佳酿、汾清、中山冬酿、桐马酒都是此时的名酒,得司马徽也不禁咽了咽喉咙,道:“元直毋须馋我,荆州自有宜城醪醴,苍梧缥清,更有酃醁,足以解忧!”
“醪醴、缥清、酃醁,我等也尝过,只是那中山冬酿、桐马酒却不知是何滋味啊!惜乎,惜乎哉!先生是尝不到了,不过先生毋忧,子自会每次多饮上一爵,无他,以身相代也!”
徐庶此话的时候表情极为惋惜,简直夸张得不行,引发了身旁之人一阵爆笑,淡淡的离愁便在嬉笑之中消弭于无形!
ps:纲纪指郡功曹、主簿,制度指五官掾,皆为郡县要吏。宰百里指为一县之令、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