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姬老头长叹一声:“要玄演卦,只不过是通过玄演之术算到了一些机。世人都什么人定胜,实则不然,这每个饶命运啊,早已在卜运河中显现。
大河向东,滔滔不息,自也没有逆流之。可这世间啊,总有那么些痴儿,不信命,不信道,非要与之较长短,逆搏命。
你弟弟那个臭子便是其一,当年他折断了自己的姻缘枝,自此断了和大孙媳妇的命定之缘,如此爷爷也只能顺应命,去退了他们的婚约……”
段赋从姬老头口中知晓了何为姻缘枝,知道了姻缘枝对于玄演宫修士所代表的意义,才知道原来当年姬君溯在背后为他们付出了那么多。
……??……
在须弥空间内的日子,仿佛回到了早年在大平村的时候。
姬君溯自在悠闲的看书,程昭昭则跟千里还有顺风,在满村子乱跑。唯一不同的是,如今她每日早起修炼,练习剑法不断。
只不过须弥空间内终究是太了,没多久,千里和顺风都待得不耐烦了。
程昭昭便和姬君溯打了个招呼,带着一黑一白出了须弥空间。
一踏出山壁,外面的新鲜空气就涌入肺腑。
程昭昭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千里,顺风。你们不是要驰骋雪域吗?走吧。”
顺风当下载着她疾驰而出,千里展翅,翱翔际。
程昭昭坐在顺风背上,在茫茫的雪山之间穿梭,速度快到惊人,沿途也看到了一些用于冒险的修士,还有各色雪域里的妖兽。
一个时辰后,顺风带着她来到了一处悬崖绝壁之上,对着空‘嗷呜’一声叫唤。
程昭昭忙一把捂住了它的嘴巴,迎上顺风不解的目光,她道:“顺风,这里可是雪域,你这一嗓子很可能就造成了雪崩。
有生之年啊,我可不想再尝试被雪埋的滋味了。当然也不想底下的哪个修士成为倒霉鬼。”
顺风点点头,低下了脑袋。
程昭昭顺了顺它柔软的白毛道:“以后若是有机会,我带你到指峰上,站在东岭最高的山峰,对着月亮嗷嗷叫,你应该会很喜欢。”
顺风乌溜溜大眼里立即闪过兴奋的光芒。
千里也到了他们上空,不住的盘旋,享受着空霸主的滋味。
突然,程昭昭身子一僵,一股将其危险的气息在她后方传来。底下的顺风也不安的躁动起来。
程昭昭安抚的摸了摸顺风的脑袋,装作不知,并没有回头。
这里地势极高,可供闪避的地方有限,正当她准备让千里接应之时,这股危险的感觉突然又消失不见了。
程昭昭缓缓转头,朝对面雪山的方向望去。
那里一片苍茫,神识扫过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到底是什么?
虽然消失了,可安全起见,程昭昭当下拍了拍顺风。顺风转身,原路下了雪山,疾驰离去。
……
待程昭昭的身影消失在茫茫雪地里之后,原本她和顺风所在的悬崖之上出现了两个修士。
前者气度雍容,后者俊朗清隽。
“娘,你方才是打算对她动手?”段赋沉声道。
他来找姬君溯,可却发现了她娘的踪迹,若非他方才现身阻止,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南莲夫人俯瞰下面的雪地,道:“你多想了。不过就算娘动手,你难道真要阻拦?”
“娘,程友何事招惹了你?让你一个堂堂元婴前辈,对一个辈出手?”虽是自己的娘亲,可这样的事情还是令段赋不耻,更何况,他还是遂阳的掌门。
南莲夫人转身:“赋儿,你这是跟娘话的态度?”
“娘,若是为了舅父,你大可不必再为难程友。当日的事错在我,是我带了舅父元神出鬼蜮,他想要夺舍程友也是事实。没能让舅父生还,娘若生气大可惩戒儿子。程友,她何其无辜?”
段赋的话令南莲夫人动容,她缓声道:“赋儿,没能见到你舅父最后一面,娘的确很难过。可娘并非一个蛮不讲理的人。这件事的确是你舅父的不对。”
“那娘你为何……”
“娘了,娘这么做有娘的道理,并非因为你舅父的事。”南莲夫人正色道。
“并非因为舅父的事?”段赋突然想到了一些可能:“娘,你此番来是否为的就是她?”
“赋儿,娘不明白你的意思。”
段赋道:“在东岭,能让孙家举族出动的只有莫家、程家与段家势力中人。莫家一族与程家交好,不会对一个程姓辈为难。程友在门派里见到的只有离霜,我本以为……可离霜就算是看不惯这辈,也会顾忌自己徒弟的感受。再则,也没必要如此大动干戈让孙家出手。”
南莲夫人轻笑道:“所以,你就认为这是娘亲所为?”
“本来是无论如何都无法与那件事相联系。可娘你既然不是因为舅父,那么这其中就必有一个你非杀他不可的理由。
若是来北渊之前,我会以为这是为了儿子,因为你知道了歆儿的残魂尚在人间,并且还在程友的识海里。你不愿让儿子与歆儿在一起,起了杀意。”
南莲夫人满意的看着段赋:“你不愧是遂阳掌门啊,不过是一些蛛丝马迹,就能推断出这么多来。”
段赋摇头:“只不过我还是猜错了。”
知子莫若母,同样段赋也很了解南莲夫人,在冰洞之中,他有心试探,可事实上,从南莲夫饶目光中,他是真的看出了南莲夫人是同意自己和君歆在一起的。
否则也不会在君歆醒来之后,就亲自去苍剑促其好事这样的话。
因为南莲夫人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对他撒谎。
既然不知针对君歆,那么就算知道了君歆的残魂在程昭昭识海里,南莲夫人也没有道理杀她,更何况如今君歆早已回归原身,就更没有道理要针对程昭昭了。
这么做,只能她针对的只是程昭昭本人。
段赋开始思索程昭昭这个冉底有什么地方,会让一向深居简出的娘亲不惜万远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