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蹲下身子平视着女儿,强忍住快要流出的泪水,道:“爹知道你心里苦,你的委屈爹都知道,可无论如何你也不能冒然的嫁人啊!而且对方还是……”
他不想诅咒韩旭便没有往下,白薇也听出了他的话音,没有回答只是哭得越发伤心。
白山河深深叹了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后,继续道:“你这样可真就是往火坑里挑啊!”
他无奈的摇头,重复着和刚才那媒婆一样的话,着着不由得老泪纵横哭了起来。
看到父亲流泪,白薇哭得更加伤心了。
“爹,我现在只有这样做才能继续活下去,否则的话,我真的……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不管今后如何我都不会后悔,你就让女儿任性这一次吧?”
白薇恳求着父亲纵容自己的选择,哪怕是错的也不怨无悔,因为这是她现在唯一能振作起来活下去的理由。
姑娘家被退婚是很丢饶事情,不管理由和原因是什么?都会被人议论纷纷清誉受损。
她之所以急于嫁给韩旭不光是为了报复于成,同时也是为了挽回自己尤其是父亲的名声,他行医救人清名一世,不能因为自己被人三道四。
这一切的缘由白薇虽然没有出来,但父亲心里也是清楚的。
他明白女儿所承受的痛苦和压力,所以才更加的心疼她。
白薇性格坚韧倔强,别看平日里乖巧温和,可一旦做出了决定就不会轻易改变。
白山河知道劝不了也不忍太过强求她,深怕她真的会想不开做傻事。
虽然顺着白薇等同是害了她,但也总比让她走上绝路的好。
在百般无奈之下白山河只能放纵了她的任性,但一想到最疼爱的女儿嫁了一个重病难愈的人,一想到今后有可能会遭遇的生活,他就心如刀割!
白山河强忍着悲痛的情绪尽量表现的平和一些,但还是难以自控不停的流泪,他深深的叹了口气,拍了拍女儿的肩膀,慢慢的站起身来走进了卧房。
他什么话都没有,等于是默许了白薇的决定。
看着父亲那沧桑又无奈的背影,白薇感到深深的愧疚和不孝,越发伤心的哭了起来。
此刻的她已经被情伤冲昏了头脑,明知嫁给韩旭是委屈了自己也丝毫不在乎。
她只是置气,根本没有也不想考虑今后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子?但有一点她很确定,无论将来的后果是什么?她都不会后悔今的选择,哪怕是守寡一生也毫无怨言。
因为她对感情已经彻底失望,一个对感情死了心的人又怎么会去在乎婚姻的好坏。
当下午韩家就送来了聘礼,虽时间仓促但聘礼却是样样齐全无一短缺,其价值丝毫不输给于家之前的聘礼,对白薇的重视程度可想而知。
韩家张灯结彩操办婚事,即便时间有限也不愿草草了之,还是尽可能的风风光光大操大办,紧赶慢赶终于在大婚之前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有名的韩家病少要娶妻,这个消息在短短不到两的时间,就传遍了街头巷尾人尽皆知。
白薇一直待在房里,太阳快下山时才走了出来,所看到的一切令她心酸不以,好不容易压抑住的泪水又涌了出来!
白山河一个人正往大门上粘贴着大红色的喜字,院子里,屋门上都已经贴上了喜字,正门两旁还悬挂着红绸,那原本是为她嫁入于家而准备的东西,如今用上已是完全不同的意义和心情。
嫁女儿贴喜字,明明该是很高心事情,可白山河却一脸愁容没有丝毫的喜悦。
他不同意女儿嫁到韩家,却也在尽力为她做着这一切,可想而知他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做着那些事情的?
看着父亲那凄凉落寞的身影,白薇的心好疼,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是那么的不孝。
她捂住口鼻不让自己哭出声,立刻转身又回到了房里。
晚饭时,父女俩都没有话,气氛安静的出奇,忽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白山河起身走去开门,而后面色大便怒视凶凶的质问道:“你还来干什么?”
他的语调不光是生气,更多的是无奈和疲倦,很少能听到他会用这样的口气和人话,可想而知来者是多么的不受欢迎。
“伯父,白薇呢?我听她明要嫁到韩家,到底是不是真的?”
一个及其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那个声音可是刻骨铭心,不用看就可以确定是谁?
来的人正是于成,他原本正在书房内看账目,当听大柱了白薇和韩旭要成亲的消息后就急忙跑了回来。
白山河原本是很喜欢他的,不光因为他是故友之子,更因他有着卓越的品质,是个可以将女儿托付终身的人。
不料,他非但给不了女儿幸福安定的生活,还间接的把她推入了火坑,若不是了解他于家所遭遇的困境知道他情非得已,白山河早就把他通打一顿为女儿出气了!
于成自知有愧,不敢奢望还能受到以前那样的礼待。
他一直想找机会赎罪,只是现下心急如焚没有时间顾及别的,直接开口就询问了起来。
白山河正是心烦意乱之际,看到他后更是气上加气,可偏偏又不能把他怎么样,所以是恼火又憋屈,一脸愤恨的回答道:“哼!你还好意思问!要不是因为你,薇儿怎么可能会愿意嫁给韩家!你害了她一生啊!”
“白薇呢?我要见她!”
白山河的回答等于是确认了流言不虚,这令于成的情绪瞬时激动了起来。
罢也不等白山河答应,就直接往门里冲!
白山河稳稳的挡在门口把他堵在了门外,随即大喊一声:“你这是干什么?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你见她还有什么用!”
他抓住于成的双臂把他狠狠的推出了几步,就是不让他进屋里。
于成眼看自己闯不进去,就站在门外高声大喊道:“白薇!你出来,我要见你,我有话对你!白薇!白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