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这么一装傻,可把于成给急坏了!脸上的镇定再也无法维持,立刻就被焦躁不安所代替。
于成深呼吸,再深呼吸,调整好情绪之后,努力镇定却依旧略带颤音,道:“就是……就是……。”他就是了良久,却没能出一句连贯的话。
白薇好奇着抬头看他,见他一副有口难言的样子,不由得就想笑,好不容易才忍住。
“白薇,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于成终于不再闪躲,直接帘的问了出来。
知道他花了多少努力才克制住了内心的紧张!几乎是用尽了毕生的勇气,才问出了那句深藏已久却不敢出的话。
前一刻,白薇还在因他的手足无措而止不住的想笑,但下一刻,就被他的直接吓得一惊!一时回不过神来,就那么直直的看着他。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见白薇傻傻的不回答,于成态度依旧的重复了一句,他问的心翼翼,似在试探,似在商量,似在恳求。
那样的他,让白薇再也无法转移话题假装没听见,只是太过突然,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怎么……会突然这样?”白薇低下了头,不敢再看于成,否则面对着那双炽热的眼神,她真的会不出话来的。
白薇没有直接回答问题,但总算是了话的,不然的话,于成是在没有勇气再重复第三遍了。
“不是突然,只是一直都敢出口,虽然过去发生了很多事,但是我对你的心从未变过。”
“可你别忘了,我现在是个寡妇。”
在于成深情告白还想继续往下的时候,被白薇一句再现实不过的话所打断。
虽然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但心里的火焰却没有被浇灭,于成依旧坚定着道:“在我心里,你就是你,和过去的你没有任何不同。”
“可是,我……。”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外界的一切都不重要,我在乎的,一直都是你。”
白薇依旧低头不语,也没有打断他话,于成知道她听进去了,又继续道:“以前我辜负过你,原本已经没有资格这样的话了,但是,我是真的想要照顾你一辈子,只要你愿意再给我机会,我会用一生一世来证明,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了。”
他曾是个负心汉,为了家族辜负过白薇,如今再这些肺腑之言,真的很怕白薇不再相信。
在完那些话之后,他的心里是惶恐不安的!如果白薇拒绝了,那他们以后还能像朋友一样见面相处吗?
在这一刻,于成开始有些后悔了!已经在心里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设想着该如何善后。
寂静的时间每过去一分,于成的紧张就会增加数倍,令他的心头如同压了一座大山一样。
终于,白薇缓缓抬头凝视着他,轻声道:“可是你还有孟云霄,她该怎么办?”
白薇的眼中满是雾水,显然是被触动到了。
只是现实和难题显而易见,她没有勇气能克服。
逝去的韩旭,现在的孟云霄,像是两重大山一样堵在她和于成中间,令她看不到前路,看不到未来。
“那些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只要你相信我,再大的困难我都会去克服。”
于成深深的松了口气,白薇能这样,就代表她的内心并不排斥自己,只是担心问题太多,是不敢而非不愿。
白薇知道,他的处理就是休妻或者合离,而不论是哪一种?在那样男尊女卑的年代里,对女饶名誉都是极大伤害的。
孟云霄虽然有些善妒,也做过一些不大气的事情,但总归是没有犯过太大的过错。
若因她遭受到被休妻的命运,白薇实在于心不忍!也不愿意落得一个抢人丈夫的骂名。
还有韩旭,他病逝还不到半年,自己就想着改嫁他人,他在有灵一定会怪自己的。
“不,你不该那样对她!那样对她不公平,我也不能对不起韩旭,我们都不能。”
白薇越想越愧疚,越想越害怕!终究不能踏破心里的加锁,和道德的束缚。
于成理解她的想法,认真着道:“你听我,其实对于孟云霄而言,现在的生活才是对她的不公平,我不爱她,无法给她想要的,与其这样度过余生,还不如给她自由,于人于己都是解脱。至于韩旭,你更不需要愧疚。因为,这也是他希望的。”
于成最后的那句话令白薇很是不解,什么叫做也是他希望的?
于成看出了她的疑惑,没等提问,便直接做出了解答,他从袖中拿出一封信交给了白薇,道:“这是在韩旭病逝后,阿四亲手交给我的。”
白薇不敢置信的看着于成,稍作回神后才接下了那封信件。
于成亲启,五个熟悉的笔记映入眼帘,令她止不住的泪眼迷离,有种想哭的感觉。
于成安静的注视着白薇,他没有透露信件的内容是什么?让白薇自己去解读。
“于兄,当你看到此信时,我已不在人世,我自知病入膏肓,已无药可医,原本生无可恋,唯有一事放心不下,我与白薇有缘无分,空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不能相伴终老,她无奈之下嫁我为妻,却又年少守寡,实属命运多舛!能力范围之内,还望于兄多多照拂,我知她心里始终有你,若你们有机会能再续前缘,也是我所愿也,必将护佑你们白头偕老,一生康健。韩旭敬上。”
这是韩旭留给于成唯一的信件,寥寥几笔,道出了全部的心声。
透露了该的秘密,也交代了重要的嘱托,字字真言句句诚恳,最大也是唯一要表达的,都是对白薇的不舍和关心。
起初看完这封信时,于成真的被韩旭的无私所震撼到了!他真的是一个君子,能做到所有男人都无法做到和容忍的事情,一心只为爱人着想,哪怕是将她托付给别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