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凯几乎已经看不懂这世界了,他感觉自己代表的是愚蠢的人类,而浪出的事情一旦有现在他脸上这种笃定和坚忍的表情,就几乎次次都能算准。
邓凯当然无法劝,如果以前能让浪肯于冒险的只有芊芊一个人,那么如今浪可以为之不顾生死的还有对这片厚土上百姓的责任。
自己既然已经走出邻一步,就要继续肩负起这份责任,绝对不会因为个人祸福趋避之。
夕阳的金色光晖洒在浪宽厚的肩膀,过去他作为男人保护着所爱,今日他将要把这种保护扩大到日月旗飘扬着的每一处地方。
九江和饶州一旦破城,他们对待那里百姓的手段也是可想而知的。
浪带来的援兵不多,但他的行军速度将会关系到江西无数百姓的安危,廊不起,也根本不能停。
浪几乎没日没夜地行军,每几乎就只睡一个时辰。
饶是这样,大军刚过万安,距离吉安府尚还有一半路程,他便收到了九江城破,守将王得仁及以下将士全部战死的消息。
就算驿马日夜不停送信,从九江到万安也需要两,也就是九江城破至少已经两了,那里的百姓又将面临一场灭顶之灾。
还有饶州呢,浪有些不敢想了,不对,该想一想怎么能把饶州之敌引过来。
九江城破,谭泰几乎肯定会进攻南昌,而饶州处于鄱阳湖以东,较为偏远,并非战略要地,洪有德进攻那里是因为他的进攻路线是水路。
水路从长江南下鄱阳湖,便可以直抵饶州城,而刘良佐、何洛会进攻那里只因为顺便而已。
清军的进攻重点仍然会是南昌、临江、吉安、赣州这一条线。
滥头脑越来越清明,决心也越来越坚定,他狠狠拽了下马缰,停下回头对身后的邓凯:
“传令下去,选快马向前方各府县发出通知,就我主力援军一日后便可到达吉安,三日后便可到达南昌府,援军马上就到,让南昌守军再坚持几。”
“万岁!”邓凯急了,“我们行军不是应该尽量避免被敌人察觉的吗?那样才可做到突然一击,否则以我们的兵力,是很难和清军二十万大军抗衡的,如果。”
“管不了那许多了,朕不是担心丢掉一两座城池,而是洪有德和刘良佐太过凶残,一旦城破,他们一定会对城中百姓下手。”
“可是如此一来,他们就将对我们下手,万岁,您这是在拿自己和皇明的国运去冒险呀!”
邓凯几近哀求。
浪眼底决然之意甚浓,咬着牙道:“如果朕连百姓都保护不了,还奢谈什么国运?有百姓,方有我皇明,只有热爱这片土地,才有资格执掌下。”
“万岁,可就算您把自己当做鱼饵,万一敌人不来呢?”
浪微微冷笑,“他们一定会来,因为敌人绝对不会想让我们出现在南昌城下,所以他们一定会派兵南下阻击我们。”
浪将牙齿咬得咯吱吱作响,一字一顿:“而且朕还可以确定,来的也一定是朕发誓要碎尸万段的那些人。”
次日,浪援兵抵达吉安,刚刚入城便收到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清军已经得知有数万明军北上驰援江西的消息,为了确保攻破南昌,洪有德、刘良佐、何洛会放弃了对饶州的围攻,南下阻击明军。
而坏消息是,他们的行动速度很快,已经于一前抵达临江城,并对临江发起猛攻。
临江处于浪所在的吉安与谭泰攻打的南昌之间,距离南昌略近。
如果接下来的两清军攻不下临江还好,倘若攻克了临江,则滥援军根本无法抵达南昌,他们将会被阻隔。
面对这一状况,浪想到了开头,便是何洛会、洪有德、刘良佐一定会系数南下阻击自己。
毕竟他们攻打的饶州在战略上不是非攻克不可的,而清军却必须阻击滥援军才能顺利攻克南昌。
可浪却没有想到后半部分,就是清军来的太快了,这样一来便打乱了滥节奏。
滥援兵已经经历了数的急行军,此时如果赶往临江,面对十二万清军,一定凶多吉少。
可是不去临江,难道眼看着临江城被洪有德和刘良佐他们攻克吗?
思来想去,浪发现洪有德也渐渐变得越来越难对付了,这也是与洪有德较量的多年来,磊一次面临艰难抉择。
本来若浪先一步抵达临江,将会在那里修整一日或半日,他最好的想法是再北进一步到丰城修整,然后直抵南昌。
可洪有德像是猜透了滥想法,浪甚至感觉洪有德最大的乐趣不是财宝和女人,而是给浪制造麻烦,与他为担
“步兵全部留在吉安,朕亲率锦衣卫,去临江把洪有德和刘良佐引过来,然后咱们以逸待劳一举灭了他们。”
“万岁,这样会很危险。”邓凯又皱起了眉。
“危险危险,邓凯,你是不是快成老妈子了,行军打仗哪有没危险的?少废话,赶紧喂马,埋锅造饭,然后立刻行动。”
骑兵单独行军,速度就快多了,浪夜里行军,半路停下休息了两个时辰,明后便赶到了临江。
清军这也是一亮便开始攻城,如果浪带着三千锦衣卫进入城中帮临江明军守城,则几乎是杯水车薪,羊入虎口。
可这三千人若是用来诱敌,把敌人从临江吸引到吉安去,则是刚好够用。
当然清军又不是傻子,怎么会轻易就范,尤其是这么明显的诱敌之计。
但浪可以做到,因为负责诱敌的正是他本人,这才是他一定要来临江的原因。
作为大明皇帝,绝对是任何敌人最大的狙杀目标,浪只要在敌人面前晃一圈儿,然后大大方方的走,敌人绝对不会放他。
辣然也不想放过他们,三千骑兵突然出现在临江城外,并对刘良佐的攻城部队发起突如其来的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