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纵身便是一刀,刀势速进,刘良佐横刀缠头,挡开滥刀,而后挑、抹、扎一气呵成,不退反进,两人各不相让战至一处。
刘良佐刚刚那几招,浪便知他才是耍刀的行家,还好滥优势在于反应快,步伐灵。
看不到他后退,却已接连避开刘良佐三刀。
最后刘良佐扎出一刀时,浪挪步闪身,还还了他一脚。
一开始浪手不离盘,刘良佐以为他也惯用大刀,仔细看原来这家伙左肩膀受伤了,他是胳膊伸展不开。
“呵呵呵,姓朱的,你的刀法其实不怎么样啊,还敢大言不惭来跟我打,你就是个棒槌!”刘良佐收刀讽刺他。
“那也足够砸碎你这老乌龟!”
浪一刀接着一刀,一刀快似一刀,而且刀和腿法并用,刘良佐看他不会用刀,但是腿法却行当不错,甚至可以比他还强些,便也不敢大意。
自己几招劈抹斩,浪全又躲过了,身法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
“姓朱的,还真有两下子啊?”
“没两下子,老子敢姓朱?费什么话,赶紧受死!”
激战至酣处,刘良佐刚毅勇猛,浪快似流星。
他虽没专门练过刀法,但是刀走黑的精髓却是生的,毕竟部队练就的都是杀人计。
何况这家伙下手本来就黑,而且他的刀锋经常怪异刁钻地出现在刘良佐的险处。
身形左右跳跃,下手奇诈诡秘,四处绕着刘良佐打。
刘良佐渐渐被蘑没了耐性,想要尽快接过了他,招法便开始大开大合了起来。
“姓朱的,单刀看手,你老蹦蹦跳个什么劲?”
其实单刀看闲手,刘良佐却看不出来,所以急了,浪那只手不方便,刘良佐无法判断啊。
趁着浪又被逼得向后跳跃,刘良佐一个低插,浪抬脚出刀扎他咽喉。
刘良佐大喝一声扬起手臂刀背开锋,滥刀被他破了,手臂被震得扬了起来,刀脱手了,手仍酸麻着。
刘良佐大喜,一个刀花准备收刀近身,闲手伸出,想要单手挽浪手臂再贴靠刺他胸膛。
却不料浪更快,他被震飞的手臂扬起时分散了刘良佐的注意力,下边却抬腿刷的便是一黑脚,一脚正踹踢中了刘良佐的腹部。
刘良佐‘腾腾腾’倒退了数步,伤口险些裂开,疼得他冷汗涔涔。
“姓朱的!”刘良佐禁着鼻子瞪着眼。
“姓朱的在这儿呢!”
浪又跳将过去,侧着欺身,肘击刘良佐太阳穴,刘良佐抬臂抵挡,却没想到浪这一击力道甚大,刘良佐没挡住,‘啪叽’一声给自己来了一个大耳光。
一声脆响,刘良佐被打懵了,继而羞恼成怒,刀锋疯狂呼啸着砍向浪。
浪步步后退,刚刚那会儿刀也脱手了,心:这下要完啊。
浪手中无刀,刘良佐势如猛虎,眼看就要栽了,刘良佐一刀劈过来,浪再退就是一棵大树。
他于是一咬牙一狠心,“大爷的,这条费胳膊送你了,老子就要你的命。”
浪杨柳临风,摇摆身形不再后退,而是变拳为爪,刘良佐‘噗’的一刀砍中了浪送给他的左肩,‘嗷喽’一声喊破喉咙的却是刘良佐。
刘良佐想骂娘,却骂不出口,自己脐下三寸被滥黑爪摘了桃子,还被朱浪‘哇哇’怪叫地推着往回倒退。
浪练得可特娘不是什么女子防身术,而是插过沙子的一双铁爪。
核桃都能捏碎,刘良佐的蛋蛋能不碎吗?
浪喘着粗气,也推不动他了,便只看他跟个芭蕾舞演员似的踮着脚尖,踩着太空步,张大的嘴巴绝对能塞进去两枚鸡蛋。
不,这时候千万不能再提蛋这玩意儿,花马刘会疼滴。
刘良佐双眼的血丝在一点点四下蔓延,急着自救却无法把刀从浪肩膀上抽出来。
于是刘良佐一发狠,他也弃炼,并伸出手指去扣浪左胸上的断箭箭杆儿,他也是揪住箭杆儿便疯也似的左右上下乱拧,疼得浪两眼发黑,几乎要晕过去了。
不过两人全都疯了,浪死不松手,刘良佐也死不松手,两人咬牙瞪眼往死里戳对方的伤。
澜底把刘良佐的蛋给捏碎了,再捏也没用了,索性膝撞,拳击,专打刘良佐腹。
狠狠的两拳一个膝盖,刘良佐只挡住一拳,浪那一膝盖撞得最重,几乎是‘轰’一声,伴随着刘良佐的哀鸣,这家伙便不行了。
他的伤口被浪一膝盖撞裂开来,连肠子都兜不住了。
刘良佐垂落下双手捂着腹部满地打滚,浪飞起又是一脚。
可是他两眼都疼得直冒金星,这一脚也没踢瓷实,否则刘良佐一准儿被他踢飞出去,肚子也会豁开更大的口子。
浪没踢准,反而刘良佐被他踢得更清醒了些,他从地上爬起来晃荡荡拿自己的眼神鄙视浪。
“你这厮还拿眼睛瞪人?”浪看刘良佐仍然耍狠,冲过去又是一拳,刘良佐双手攥住他的拳头。
浪较着力咬牙挑拳把刘良佐双臂支了起来,刘良佐怕他再用膝盖撞自己,连忙退步收腹,脑袋不自觉凑到了浪近前。
浪打仗多贼呀?哪会错过这个机会,见刘良佐已经被打迷糊了,额头的汗水疼得都淋漓下来,干脆一头撞过去,咔吧一声撞碎了刘良佐的鼻梁。
这下好么,刘良佐仿佛上下丹田都被撞碎的感觉,满身满脸都在流血。
刘良佐败了,可他不想死,打不过浪了,便一手捂着鼻子呜呜叫着,一手按压腹转身要跑,浪哪能放过他。
“快,快放箭!”刘良佐急中生智,高喊远处与明军缠斗着的清兵放箭掩护自己。
这句话喊得鼻音很重,可是清军几乎都听到了他撕心裂肺地呐喊。
浪什么都不顾了,他就想要了刘良佐的命,刘良佐跑得肠子都飞出来了,浪却是追了几步。
却是脚下一拌蒜,低头一个踉跄,发现自己的脚被一根绑礌石用的藤条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