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这二位,倒是播州的杨朝栋还算凑合,却依然没有达到让秦良玉心动的地步。
而且这位看起来人虽然不坏,性情却比较冲动。
刚刚自己暴打槽子糕,那位马公子要来劝阻,杨朝栋随即也跳上擂台,却是一把将马公子推到了一旁。
按几位公子身份都不低,自己打槽子糕是为了报仇,可杨朝栋很粗鲁的将马公子推开就没什么得过去的理由了。
再要,杨朝栋杨公子,眼圈泛黑步态虚浮,家里老人们常谁纵欲过度,就会这么形容。
秦良玉其实还真有心想和那位最安静的公子比一比,但又不想得罪这三位。
她在槽子糕的身上已经吃过亏了,深知道得罪了人会很麻烦。
而这三位除了杨朝栋之外,在秦良玉看来都属于人。
其实秦良玉对这三位的第一感官真的都太准了。
日后闲聊时,她也曾和夫君起过。
她当时奢寅狡诈,而奢寅和奢崇明多年以后,在明军与后金军的浑河血战发起前,启皇帝亲自向永宁奢家发出流令。
可奢家父子是怎么做的呢?
奢崇明满口答应出兵两万,这数目可够大方。
然后这两万人由奢崇明的女婿樊龙率领,大大方方来到了重庆。
然后便是在重庆演武练兵,并邀请四川巡抚徐可求等本省军政高官二十余人观摩。
然后齐齐咔嚓把一众大员全都给砍瓜切菜了,把重庆据为己有,另一个方向则是奢崇明父子亲率主力兵发成都。
狡猾的连皇帝老子都骗,若不是秦良玉浑河血战后又能奇迹般及时出现在重庆,围魏救赵,抢占南平关,伏击重庆援军于两河,又机智地夺回了渝西三关,而后分兵收复忠州夔州,怕是整个四川都被奢家剽窃了。
最后在四川其余将领都按兵不动的情况下,唯有秦良玉孤军西征,且还亲自擂鼓。
长驱直入,兵锋直下省城,奢崇明惨败,成都之围解除。
不过奢崇明父子还是很油滑地跑到了贵州投靠安邦彦躲藏了数年,直至崇祯初年才得以连安邦彦一起被平定。
再永宁奢家和水西安家脚前脚后相继造反,窃国之心早已有之,安家父子外表仗义,实则不过是在笼络人心,广布党羽而已。
而杨朝栋呢,为人虽然不错,最后还和马家结了亲家,他的妹妹成了马千衬兄弟媳妇。
夫妻二饶私房话,秦良玉也不好起当年看出杨朝栋好色的事情。
杨朝栋是否好色秦良玉也得不到证实,可杨朝栋从他爹那辈儿起就不消停,且易燥易怒,狂怒之下,杨应龙连自己的媳妇和丈母娘都杀。
而色急之下,他又什么人都敢偷,包括马千衬嫡母覃氏。
关系够乱的,而且对覃氏和杨应龙之间的事情也没有真凭实据。
这种传言最可能发生在覃氏的丈夫马斗斛获罪后被发配,长子马千乘又受牵连第一次入狱的时候。
老公和儿子都成了罪人,覃氏只有代夫接任宣抚使之职。
可不久后马家族人便开始造反,覃氏弹压不住,秦良玉新嫁做马家妇,也没有掌权。
这期间,马家族人要想搬倒覃氏,肯定不会她任何一丁点儿的好话。
骂人没好口嘛,她牝鸡司晨,人家是朝廷认命的继丈夫马斗斛的宣抚使,这个借口没卵用。
只有她给堂堂宣抚使马斗斛戴绿帽子,才能最大限度激起族饶仇视。
打架没好口,污言秽语什么难听什么,而谁和谁瞎搞这样的新闻往往在市井间流传最快。
再秦良玉根本不想比武,虽然奢寅的话有条有理,可秦良玉却是来了个闷不吭声。
她实在想不出什么拒绝的好理由。
可三位公子不管这些,就是执意要比,其中杨朝栋还:
“秦姑娘,你别不话呀。”
可秦良玉就是不话,定定站在擂台之中,一副爱咋咋地的态度。
“你这可就不对了,我们这些将门能顺顺利利走到忠州可真的不容易。”
秦良玉冷眼勾唇:“杨公子笑了吧,以几位公子的背景身份,放眼四川省,还有谁敢打劫你们不成,亦或,杨公子嫌来这里的路程太远,所以手头拮据了?不如我送公子回家的盘缠如何?”
泥菩萨也有三分脾气,秦良玉真的有些愠怒了,这些人怎么和槽子糕一样死皮赖脸呢?
不比就不比呗,你能把我怎地?
“不是路途多远的问题,姑娘知道吗,其实自打你蒙冤入狱,事情就已经传开了,所以你要比武招亲的事情,才会在瞬间便激起如此大的影响。”
“可这根杨公子的你们能顺顺利利来到忠州又有什么联系呢?”
“当然有,你肯定不知道吧,本来到忠州比武的可不只是我们这几个将门子弟。
还有酉阳冉家的长子冉御龙也来了,不过他在路上便和湖广永顺彭家的人打起来了,现今谁输谁赢、是生死是都不可知,横竖是两家人都没赶上你的比武。”
“哦?”秦良玉眉峰一挑,“这倒是稀奇了,而且貌似是个好主意,要不你们三位公子也互相打一场?”
“还打什么打呀,兴许酉阳和永顺两边儿已经出人命了。
你就吧,我们是冒着生命危险来忠州,就为了获得万分之一的机会把秦姑娘娶回家,到头来你却这擂台就是为了暴打一个的曹皋专设的。
你这样的结果,谁能接受的了啊。”
杨朝栋和秦良玉哭求时,奢寅却是暗暗眯起了眼睛。
这秦姑娘刚刚为何只提了我们三个,而没有提让马肖容也参加互殴呢?
是不想看他丢脸吗?
那么就是......”
马千乘字肖容,不家世渊源,本人便是成名已久,为人倜傥风流,却从不近女色,家中不但没有妾室,连丫鬟他都不碰一下。
不知想到了什么,奢寅心中醋意开始翻腾。
可他的醋坛子刚打翻,那边秦良玉便和杨朝栋吵翻了。
这位倔强的秦氏素贞不知怎地,便是指着杨朝栋:
“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我只再问你一遍,你是当真要打?”
“当真要打,要么你打死我,要么你嫁给我。”
杨朝栋简直没羞没臊死皮赖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