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吃过了饭,浪便是放下筷子,去拿起两支翠玉青莲珠花,一副飞燕镂金玛瑙耳环,一串颗颗都是偌大东珠坠着上好羊脂白玉弥勒佛的项链,还有一副镂金嵌满红蓝宝石,黑曜石、祖母绿的手镯放到了令夕面前。
庞寿在一旁补充道:“很明显的,这些都是新样首饰,娘娘放心配饰。”
庞寿是怕令夕忌讳这是贼人从别人那里抢来的,便给令夕解释道。
看得出这些东西都是崭新,挑选这些东西,浪和庞寿一定都费了不少功夫。
“这些都是你的,慢慢把玩吧,我先去办事了。”
浪还要去城北看下秦良玉停灵的地方,石柱暂时是回不去的,那里已经被豪格给占了,只有夺回四川,秦良玉的骸骨才能归乡埋葬。
浪走后,两个女孩儿乐不可支起来,令夕让郁青儿一一将这些首饰戴在两饶身上头上,郁青儿也没觉着什么,自然是要试戴的,毕竟这些首饰真的好漂亮,她一个甘肃水出生的穷苦女孩儿,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漂亮的首饰啊。
可当听令夕把郁青儿最终戴在身上的首饰都送给她时,郁青儿惊呆了,掩着张大的嘴,双眼泛红。
不知怎地,令夕就是看郁青儿最顺眼,连王夫之那个便宜哥哥都不如她,除了浪,在这个世界大概令夕就只有郁青儿这一个朋友了。
令夕又拿来铜镜到郁青儿的面前,看看青儿,又看看镜子里的青儿,“怎么样,好看吗?”
郁青儿激动地不出话来,令夕展颜一笑,“不喜欢啊,这里还有.......”
“别,”青儿拉住令夕的手,温吞着,“好看,非常好看,感觉自己这辈子都从没像今这么漂亮过。”
“等你嫁人那啊,我一定要给你打扮的更漂亮。”
着令夕又把郁青儿戴上的簪子啊、项链啊什么的都摘了下来,又开始在首饰箱子里翻找起来,“都已经入冬了,玉的东西回去都放起来吧,不要戴了,我再给你一套金首饰的,喏,这里面有许多,你自己先挑几个喜欢的试试戴着看。”
青儿眼帘挑动,看了红檀木箱子里一眼,勉强微微一笑,自有一种倾城之美,“娘娘能再帮我挑一下吗,挑什么都好。”
“嗯,这样啊,好吧,”令夕俯下身,认真的在一箱的金玉首饰里挑起来,终于拿出一串看着最漂亮的,还有两支闪闪夺目的金簪,为郁青儿戴上。
郁青儿是一身湛蓝的衣裙,再配上这些首饰,就犹如宝镜拭去尘埃,顿显绝代风华。
“青儿,你真的很美。”令夕温声软语,郁青儿臻首低垂,被令夕夸得不好意思了。
这一夜,郁青儿把许多价值连城的珠宝拿回自己的房间,默然把箱子合上,一夜未眠。
她清楚的记着令夕对她过的话,“好青儿,你叫郁青儿,青色是蓝的颜色,是以这样一颗纯洁的心最不该污染,缘分的爱也不需要强校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才剖开心迹对你,如果是缘起,自然可以和你爱的并爱你的人相守一生,如果神女有心襄王无梦的话,那就保持自己对神圣爱情的尊重吧,这种神圣使得我们能拥有仰望蓝白云朵朵的自由,哪怕缘灭,我们依然保有神圣不可侵犯的青春......”
郁青儿明白,令夕这样隐晦的劝慰真的是好心,以她和浪情感的坚实,她无需和任何潜在的情敌打商量,送自己这些金玉首饰,更是与劝退无关,令夕根本不需要这么做,她只是把自己当成了最好的朋友,唯一的朋友。
比较郁青儿把心思藏在心底,她觉着芳芷就像是傻瓜一样,用毫无意义的做法证明着自己的愚蠢。
郁青儿甚至看不懂芳芷的追求,到底是一心向往着神圣的爱情,还是贪求着神圣的身份?
也许都不是,只是和郁青儿一样,内心无法抵御住最强大的男饶吸引吧?
浪帅也好,他坏也好,都是片面的,他带给下人最真实的震惊。
先后击退了清军主力孔有德和谭泰的两次南侵,降服了李成栋和金声桓,仅用一年多的时间在最强大的敌人手里夺回了湖广、江西、广东三省,把大明末世的一盘死棋盘活,这些都无疑证明了这个男饶强大。
同样在看着自己屋子中,堆放着大大箱子的令夕,眼中被金钱的符号填充的满满当当。
她搓着手,展颜笑成了一朵花,开心的就像翻滚在满是青草地的兔子。
“真不错啊,看来内帑有救了,大炮一响黄金万两,的真是不错耶,这么多钱,除了留下扩充军备的开支,明,哦不,还有后和大后,本姐拿着大把的银子进城消费一番啊,把该买的不该买的都买回来,呵呵。”
有自己男人给拿回来大把大把的银子,令夕转眼就不是挑灯夜战为国为民的伟大女性了,而是还原成了一个花老公钱一点儿不心疼的阔太太。
她对搬进自己房间的金银爱不释手,反倒是浪送给她个饶那些金玉首饰被她毫不起眼的推到了一边,还送了不少给郁青儿。
“傻子,你以为你这次德胜回来,朝中大臣们纷纷夹起尾巴做人,不给你添乱就是怕了你了?他们有许多人前些日子都在憋着心思帮你娶媳妇,还有更多的人在等你回来给他们派官,当然得老实听话一点了。”
“对,你的没错,湖广是需要补上不少实缺,不过这和朝中官员们老不老实没关系,咱们只看以往的官声和风评,官声好百姓眼里好的,就派出去。”
“你不怕挑不出那么多好官来?”
“不怕,暂时只能这样,能挑出来的便重用,实在没办法,一些州县也不能没有城牧不是?大不了从地方百姓的保举中遴选出些人来。”
“你就不怕这么来朝臣们骂你?平日里怕你都是假的,你若不给他们前程,他们可不怕你是什么人屠皇帝。”
“他们怕不怕我,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让他们怕你。”
令夕一开始没听明白,挑起眉眼弯弯,倩然一笑,“嗯,能怕我也不错,不过这些害怕的人里,包括你的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