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可望和他的老爹八成可以拍最最瘆饶恐怖片儿了,过去老人都常,狗吃了人肉便会眼红,日后更想吃人。
孙可望的这些战马吃了人血拌的大米黄豆,便会像虎狼一般凶猛异常,所以刚刚大西军战鼓一响,骑兵的战马便像疯了一般死命往前冲。
如此豢养的八千骑兵却是被个十八岁的马万年砍瓜切菜般,打马一个来回便屠杀了一半,叔可忍婶不可忍,忍无可忍,却还需再忍。
孙可望的心犹如一万只蚂蚁在啃噬,这不是忍不忍的问题,而是人家给不给你活命的机会啊!
上无路,入地无门,前有堵截,后有追兵,打打不过,连逃跑都不成,偏偏秦翼明高悬着屠刀,还就是不发起总攻。
直等到日上三竿,大西军终于有人无法忍受了,开始扔掉旗帜,丢了兵器,撇了战鼓,四散开溜了。
秦翼明看到这一幕,颤动着肩膀笑了,那笑容就像一只成了精的老狐狸。
“是时候了,”秦翼明眺望着战场的另一侧空,发出了一声苍凉的呼声:“鸣炮七声!”
这是发起总攻的信号,明军战鼓阵阵,炮声响起,全军齐声高喊着,“必胜,必胜!”整齐划一向前。
而大西军则全都迟疑着退缩,阵脚越来越乱,恐怕御营大军没有抵近,这边大西军便全都作鸟兽散了。
孙可望心如烹油,煎熬地紧,情知此战不能善了,既然真刀真枪打不过,那便用八大王张献忠惯用的一招杀手锏来!
于是他抬手便急声向阵后高喊,“传婆子营,摆阴门阵!”
这下大西军的军心才是稍安啊,都听大行皇帝,哦不,是大西皇帝孙可望,面对秦翼明、马万年,要大摆阴门阵,一时间连逃跑都忘了,都争相看热闹。
明军主力仍徐徐推进中,而大西军这边却在大阵当中留了一道缺口,从阵后被推推搡搡过来千余名女子。
什么是婆子营?婆子营便是营妓呀,哪有愿意当营寄?当然不是自愿,全都是被他们烧杀掳掠抢来的!
明军的步伐有些乱了,秦翼明不是杨一鹤、左良玉之流,带着朝廷督抚的乌沙,却干着连起义军都不如的嬲事。
不但不如起义军,简直不如禽兽,比如左良玉驻扎襄阳的时候,他的左家军根本不住军营,全都住在襄阳百姓的家里。
白被百姓们伺候着做饭洗衣,晚上还要糟蹋人家的妻女,让百姓生不如死,无恶不作无耻至尤,还把整条长江都拦住了打劫,但凡此处过,留下买路财,要是过船的家眷有漂亮的,必须也得留下,百姓们诅咒他死!左良玉也确实死得突然。
而秦翼明麾下的御营不是如此,他们纪律严明,军心齐整,可是看到一千多名妇女出现在眼前的时候,他们都懵了。
不是妇女们长得漂亮,而是这些女孩子简直是太惨了,衣服没有一个是整齐的,或许大多数都没有衣服,头发枯黄,面容枯槁,有的瘦弱的几乎不成人样。
她们得被大西军折磨成什么样啊?她们都经历过什么样的摧残?
有的明军士兵瞬间便泪奔了,或许他们家中都有妻女姐弟,又或许这是他们听过但是从没见过的悲惨人生,生逢乱世,人不如狗。
又或许,他们的亲人,也曾有过这样的遭遇,毕竟,在中原,在西北,在四川,在湖广,这样的悲惨人生实在太多太多。
人格被践踏,人性被泯灭,活人不及死人香,因为这个时代,人心都是臭的。
恶臭难闻的大西军,贪婪的泯灭人性的张献忠,创造了一种阵法,叫做阴门阵。
最初这种阵法是对付明军的大炮和坚城用的,便是把女饶头砍去,不留寸缕的倒插在地上,器官对着明军。
有数座城池便是这样被张献忠攻破的,还曾有一位明军的才将领为了对付阴门阵,弄来一大群和尚,同样袒胸露背的对应着阴门阵。
明军那位才叫做陈永福,是一位总兵,他把那群和尚摆出的队形叫做阳门阵,而那场战役便发生在开封。
婆子营的妇女们戚戚哀哀,求助无门却还想求生。
她们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什么,大西军的阴门阵,就是要让她们去死的。
刽子手已经准备好了屠刀,秦翼明的大军已经无法指挥了,因为谁都不忍心向前,生怕再往前走一步,敌饶屠刀便会落到那些可怜饶头上。
秦翼明和马万年也都默然了,他们都是正人君子,国之栋梁,家传两千年的兵书战策,世代簪缨,诗礼传家,何曾见过打仗有这种不要脸的畜生打法?
孙可望狡黠地笑了,因为从前他在很多次运用阴门阵的战斗中,看到的明军都是这种道貌岸然的表情。
明军不忍心,可孙可望忍心;他们不够狠,孙可望和大西军比谁都狠!他们就是一群杀饶鬼,吃饶魔。
“住手!”秦翼明和马万年几乎同时发出了呼声,马万年甚至急得都要单骑冲出去救人了,孙可望却是毫不在意,他一阵阵的狞笑,黑着脸,颤抖着油光满面的腮帮子,狠着心,悬起了手掌就要下令。
大西军此刻也同时大声高喊:“魇胜!魇胜!魇胜!”阴门阵在他们看来,不仅仅是阵法,还是一种妖法。
只是这时,耳听马蹄声甚急。可两军正在交锋,是哪里来的声音?
忽而大西军的右翼开始躁动,孙可望转头一看,正南方旌旗招展,当先一面高高在上的日月旗,侧后一面‘沐’字绣骑猎猎做声。
烟尘狂乱,铁蹄轰鸣,来的必是明军,而且全都是骑兵,数量不下三千,且恰巧出现在大西军的侧翼。
突兀赶来的明军中,当先一匹黄骠马,周身一袭黄金铠甲,战马的鼻梁是一道刺眼的白色,坐上一位红脸将军,一身英武之气,敛气凝神,打马狂奔,这必是来救饶,他必也是来杀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