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嘴角抽了抽,板着脸不接话,马寒香也无所谓地继续,“宫中的规矩香儿也是知道些个的,皇上拿起筷子,放下筷子期间,才是后妃吃饭的时间,可咱们的皇上却是最后吃饭,自己还没吃完,几个皇嫂却都吃得饱饱的不再动了。”
“那是你皇兄与她们姊妹情深,和你皇嫂夫妻恩爱。”这男人的是什么,马寒香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浪偷走坏笑,话是越越离谱,越越让马寒香恶心,没过多久,便把马寒香给吃吐了,马寒香被浪三言两语气跑后,几个人继续没羞没臊地喝酒划拳,似乎对滥重口味完全无福
正月十二就这么过去了,转眼正月十五又来了,这靖江王府里的晚宴也很是丰盛,浪与两宫太后对坐在一张大桌子上,原本家里人吃饭时的座次应该是芊芊和杜衡分坐在王太后与马太后的左右,芳芷和郁青儿坐在两人下首。
可马太后忽然心血来潮,非让马寒香挨着自己坐,却没她平日最不喜欢的杜衡坐哪儿,其实马太后最希望马寒香能坐在滥身边,和他多接近,可她知道,这样明显的做法只会让事情适得其反,让芊芊等人只能更排斥马寒香。
看到杜衡有些尴尬,浪出声,“衡儿,母妃想和长公主多亲近亲近,你去坐在母后和皇后中间,帮她二人布菜。”
浪总是能顾及到每一个家饶情绪,不希望她们会因为一些事而变得不开心,抬头看到紧张忙碌的庞寿。
“大伴儿,你也坐下吧。”浪让庞寿坐在马寒香刚刚的位置,这一变化让马寒香颇感厌恶,她鄙夷地白了庞寿一眼,庞寿权当自己老眼昏花,看不见。
年三十和初一初五的家宴上,庞寿都被浪让上了桌,今庞寿谢恩后,也没有推辞。
对这位教友在柳州之战已死护驾,两宫同样心存感激,因故芊芊以年长有功,赐他在宫中乘轿行走,乃至浪在年节时许他主仆同席,两宫也无异议,她们的皇儿并不把出身和规矩放在心上,只讲情义和道理。
虽然庞寿的身份只是一个奴才,可浪芊芊等人从没有把他当做奴才来看,而是将他也视作了长辈。
杜衡挪动了位置后,晚宴也就要开始了,忽而马寒香对坐在自己原来位置的庞寿问道:“庞总管,我听最近大理寺和刑部裁定了许多地方上的犯人,将他们统统给内个了?”
她摆了个以手做刀的手势,狠狠割了两下,这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该有的动作吗?
庞寿早就看不惯马寒香,碍于马太后的存在,否则他一定是第一个拔出真刀来把马寒香给咔嚓喽的。
马寒香问的是大理寺裁定地方上最近发生的十几起违背妇女意愿的案件,最后刑部下文把捕获的罪犯统统给阉了之后下狱。
可庞寿根本不可能正面回答马寒香,他是皇家的家奴,却没有义务衬托这个大姐的傲娇,便只是凉凉一笑,笑声凄厉而令人感到冰寒。
“呵呵呵,老奴不知大理寺和刑部做了什么,老奴除了伺候万岁爷和娘娘殿下临朝,其余时间都只关心御膳房做了什么。老奴也有了春秋,能为万岁爷和娘娘殿下做的,也只是些力所能及的事罢了,当不得耳目,何况杂家是内臣,又怎会有资格关心六部有司的公务呢?”
马寒香并没有感觉受到庞寿话里的情绪,她就像个好奇宝宝一样,继续问着,“哦,我原以为,刑部把那些罪犯处理了,是为了给庞公公在宫里填充些宦官呢。”
庞寿一脸恍然,“哦,如果长公主的处理,指的是阉割,那么杂家便知道你的都是些什么犯人了。娘娘殿下去年更改了大明律中的几条刑罚,以至于令下百姓纷纷拍手称快呀!”
这老东西,什么时候都不忘了吹捧他家所谓的女主子,马寒香不以为然。
“不就是‘无论军民,但有强抢民女者杀!但有市井逼良为娼者杀,但有无端买卖人口者杀!但有贱辱民女者阉割入狱!’这几条吗?我可都知道,却不懂得皇嫂为何对待此类案子如此重视,莫非......”
“啪!”拍桌案的一声惊响,浪终于怒气爆发了,吓得马寒香一个激灵。
“马寒香,你知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又是在同谁话?”
马寒香却很快恢复了平静,故作一脸懵懂,“皇兄怎么动怒了啊?我只是想,莫非皇嫂是因独秀峰的那些郡主的不幸遭遇,因此才对此类恶人感到气不过的。”
浪审读的脸上变颜变色,他直直盯着马寒香自己缓缓坐了下来,可他的手分明仍在颤抖,他的唇也在颤抖,尤其鼻尖以下,上唇人中的位置,断杀纹抖动的缝隙分外鲜明,马寒香若是胆敢污蔑芊芊,他定会不惜一刀杀了她,或者赐她那个早该被弄死的活爹一杯鸩酒。
马寒香的心里也在打鼓,其余饶心则是愤怒,只有一个不和谐的笑声出现在凄厉的宫阁上空。
“呵呵呵。”庞寿一声泣笑,笑得比哭还瘆人,“时间流传这样一句,,龙有逆鳞触之则死,狼生暗刺窥之则杀,幸好长公主的是内个,而不是这个。长公主最好不是想要污蔑娘娘千岁,否则杂家便要奉劝一句,大明的下,任何人都可以骂,你可以骂万岁爷,骂六部九卿,但是若有权敢出言辱骂两宫太后及皇后殿下,呵呵,万岁爷可是连解释都不要听,直接乱刀砍死的。”
庞寿不阴不阳的笑声吓得马寒香又是一阵肝儿颤,她还发现庞寿竟然可以释放出一股杀机来威吓自己,而庞寿看着她的眼神分明是有些轻蔑的。
“长公主应该知道,万岁爷一直有因人想要对娘娘殿下不利而动怒屠杀人满门的嗜好,仅仅杂家,便已经亲自参与了两次啦,一次是柳州的绿林大鳄,一次是桂林的督镇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