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知不觉便来到了两日之后,南京城的清军按照巴山的指挥,真的费了好大的力气将地道才挖出了龙广山外的城墙。速度很快、位置精确,精确到了城墙外的琵琶湖底下,这坑道中的清军妄图以人类的智慧对抗大自然的物理定律,其结局只能有一个,就是被鱼贯而入的琵琶湖水灌的一个个肚皮鼓鼓的,然后?没有然后......数百人耗时数天的工作,只是为了在龙广山下多打一口水井而已,还要白白搭上坑道内所有员工的性命。巴山并没有为此而痛心,此时的他宁可信其无,不可信其有,其实没有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可是这数百号人的死却让巴山得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信息,那就是明军根本就没有在挖掘地道,因此他们也算死得其所了,至少南京城是安全的。然而这眼前的铁证让他的判断只正确了一夜,南京城也只是还能再安全了一夜。
不过就算一夜也是好的,今夜,他又可以和那个洁白如纸的寇白门好好的睡上一晚了。可是今夜的寇湄也不知是怎么了,竟然想起和巴山庆祝自己的生日来了。如果巴山记得没错的话,仅仅这个月,寇湄就已经过了两次生日了,算上今晚便是第三次了。“哎呀大人,您是不是记错了,奴家这个月什么时候过过生日啦,况且奴家每见到大人一次,浑身都会重新焕发活力,这跟重生也差不太多吧?好啦,今时今夜无需想,明日明年何处看?有酒您就多喝些,有美人您就多看一会儿。”
巴山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人,看着看着就醉了、醉着醉着就睡了。睡梦中的他,由寇湄引路,来到了一个神仙去处,身后还有六丁六甲在庇佑着他的安全。那神仙去处也竟是香闺暖榭,让巴山流连忘返,巴山在那里玩着玩着,身后的六丁六甲却开始催促起来。“各位上仙如何催促甚急呀,小子还有大半的路没走过呢?”那六丁六甲跟他也不客气了,撇着嘴跟他说:“咱们几个陪了你这么久了,时间也到了。今日便回家,凑几座麻将。”巴山确实不知道上仙口中的麻将是神马东西,他又正要挽留几位天神,可是那些天神一阵风就都不见了。
这个夙夜之交,雄鸡刚要歌唱,巴山与寇湄也都在熟睡,所有熟睡中的人们都不应该想要这个时候起来的。却有‘轰隆、轰隆’两次地动山摇的巨响,搞得整个南京城都跟着不停椅。巴山和躺在他身边的寇湄都被这好一阵子的椅掀了起来,从床榻上平移着便飘向了地面,并且依旧老老实实地躺着。此前如果再以巴山所盖的那床锦被为参照物,则是那两声巨响将巴山的床榻从他和那位寇美人儿的身下挪走了。两人虽然是已经躺在了地上,可是锦被和床榻却一动也没动,就连两人的睡姿都依然保持不变。不仅仅是他们二人,几乎城内所有的清军此时都在满地打滚,纷纷抢着别人的衣服穿上后快速起身跑了出去。
刚刚想要唱歌儿司晨的几只雄鸡,听到了这骇人,哦不,是骇鸡的声音也都一个个的把脖子缩了回去,‘汪汪’乱叫的扑闪着翅膀到处乱飞,难道这年头儿鸡也时兴掌握第二种语言?也许南京城的雄鸡从今日起再也不会敢于唱鸣了吧,不过它们还可以通过其他的语言与这个世界进行沟通。
踉跄着爬出了室内、明晃晃的走在大路上的巴山,一边高喊着自己的亲随,一边儿问:“哪里滴开炮?”可身边的人谁又能比他还清醒?既然亲随们也是都说不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那就大家一起继续前往事发地点吧。巴山抢过了一只火把,可在火把照耀下的巴山越走越气,已经有许多匆忙赶来的亲随被他一脚又一脚的踹翻在地了,即使这样,巴山还一边踹人、一边运着气的大骂身边的这些随从:“至于把你们吓成这样吗?瞧你们一个个的,把衣服都穿成啥样了,我都替你们脸红!你,你,都丢不丢人呐?啊?还有你,把衣服都穿反啦,还有你,怎么蒙个被就出来啦?你们都是怎么搞得!”身边儿的人都低着头笑,却没人敢打断巴山对他们的思想教育,众人只是都已经忘记了刚才的惊吓,都在一边整理、改穿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一边偷着乐自己的固山额真罢了。情急的巴山也懒得过于跟这些毛小子理会,目前还是赶快摸清敌情要紧。
这位大清朝的固山额真、南京城的守将就这样的高举着火把、穿着一身女妆,也就是他的情人寇湄的那身妓子打扮,便大踏步的走向了声音发起处的太平门方向。在一群形容邋遢的大头兵们的对比之下、在一只只火把的映衬中,巴山大人的一身红纱衣裙真的是即轻薄又飘逸,大有魏晋遗风,那个风骚、那个美啊。他虽没有成为满洲第一勇士,但是却敢于身穿一位美妾的妓子衣裙指点起江山、统领着数万大军与敌人作战,如此风流人物真真绝对是古今华夏第一奇人也,咱就不能说他是什么奇男子啦,反正是男是女的如今已经不太好弄不清楚了。
咱们这位‘如花’带着一帮的亲随们,刚向着太平门出行了一段路,就有前方的守军来报,可是找来找去,那个守军士卒却不知道应该向谁禀报。等到巴山揪着那人的耳朵问话时,那人才清楚这位红粉佳人原来是个五大三粗的。那人也只好呲牙咧嘴的回答巴山:“禀告谁谁谁。”那个守军实在是分不清楚眼前这个不男不女的到底是从那个医院里跑出来的布,就只有用谁谁谁代替了。“太平门以东已经被明军掘了地道、填了火药,又炸开了十丈的缺口,明军已经像潮水般的涌入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