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量再三,许宣笑道:“你莫非不信?”
他这话虽是对老猿的,目光却看向上首巫支祁。
巫支祁神色玩味地瞧着许宣,摩挲着手指,并不话。
老猿见状道:“我修行也有千余年,虽也听有些灵丹需要特定功法、手印才能炼制,但从未听一炉丹药要时隔三年才能再次开炉。”
许宣道:“你未见过就不存在?既然你如此见多识广,那这回元丹丹方你可曾见过?”
“你……”
回元丹丹方老猿自然不曾见过,他要知道丹方,早拿出来先给巫支祁了,那还在这里和许宣废话。
被许宣一句话问住,老猿一时无话可,半晌后才道:“既然如此,这功法你可施展出来给我们大家看看,也好让我们长长见识如何?”
众妖闻言都叫道:“对啊,百闻不如一见,是真是假看过才知分晓。”
洞中这些妖王,除了从镇妖塔中逃出来的淮水水族,都是各地闻风而来投奔巫支祁的。白面老猿如今是淮水水族中修为最高的,众妖见他被许宣问住,自然要给他面子,帮他话。
许宣心中暗骂,这些妖王都是积年的老妖,自己会的这些法术只怕他们都曾见过,这下却是难办了。
环顾四周,强作镇定,朗声道:“既是三年才能施展一回,眼下又如何施展出来?诸位这般,岂不是强人所难?”
老猿道:“你得也有几分道理,不过三年确实太长,不如你将功法出来,我们这里那么多妖王,总有几个能炼成,到时也算你一功。”
这次轮到许宣无言以对了。
道法,道法,道行高深再来修炼法术,自然事半功倍,老猿如此也不无道理。
正为难间,许宣忽地灵机一动,想到了自己言出法随的神通,想来应该可以用这个糊弄过去,于是开口道:“既然大家要看,那便看好了,只是先让诸位妖王知道,此法每隔三年才能施展一回,这时强行用来,非但威力只有十之一二,三年之期也要从今日算起。”
老猿认定许宣并没有什么独门功法,嗤笑道:“无妨,你且用来,三年都等得,也不差这几个月。”
完看向巫支祁,见他仍端坐王座,并无反对之意,心中一宽,胆气更盛,又道:“不过……若是你用什么寻常法术来糊弄我们,那些人就是你的榜样。”
着抬手一指洞壁四周奄奄一息,被悬挂的人族修士。
早在进洞府时许宣就留意到那些生死不知的修士,心中不由生出许多怜悯之心,对比太一宫演武场的那些妖族,这些饶下场,只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时被老猿以他们为榜样,心中也是一怒,存心想给老猿一些教训,便喝道:“也好,如此就让你长长见识。”
“雷来!”
话音刚落,略微有些黑暗的洞府中一道霹雳闪过,“咔嚓”一声砸在老猿脚边,碎石崩裂,溅射得到处都是。
老猿一惊,想不到许宣法术如此迅捷,当真出人意料。
能虚空生雷的法术虽然不多,但也并不罕见,但都是以自身法力沟通地,引得雷霆下降。刚刚他仔细观察许宣,只觉他体内法力忽然消失,却不见有沟通外界的波动,真不知这法术怎样施展出来的。
众妖王也都是见多识广之辈,这一雷威力虽然不大,但确实来得有些蹊跷,出乎他们意料之外。
只有上首的巫支祁瞧出一些门道,原本古井无波的双眸中闪过一丝异彩,原本佝偻的身躯也微微坐直了许多。
“风起!”
许宣不等众妖反映,又道。
忽地平地一阵怪风刮起,直吹得碎石遍地走,黄沙迷人眼,一块碎石吹被风吹起,措不及防砸在老猿脸上,让他不由“哎哟”叫了一声。
“雨落!”
“霜降!”
“雪临”
许宣接连喝道,直把体内刚刚恢复的些许法力尽数用完。
洞府中一时忽而大雨倾盆,忽而寒霜凝结,白雪飘飘,将众妖王弄得措手不及,颇为狼狈。
“哈哈哈!妙极,妙极!”
老猿和一众妖王还未开口,上首巫支祁却已抚掌大笑,道:“你这修士果然有趣,想来应该所言不假,既如此便先在我四渎水府住下吧,三年时间,我等得!”
许宣闻言长舒了一口气,老猿还想再什么,却被一旁的巫柏狠狠瞪了一眼,显然是有些恼怒他当着巫支祁的面拆自己台。
老猿见状,这才住口不言。
此事揭过,巫支祁忽地吹了口气,原本有些泥泞、混乱的洞府,顷刻间又恢复了方才的模样。
众妖忙称赞巫支祁法力通玄,妖族复兴指日可待,片刻后,又是一番觥筹交错。
酒足饭饱,众妖王一个个喝得眼花耳热,好在太白顶上大大洞府七十二个,大的能住千余人,的也可容纳数十人,安置这些妖王自然不在话下。
众妖王走后,巫柏押着许宣就要出去,却被巫支祁叫住。
“乖孙,你先回去,将他留下。”
巫柏闻言,看了许宣一眼,不敢多问,躬身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你跟我来。”巫支祁淡淡道。
许宣心中疑惑,莫非这凶神看出了什么蹊跷?怎么忽然把自己留下。但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也不敢多言,只能亦步亦趋跟在巫支祁身后。
跟着巫支祁走了片刻,许宣才发现这洞府中原来还套了一个洞穴,里面石桌、石凳俱全,一旁还有一张石床。
两人走进洞后,巫支祁“嘿嘿”一笑,在石壁上一拂,一道淡淡的金光沿着他的手掌扩散开,将整个洞穴包裹起来。
“子,你再施展一番你刚刚的法术!”巫支祁一把握住许宣手腕,道。
忽然被人握住手腕,许宣猝不及防,顺手就想甩开,岂料巫支祁那只干瘦的手却如同生在自己手腕上一般,纹丝不动,反倒将他自己的手勒得有些生疼。
“子,你的力气倒是不!若是寻常妖怪,只怕肉身力量还比不得你强大,有趣,有趣!”巫支祁皮笑肉不笑道。
“大圣这是为何?”许宣问。
巫支祁道:“你刚刚的法术,我瞧得新鲜,你再使来让我看看。”
许宣心头忽生警惕,干笑道:“大圣见多识广,法力通玄,什么法术没见过,怎会对我这点微末法术感兴趣。”
巫支祁沉默不语,只是静静盯着许宣。
被他瞧得有些发毛,许宣又道:“大圣既然要看,那我再使一遍就是,只是方才一番施为,体内法力已经空虚了,且容我调息一番。”
巫支祁闻言,这才点点头,把手松开,自顾自坐到石床上,闭目修行去了。
许宣就地盘膝而坐,从芥子袋中摸出两粒恢复法力的丹药,一面运功调息,心中一面思量脱身之计。
洪荒时,巫支祁可是能和应龙扳手腕的大佬,虽然被禹王囚禁多年,如今又被道压制,最多只能有练神返虚的修为,但胸中见识和对地法则的领悟却是不会被磨灭的,许宣想在他手中脱身,实在难如登。
“这凶神到底看出了什么端倪,非要将我单独带到这里,还在四周布下禁制。”许宣心中疑惑,忽地一惊:“莫非他发现了至高神石?”
越想越有可能,若不是这样,何必执意要自己再施展法术,倘若真是这样,只怕却不好收场了。
巫支祁与完颜谷截不同,完颜谷截虽然亦正亦邪,行事全凭好恶,杀人如割草一般,生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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