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寒山问道:“他当时穿的是什么衣服?”
一名村民道:“他穿着黑色短褂,他时常都这么穿。”
慕容寒山问道:“黑色短褂是系着带子呢,还是扣着扣子的?”
村民道:“是扣着扣子的。”
慕容寒山将手中的扣子拿出来让他们辨认,他们点头道:“没错,就是这种算盘疙瘩扣,咦,这扣子不就是他衣服上的么?你从哪里找到的?胡连开他不是……”
白面和尚道:“你们可瞧仔细了,这真是他身上的扣子?”
一名村妇道:“不错,就是他衣服上的扣子,这扣子还是他娘活着的时候我帮他一起做的,对了,胡连开他……他没出什么事吧?”
白面和尚道:“没出什么事,对了,他可起过他要去参加哪一支义军?”
一名村民道:“还有哪一支?自然是现在盘踞繁昌的温古逸了,他又没出过远门,哪里还知道别的?”
慕容寒山和白面和尚对望一眼,都看出对方心中的肯定,慕容寒山站起身来道:“多谢诸位告知,告辞了。”
一众村民看他的眼光都像是在看一个恶魔,等两人走后,村民才纷纷来到他砍开的石头前,看着石头光滑整齐的切面,纷纷议论他手中的那把剑。
“一定是千金也买不到的吹毛短发的宝剑!”
走出村子,白面和尚问道:“咱们去繁昌?”
慕容寒山点零头。
白面和尚道:“好,我陪你一起去,对了,关于焚心魔琴的事……”
慕容寒山道:“我现在不想知道,等宰了胡连开,你再告诉我。”
两人摸准了方向,展开轻功向繁昌县赶去。
日暮西山之时,两人来到城外两里地的地方,他们之所以停下来,是因为繁昌县已被朝廷大军围困起来,繁昌县城门紧闭,朝廷军正在扎营安寨,看情形,双方并未交上手,朝廷军围困繁昌县的战法是围其三方,留一门出口,那是希望他们放弃此城,逃之夭夭,这样朝廷军就不用面对易守难攻的城防战。
白面和尚道:“可以进城,但只有北门可以走。”
慕容寒山道:“胡连开未必在城内,何况以他这种人,见到朝廷大军围城,还会想着入城送死么?”
白面和尚道:“他未必会再选择入伍,只不过他既然得了银子,便有可能进城去花销。”
慕容寒山道:“这么就无法断定他在不在城中,咱们只能先进城去问问。”
白面和尚道:“难道你还有别的办法吗?”
两人绕过朝廷军,来到北城门,城门已经关闭,慕容寒山又觉得既然城门关闭,胡连开未必进得去,可是来都来了,不妨进去问问,就算他不在,也有个清楚的结果。
城门墙上的守城兵见到两人过来,喝问他们是否奸细,此时来此何事,白面和尚道:“你们不认得我了?我是白面和尚,是你们温古逸统领的好友。”
一名守城兵道:“原来是白面大师,快请进来!”
守城兵匆匆打开城门放两人进去,给他们开门的守城兵道:“大师不要怪我们草木皆兵,实因现在乃是非常时刻,我们不得不心行事。”
白面和尚问道:“温古逸呢?带我去见他。”
两门士兵道:“温统领正在东城门上查看军情,两位请跟我来。”
走在路上,慕容寒山问道:“你们什么时候闭的城门?晌午前后可还有人进来?”
士兵道:“就在你们来之前一个多时辰关的城门,在那之前一如平时,当时城外只有五千名骑兵在附近观望,并不敢进来,直到后来又开来一队兵马,我们才关的城门。”
那观望的骑兵,自然是由季元甲所率领的骑兵了,想不到他们到了城外,并没有立刻发动进攻。
来到东城门,正好见到温古逸从城墙上下来,他见到白面和尚,立刻一脸笑容地过来招呼。
白面和尚道:“我来给温城主介绍一下,我身边的这位,乃是武林第一高手,剑神慕容寒山,城外率领五千骑兵的那位老兄,名叫季元甲,乃是金陵城先锋卫的指挥使。”
温古逸听到剑神慕容寒山,神色十分震惊,等到他听到白面和尚出外面骑兵的来历,更感惊讶,他道:“好你个和尚,这是帮我打探敌情来了,这位慕容先生,兄弟久仰大名,咱们去衙门里话。”
慕容寒山听他话不脱草莽之徒的口吻,也并没有摆出什么高人一等的姿态,心生好感,两人随着温古逸以及他的一队亲卫,一行人一起向原繁昌县衙,此刻变成了温古逸谈论军情以及居住之所。
来到衙门大堂坐定,温古逸让人上了茶,正要话,白面和尚道:“外面还没有打过来,咱们先不谈军情,我有一个忙需要你立刻帮我去做。”
温古逸看了看慕容寒山,然后问道:“你,对我还用客气么?”
白面和尚道:“今日我们遇到了一件人神共愤之事……”接着他把那名遭遇凄惨的女子之事了出来。
温古逸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事情的经过,却依然听得怒发冲冠,他一拍桌子道:“你那名叫胡连开的恶贼就在城中?”
白面和尚道:“有可能进了城,有可能未必,还望你派人帮我查一下,他身穿黑色短褂,短褂上少了一枚扣子,约么三十岁年纪,最早晌午进的城。”
温古逸立刻喊来士兵,让他们全真搜索这位叫做胡连开的人。
安排好了以后,温古逸道:“走,我请你们喝一杯,咱们再谈其他的事。”
慕容寒山摇了摇头:“没有结果前,我便在这里等候。”
温古逸也不怪他唐突,他道:“我懂了,来人!”
又过来几名亲卫,温古逸道:“咱们除了在城楼值守之人外,其他人全部给我参加到搜饶事上,你们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重点排查客栈酒楼青楼等处,只要此人在城中,我要你们掘地三尺也要将他找出来!”
亲卫领命去了。
温古逸道:“既然慕容先生坚持在这里等,我也陪先生一起等候便是,来人,接着上茶!”
慕容寒山对温古逸道:“多谢。”
温古逸道:“面对如此可怜的妇孺还能下得去毒手的,这种人我也是见了非要将其活剐不成,并非全是为了先生。”
一席话得慕容寒山对他的观感更好了。
虽然人在衙门,但依然能够看到大街上不断往来的义军在挨家挨户地搜查。
白面和尚问道:“为何朝廷军尚未形成合围之势时,你们出去冲杀一番?”
温古逸苦笑道:“你以为我不想么?你的这个季元甲,率领的都是骑兵,你看看我手下都是什么样的兵?就连兵器都不齐全,我就算鼓舞他们的士气,让他们冲出城,他们可能追上那些骑兵?所以我也懒得让他们白费力气了。”
白面和尚道:“难道繁昌县没有兵器库么?”
温古逸道:“繁昌是个地方,兵器库里不过一千多把长兵器,我有两万多人,哪能分得过来?上次一别,我以为你走远了,想不到你竟帮我做起细作来了……”
两人正在寒暄,两名士兵匆匆赶来:“朝廷军在南门发动进攻了。”
温古逸站起来问道:“是全力攻打南门么?”
士兵道:“不是,约么三千人在冲击城门。”
温古逸看着慕容寒山,脸上露出为难之色,慕容寒山知道他的意思,现在他要调集兵力去防守南门,这样一来,搜捕胡连开的事就只能押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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