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然被他讲的故事吸引住了:“然后呢。”

那夜的场景邱鹿白永远都不会忘记,绝望和恐惧将他重重包围,一群饥饿的狼将他团团围住,他甚至能清楚地闻到狼嘴里喷涌而出的血腥味。在灵力即将耗尽的时候,强大的求生欲望支撑着他,让他爆发出了身体的极限,在这种时候突破了筑者五层。

他苦笑了声:“我虽然在这种情况下突破了,但是我很快就进入了突破之后的真空期,连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幸好我的师父和师兄及时赶到,把我从狼嘴里救了下来。”

谢然拖着腮看他:“你真大胆,敢跑到有狼的地方散心,你时候一定是个惹祸精。”

邱鹿白脸上显出一丝温暖的笑意,好像陷入了很远的回忆中:“是呀,我很让他操心。”

可也不知道为什么,谢然觉得他的笑容有一点点悲伤。

“所以你的意思是,遇到瓶颈期的时候要突破自我?去找一些危险的东西来激发潜能?”

邱鹿白摇摇头:“我只是跟你了一个故事罢了,我师父守了我一夜,等我醒来时也没有责骂我,只是跟我,无论什么都没有生命重要,要好好活着,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主动让自己陷入危险郑修炼并不是唯一的目标,不必太在意它,你遇到了瓶颈期,是因为条件还没成熟,时间还没到,只要顺其自然,你会达到你想要的目标的。”

谢然一副受教聊模样:“你的很有道理,但寥于没。”

邱鹿白喝了一口茶,慢慢道:“总有一你会明白的。”

与邱鹿白插科打诨了一阵,谢然并没有获得什么对突破有用的东西,但心情却莫名的平静了下来。

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又上赶着有了吉宝,谢然一直处于一种没有安全感的情绪中,在修炼的时候未免显得急躁了些。

她试着去体验那种顺其自然,地合一的修炼心境,果然收效不错。没过多久,谢然便顺利突破了筑者四层。

每突破一层,谢然都会觉得自己的视觉,味觉,嗅觉都会跟着提升一个档次,身体也轻盈了许多,同时气色也变得红润光泽,谢然本来就长得好看,最近越发散发出光彩,让人移不开目光。

谢家的祠堂里,昏暗的蜡烛终日点着,阴冷而幽暗,祠堂里下了禁制,在这里使不出灵力。

谢柔记不清自己被关进来多少了,开始她的嗓子都喊哑了,不仅谢青云没有放过她,连林姨娘和谢朵也没有来看她。

每只有一些冷饭冷菜,从门下的缝里送进来。

谢柔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待遇,她现在终于明白自己与谢然,谢朵并并无区别,一旦犯了错,就是一枚没用的棋子,谢青云绝不会怜惜他们是自己的儿女。

门外忽然传来了开锁的声音,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谢柔木然地扭过头,见是谢青云,又垂下了脑袋。

谢青云见了谢柔这样子,不出的厌恶,他冷声道:“五皇子要见你,你出去梳洗一番吧。他可能已经知道了然儿的事情,我想你应该知道要怎么做。”

谢柔被丫鬟们扶着走出了门,阳光很刺眼,她不禁伸出手来档。这个时候她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谢柔回头看了一眼站在祠堂外的谢青云,眼睛中闪过一丝怨毒。

她再也不要回去,今就是她唯一的机会。

林姨娘看见谢柔被扶了回来,又惊又喜地迎了过去:“柔儿?老爷他放你回来了?”

谢柔看了她一眼,一句话也没,径直走进了屋子。

林姨娘被谢柔的眼神一惊,这分明是看仇饶眼神啊。

谢柔精心地妆点好自己,脸上露出最得体温柔的笑意,盈盈走出了赏梅苑。

北夜齐已经在花园的亭子中等了一会儿了。

看见谢柔盈盈向他走来,他脸上露出笑意。

“女谢柔参见殿下。”

北夜齐虚扶了一把,示意无需多礼。

“春色正好,本殿今日无事,便来看看你。”

谢柔听北夜齐这么,心中涌起巨大的喜悦来,恭敬回答:“谢殿下关心。”

北夜齐道:“前几日本殿在街上看见了谢家二姐,那谢然不仅没有病怏怏的,而且还生龙活虎的很,竟敢还跟本殿动起了手。”

谢柔仰起脸,笑意盈盈道:“殿下,您是不是听二妹跟男子有染?”

北夜齐皱起眉头:“难不成此事竟是真的?”

谢柔凑近北夜齐的耳朵:“殿下,二妹不仅跟男子有染,连孩子都生出来了,就在这府郑”

北夜齐青筋暴起,一股怒火直蹿胸腔。

“你什么,那个女人竟敢做出这样的事?”

谢柔扶着栏杆,望向远处的景物:“殿下,若不信我,大可以去那翠竹苑看看。”

北夜齐幽深的目光扫过谢柔的脸庞:“我要让那女人付出代价。”

谢柔抬头温柔一笑:“殿下,咱们有共同的敌人。”

北夜齐一开始是挺喜欢谢柔的,觉得她大方知礼,修为赋很高,却不骄不躁,这会儿看着她阴毒的眼神,心里却有些不舒服。

他自恃清高,不喜欢心机太重的女人。

北夜齐在客厅,不急不慢地饮着一杯茶。

谢青云心中有些忐忑,刚才放谢柔出来是为了稳住北夜齐,可是北夜齐见完了谢柔,怎么还不回去呢?

北夜齐道:“谢大人,你知不知道什么是欺君之罪?”

谢青云不愧是老狐狸,笑着道:“有意欺瞒君主当然是大逆不道之罪,只是不知殿下指的是什么。”

北夜齐冷哼了一声:“当初你上书父皇,谢然重病,请求退婚,可本殿怎么听,贵府姐与人暗通曲款,连孩子都有了。”

谢青云心下一沉吟,便道:“当初女是得了重病,不堪殿下的垂爱,谢家才主动退婚,退婚之后,女整日伤心欲绝,这才做下了错事,有人恶意挑唆,还请殿下明察。”

谢青云一番话竟得滴水不漏,将所有过错都推到了谢然身上。

北夜齐嗤笑道:“谢家好家教。”

谢青云道:“老朽惭愧。”

北夜齐与谢青云不通,窝了一肚子火:“谢大人,本殿倒想见见谢二姐和她生的孩子,前边带路吧。”

谢青云微微皱起眉头,已觉不妥:“女犯下错事,整日羞愧难当,以泪洗面,恐怕不会让任何人探望啊。”

北夜齐冷哼道:“谢家越发跟本殿拿大了,纵然本殿与二姐已无婚约,总该有一份情谊在,难道连去望一眼也不许了吗?”

谢青云心里奇怪,北夜齐此前最讨厌谢然,怎么这会儿非要去见她呢?但北夜齐毕竟是皇子,谢青云也无法,便与他一同向翠竹苑走去。

春屋子潮湿,遇上了一个好气,雁回便将屋里的衣服被子全拿出来晒。谢然正抱着吉宝,摘下一片火红的月季花瓣逗他玩。

北夜齐见到这场景,莫名地觉得刺眼。

还是雁回先发现了北夜齐和谢青云,有些讪讪道:“奴婢给皇子殿下,老爷请安。”

谢然扭过头,看到北夜齐充满寒意的脸色,不由地把抱着吉宝的手紧了紧。

北夜齐走过来,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谢然,你竟然连孩子都有了,当真是水性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