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东撇撇嘴,不爽道,“就明天,明天再走。”他出来了这么多天,要是再不回去,恐怕得被魏有才给打断腿!宁木子见他一脸烦躁,好心问道,“你不是跟家里闹矛盾,这才出来的吧?”这些天一问魏东回家的事,他就三缄其口,明眼人都能看出其中问题。魏东趴到桌子上,颓然道,“爹和祖母老是催我回去念书,烦都烦死了!”宁木子同情看他,“逃学的事被发现了?”这么久都不回去念书,天天说是休假,这假也休得太长了吧?“唉。”魏东长长叹息,无奈道,“我不想回去念书,念书有什么好的?我只想习武!”卢延懒洋洋看他,坦诚道,“你底子一般,现在年纪也大,已经错过了习武的最好时候。”魏东从桌子上爬起来,不满的瞪着卢延,“呆木头,一天到晚就知道挖苦我!”“我只是实话实说。”卢延将茶水送到嘴里,掩去唇角稍纵即逝的笑意。魏东又一声叹气,想到什么,眼睛忽然亮了起来,“好男儿志在四方。听说前些年,京城里有位常胜将军,战无不胜,所向披靡,护得我南国一方平安。”宁木子好奇道,“那后来呢?”“后来?”魏东耷拉下来脑袋,声音闷闷的,“后来他在一场战役中输了,从此消失在大家面前。有人说他是受了重伤,隐居了,有人说他在那场战争中死掉了,还有人说,他只是失踪了。”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谁又说得清呢?宁木子却觉得这些人离自己远得很,南国战乱不断,她一个平头百姓,又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只要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够了。“不说这些了。”魏东又抬起头,询问道,“咱们什么时候去做牌匾?”卢延自然应道,“越快越好。”下午,宁木子留在酒楼里继续负责培训,卢延和魏东则出门去订制牌匾。厨子们如约而至,等人都到齐了,徒弟这才姗姗来迟。宁木子也没有怪罪,跟大家一起认真听起了药理课。除了介绍药材,徒弟也讲一些对于疾病的简单处理知识和禁区,最主要的还是每味药材的用量和属性,以及注意的要点。徒弟讲的好,众人又听的认真,课程进展的非常顺利,省下来的时间,徒弟也能给大家多补充一些其他方面的医药趣事。课整整讲了一下午,经过陈小二提醒,众人这才意识到,外头天都黑了。上完课的厨子们陆续离开,宁木子在后厨张罗着做饭。找活干找了好几天的朱管事,终于将自己的目标从管事,降到了伙计。看见原来的来福酒楼外头贴着招工启示,还缺几名伙计,朱管事毫不犹豫进了酒楼,张口问道,“请问是这里招工吗?”看见陈小二从柜台边抬起头的那一刻,朱管事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陈小二的笑容也僵在脸上,偏生宁木子听见动静还以为是卢延他们回来了,放下手里的东西,来到外头。三人面对面相遇,场面很是尴尬。宁木子沉默了一会儿,客气笑道,“客官,我们酒楼还没开始营业。你要是想吃饭,得等过几天再来。”朱管事静默着不说话,陈小二弱弱提醒,“老板娘,他是来招工的......”又是一片沉默,几人都僵持在原地,朱管事的事,镇上酒楼都传遍了,徒弟坐在桌子边,默默看戏。沉默了一会儿,朱管事主动开口,“我想问问贵楼,还缺不缺管事?我有很多年做管事的经验......”宁木子冷淡回答,“管事已经找好了,暂时不缺,朱管事还是另谋高就吧。”话说的简单,可朱管事名声举,哪家还肯留下他?深呼吸了好一会儿,朱管事接着问道,“我看外头的告示,说是酒楼还缺几个伙计。”宁木子这下连客套都懒得做了,直接拒绝,“发生了那样的事,你以为我们酒楼还会留下你吗?”朱管事点头,面上风平浪静,心里却恨得咬牙切齿,默默离开了酒楼。朱管事前脚刚走,卢延和魏东后脚就回来了。两人奔波了一下午,累的不轻,俱喝了满满一壶水,身上的汗才落了。见宁木子也在外头,魏东邀功道,“宁姑娘,牌匾的事情办妥了。已经跟店家商量好了,等开业前一天就能送到!”“辛苦了!”宁木子笑笑,赶紧道,“我这就去做饭。”原本的饭菜已经快做好了,只是被朱管事这么一打乱,才不得已停了下来。宁木子将做了一半的饭菜做好,没来得及做的也赶紧做好,不大一会儿,饭就端上了桌。徒弟享受的连筷子都想吞进嘴里,惆怅道,“每天都有这么好的伙食,我倒想多留在这儿讲几天的课。”宁木子给他填满茶水,十分热心,“要是想留下来吃饭,你也可以多讲几天的课。”这样她也能多学一些药理知识,老话说,技多不压身嘛!徒弟也只是嘴上这样说说。小师弟业务不熟练,这几天没他在,医馆都快忙疯了,要是再晚几天,还不知道得乱成什么样子。徒弟无奈拒绝宁木子的好意,低头专心吃起了自己的饭。他一惆怅完,魏东也跟着惆怅,“我怕是比你还惨。不仅明天就要走了,回家之后肯定少不了一顿臭骂。”说不定还有毒打,八成又要被罚跪祠堂。两人同病相怜,惺惺相惜,以茶代酒喝了一杯又一杯。卢延则趁两人喝茶的间隙,默默捞了不少菜到自己这边。等两人反应过来,齐齐大叫,“太狡诈了!”宁木子哭笑不得,晚饭就在几人说笑声中度过。第二天一早,魏东就满脸痛苦的坐着马车,回了魏家。送走了魏东这个碍眼的家伙,卢延心情也顺畅了不少。宁木子看着他微微上扬的唇角,好笑的戳戳他手背,“今天去打猎吗?”休息了这么多天,队员们身上的伤估计都好的差不多了。酒楼开业在即,打猎之事若是再不提上日程,恐怕就不好办了。卢延略一点头,开口道,“先送你去酒楼,之后再去。”宁木子没有拒绝,路那么远,她才不想自己走过去哩!送走宁木子,卢延自然又回村打猎。宁木子则待在酒楼,跟大家一块儿学习药理知识。课上到一半,宁木子正听见关键之处,陈小二从外头进来,歉意道,“老板娘,张四娘来了。”宁木子一脸茫然,“来就来了,干嘛大惊小怪?”张四娘是店里的老伙计,陈小二也跟她相熟,没道理特意进来叫宁木子。里头这么多人,陈小二不好说的太直白,急的抓耳挠腮,吞吞吐吐道,“您出去看看就知道了!”宁木子只好起身,跟众人道歉,“酒楼里发生点儿事,我得先到外头看看,你们继续。”跟众人交代好,宁木子才跟着陈小二往外头走。他们上课的地方是在二楼雅间,这会儿宁木子刚走到楼梯口,就听下头传来张四娘的哭声。宁木子加快速度,下了楼,就见张四娘坐在大堂哭哭啼啼,她身旁立着一个瘦小的青年男人,还站着个满脸刻薄相的女人。见了宁木子,那女人双手叉腰,声音尖刻,“你就是四娘嘴里说的老板娘?”“正是。”宁木子点头应下,强忍不适,客气道,“阁下是哪位?”“我是她大嫂!”那女人冷哼一声,扯着嗓子质问,“四娘给你们店干了那么多天的工,为什么不给她结工钱?”宁木子解释说:“我们店里的伙计都没结工钱。工钱是一月一结的,他们现在还没干够一个月,新店开业之后,再接着之前的活干,干够时间,自然会结账的!”“停停停!”张大嫂不耐的摆摆手,“我才不管你们店里的什么破规矩,你只管把四娘这些天的工钱拿出来!”“大嫂......”张四娘哀求的拽着张大嫂的衣袖,后者则甩开她的手,一脸嫌弃,张四娘收回手,默默抹着眼泪。宁木子将这一幕收入眼底,冷笑道,“这不合规矩。况且,要钱也应该是四娘来找我要才对。亲兄弟,明算账。”“好一个,亲兄弟明算账!”张大嫂越发理直气壮,“四娘她平日吃我们的,住我们的,这些不都是钱换来的?她欠我们家这么多,拿工钱来抵账,不是天经地义?!”张四娘小声反驳,“我住的屋子是爹生前留给我的,平日吃喝也从未花过你们一分钱。”“你还狡辩!”张大哥直接一巴掌打到张四娘脸上,张口骂道,“你这丧门星还有脸提爹?爹对你那么好,最后还不是被你给克死了!”张四娘的脸上红了一片,捂着脸默默流眼泪。张大嫂则拿手指着张四娘,口沫横飞,“你这贱丫头,我们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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