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木子撇撇嘴,张莹莹这样的绿茶她见的多了。“我们这种粗鄙的农家人,自然是比不得身娇肉贵的张小姐。”宁木子不怀好意的笑笑,意有所指道,“上次冲撞了张小姐,还真是对不住,说起来我还没好好跟您道句歉呢,张小姐封我们酒楼真是我们活该。”一提起上次的事,张莹莹和张县令的脸色都不好看。现在卢延的身份今非昔比,若是真追究起上次的事来,那可够他们父女两个喝一壶。张县令赶紧笑道,“过去的事都过去了,都怪莹莹这丫头眼皮子浅,从小又被我给惯坏了,这才让大家给笑话了,不过是孝子家家闹脾气,还请卢老板不要放在心上。”句句都不提自己在其中起的作用,上次那出事都算作是张莹莹孝子家家不懂事,试问若是没有张县令在背后撑腰,张莹莹哪能掀起这样大的风浪来?论起这洗白功夫,父女俩可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宁木子也不说话,就一直笑着看向两人,一幅洞察一切的样子,直把两人看的心虚不已。沉默了许久的卢延,这时终于开口,“你们回去吧,我们还要做生意。”说完这话,卢延就抓着宁木子的手,两人一道去了后院。张莹莹看着他们紧握的双手,眼中嫉妒翻滚。张县令和张莹莹回了家,一进院门,张莹莹就吐槽道,“那个宁木子,实在是太难缠了!”张县令早就看出了张莹莹对卢延的那点儿意思,自然是鼓励她攀高枝的。见张莹莹面露难色,隐隐有退缩之意,张县令赶紧安慰她,“这才哪到哪啊?她再厉害也不过是个乡野村姑,你只要能让那位大人知道你的好,那不就行了?”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张莹莹心里清楚记得,自己在卢延面前是怎样嚣张跋扈。要是她一早就知道卢延的身份,保准不会做出之前的事,现在想想,真是肠子都要悔青了!一个她昔日最瞧不起的乡野村夫,忽然摇身一变成了惹不起的大人物,这种巨大的落差感,张莹莹实在受不了。“可是爹。”张莹莹忍不住开口,为自己争辩几句,“那位大人眼里根本就看不见我啊,您没看他今天那样?”这县城里的公子之类,哪一个见了张莹莹不是上赶着讨好?怕张莹莹放弃,张县令赶紧劝她,“人家位高权重,有点儿脾气不是正常?你若能顺利嫁给他,就算是到了京城,咱们一家都能横着走!”一说京城,张莹莹就想起上次去京城时,受到的那些所谓贵妇人们的白眼和冷遇。她要真能嫁给卢延,那些人不得上赶着过来巴结?不为别的,就算是只为了出这么口恶气,她都不能轻易放弃!到了后头,宁木子抱胸打量着卢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卢延酝酿了一会儿,半天才道,“不知道。”宁木子满肚子的疑问,都被卢延一句不知道给堵在了肚子里。后头不管她再怎么问,卢延一个字儿也不肯说,直把宁木子气的够呛,却又毫无办法。卢延把今天要送去县城的货物装好,看见宁木子气鼓鼓的样子,摸摸她头顶的软发,轻声道,“我去送货了。”见宁木子连正脸都不给他,多余的话更是不说,卢延想了半天才哄道,“回来给你带板栗糕。”板栗糕呀!宁木子扭头看他一眼,想交代让他买些少糖的,意识到自己还在生气,又赶紧别过了头。还没等她气顺呢,卢延就驾着牛车出去了。宁木子憋了一肚子的火,气鼓鼓的盯着门口,过了会儿,就见卢延居然又驾着牛车回来了。车上的猎物丝毫未动,卢延停好车下来,从怀里掏出一包板栗糕,摸起来还热着呢。上次买的那份碎成了渣渣,这次这份倒是完好,上头的花纹都好生生的印在上头。卢延将板栗糕递给宁木子,柔声道,“趁热吃吧,特意要了份少糖的。”眼前的板栗糕还散发着特有的清甜香气,宁木子抽抽鼻子,傲娇的哼上一声还是接了过来。宁木子吃板栗糕的时候,卢延就贴心的给她倒好水。到最后实在是吃不下了,宁木子把糕点往桌上一放,喝完水,气也消了。就这一会儿,宁木子也看开了,卢延不想说就不说吧,反正又不能怎样。宁木子主动示好道,“快去县上送货吧,记得早点儿回来。”卢延微弯了嘴角,轻轻点头。卢延到醉仙楼送完货,没敢多耽搁,就驾着车往回走。路上不知怎的,总觉得身后像是有人跟着,可每次回头一看,后头只有大街上熙熙攘攘的百姓,连个多看他一眼的人都没有。卢延起初还当是自己的错觉,到后头直觉那注视越来越明显,直白到他没法忽略。绕开自己平时一直走的大路,卢延刻意沿着偏僻的小路走,路上没人,身后的注视还是一直粘着他。一勒绳子将牛车停下,卢延抱胸侧身,扬声道,“出来吧。”话音落下不久,一伙蒙着脸的黑衣人就出现了。卢延取下腰间的刀,警惕的看向来人。一名首领打扮的黑衣人却开口道,“大人,您别怕,我们没有恶意!”大人,又是这个称呼......卢延也不说话,挑了挑眉看向来人,神情中的戒备却没有丝毫放松。为首那人又接着道,“我们是奉殿下之意,来接您回京的。”“殿下,是哪个殿下?”卢延沉着脸,冷声道,“我还从来不知,请人回去要用这样的方式。”大白天的,这伙人都穿着黑衣蒙着面,生怕别人看见他的脸,腰间各个都别着佩剑,卢延有理由相信,若是他不配合,这伙人估计要强制把他带走。首领还是客气笑道,“您想问的问题,等到了京城都能知道,只要您愿意乖乖跟我们回去,我们肯定不会为难你的。”话虽这么说,可这首领心中还是有些忐忑,就凭他带的这些人,自己也没把握真能将卢延给带回去。对方约有七八个人的样子,直接交起手来未必会输,卢延扫一眼众人,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为首那人身上,“京城我是不会去的,至于你们口中的大人,八成是找错人了。”见卢延不肯配合,首领只好苦笑,“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只好得罪大人了。”首领还客套的朝卢延鞠了一躬,接着就带着自己的手下一并冲了过来。卢延跳下牛车,也拔刀出刃。黑衣人的本意并不是伤他,不过是为了带卢延回去,所以下手的时候并不敢致命,只一味的捡着并不重要的地方打,卢延轻松就能闪过。对方几人都有些束手束脚,反而不如卢延毫不顾忌的胜算高,他们这边七八个人也敌不过卢延孤身一人。黑衣人渐渐落了下风,首领勉强躲过卢延的几个杀招,形容已很是狼狈。卢延也无意杀人,为的不过就是脱身。一场战斗已近尾声,周围居然又多了几个黑衣人。跟先前这批人装扮一样,都是一身黑衣还蒙着脸,唯一不同的就是腰带的花纹。新来的这批黑衣人首领见状笑道,“你们可真是一群废物啊,这么多人,居然还打不过一个?”原来那首领抿了抿唇,仇恨的双眼直瞪着那人,“是你,你们怎么也来了?”“哈哈,你这问题可真是好笑!”那人抑制不住的大笑了一会儿,嘲讽他道,“你们这边可以派人过来,我们怎么就不行?大人,最后还是要跟我们走。”还没降服卢延呢,对手就先找上了门。两拨黑衣人缠斗在一起,场面瞬间混乱起来,原本要被两方争抢的卢延,反而轻松了下来。他们在这儿狗咬狗,卢延也没有看热闹的癖好,干脆驾着牛车往回走。奈何他驾着牛车体积太大,不一会儿就被两拨黑衣人发现了踪迹。“大人走了!”只听得身后的人这样喊。卢延勒紧了绳子,赶着牛车一个劲儿的往前头走。奈何牛本来走得就慢,他再怎么赶,也使不出马车的威力,身后已经有黑衣人隐隐要赶上。卢延干脆舍弃牛车,从车上跳下来,靠着脚力飞速往前走。有脚力快的黑衣人已经追了上来,迫不得已的拔了剑,面向卢延,“大人,得罪了。”卢延也毫不含糊的拿刀迎上,兵刃短接,刀剑无眼。黑衣人虽然打不过卢延,可是却成功拖慢了卢延的脚步,后头的黑衣人眼看就又要围上。卢延干脆使了狠招,刀刀致命直往那人身上的弱点招呼。黑衣人应接不暇,干脆心一狠,闭眼扑过去撞倒了卢延。没料到对方还有这么一手,卢延一时不妨直接就被撞倒在地,滚出老远。刚好了没多久的后脑勺又被一击,这次眼前虽然没出现幻觉,血又顺着额头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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