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不知是谁先小声喊“站起来”,剩下的人也受了感触,异口同声跟着喊道,“站起来,站起来,站起来......”在众人期待的目光和鼓励之下,地上躺着的那人,终于动了动四肢。拿锤子的那人帮他把身上碎石块挪走,那人解脱禁锢,双手撑在身体两侧,终于摇椅晃站了起来。稳住身子之后,方才表演的两人站到人群正中间,转着圈的给看热闹的百姓鞠躬,周围的人一片叫好声,激动的鼓起了掌。表演结束之后,一人拿着个碗在人群中穿梭要钱,剩下一人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下一场表演,最外头的观众有些开始陆陆续续的离开。卢延从怀里摸出一块碎银子,扔到那人面前的碗里,趁乱坐着牛车走了。收完了钱,方才那两人开始下一场表演,藏在角落里的黑衣人这才发现,卢延停到路边的牛车已经不见了。首领从藏身的角落出来,扭转身子四下看了看,确实已经没了卢延的踪影,他们方才光顾着看表演了,都不知道卢延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该死!”首领狠狠跺了下脚,气的咬牙切齿。一身火气无处发泄,只能把气都撒在下属身上,张口骂道,“你们这群废物!”卢延驾了牛车出了这条街,身后果然没有了令人厌烦的目光跟随。既然黑衣人已经甩掉,那么他也没必要再继续绕远路,挑了条回去最近的路,驾着牛车紧赶慢赶的往回走。出了县城,回镇的路是一条偏僻的小路,平时经过的人不多,道路两边长着茂密的草丛。才刚走上这条路,赶着的老黄牛就止步不前,掉着头要往回走。卢延心生不妙,试着将牛带回正路,牛就是死犟着不肯回头,怎么也不肯继续走。卢延下了牛车,拽着勒在牛身上的绳子,使劲儿要把它往回扯,牛不仅跟他唱起了反调,而且一直不安的“哞哞”叫着。动物察觉危险的能力要比人强得多,卢延干脆放弃了赶牛,松开绳子,看着前面空无一人的小路,“别躲了,出来吧。”知道自己暴露了行踪,黑衣人们也干脆不再躲着藏着,干脆从草丛里跳了出来,各个手里都拿着剑。卢延凭着黑衣人们腰带上的花纹,认出这是上次第二波出现的黑衣人。微眯了眼,卢延也抚上自己腰间别着的刀,警惕看向这伙人,“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最中间那人上前一步,隔着面罩冷笑一声,阴阳怪气道,“大人呀,我们自然是要带你回去呀,上次你还真是狡猾,居然跑的这么快,所以我这次特意多带了些人,若您不愿意跟我们走,那就只能采取些非常手段了。”上次来的人只有七八个,这次来了十来个,足有上次的一倍。卢延摸不准他们是什么来头,只能握紧了手中的刀柄,“我说了,不会跟你们回去。”“哈哈哈。”那人怪笑一通,尖声道,“回不回去,现在你说的,已经不算了。”话音刚落,为首那人就拿着剑冲来了,后头的黑衣人也紧随其后。卢延亦拔刀出来,扭身跟这群黑衣人缠斗在一起。为首那人下手狠辣,却又不敢对卢延动死手,行动处处受到限制。剩下的人跟他相比还差些,不过也是受过统一训练的专业队伍,行动有素。卢延即便再厉害,以一敌众还是勉强,一会儿身上就破了几处,幸亏划破的都是衣服,身上倒是无碍。为首那人拿剑逼近,嘴巴贴在卢延耳边笑道,“大人,您还是乖乖跟我们回去吧,您是我们的上宾,何顾要受这些皮肉之苦?”“哼。”卢延拿刀抵上,跟那人迎面相对,破天荒的也冷笑道,“回去?谁愿意回去就回去,反正不会是我!”以力相搏,再加上对方并不敢真正伤他,对方没能成功绊住卢延,反而被他赢过一招。后头黑衣人缠着卢延不断绕圈,手里拿的是锋利的剑,实质根本不敢往卢延身上招呼,只能使用车轮战,绊住卢延的脚步,让他行动不便。首领一招失误,被卢延一脚狠狠揣中胸口,飞出去老远,飞出去的过程中,顺便还带倒几个黑衣人。首领倒下了,只能剩下的黑衣人上前围上,对付这些人虽然不在话下,但卢延方才跟首领缠斗半天,已经失了不少的力气,身上很是狼狈,头发散乱,衣服也破得更加不成样子了。黑衣人们虽然打不过他,但采用的是车轮战术,前仆后继的往上头赶。卢延拔刀刺中几人,对方捂住流血的伤口,又很快往上头扑。长时间的拉锯战,卢延也有些体力不支,强咬着牙硬撑着,嘴里咬出血腥味儿。方才那首领缓过来最初的劲儿,也很快从地上爬起来,为了报那一踹之仇,死命的往卢延身上招呼。卢延闪身躲过,四处都是敌人,应接不暇。首领看出他处于劣势,阴冷一笑,下手更加狠辣。卢延身上不少地方都受了伤,已是强弩之末。首领瞅准机会抓住空档,也飞起一脚踹向卢延,直将卢延踹到草丛里去。幸而身下有野草做缓冲,卢延没受什么重伤,就是脑袋最先着地,摔倒在地上耳边嗡鸣。“哼。”首领冷笑,丢下手中的剑,命令手下的黑衣人,“把他给我抓起来!”手下的人还没来得及行动,就听前头传来冷笑声,“呵,你要带走大人,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来人正是抓捕卢延的另一拨人,有了上次的经验,他们这次也加派了人手,方才被卢延逃过已是气愤,不过幸好赶在被对方带走之前过来也算幸运。“就凭你?”原先那首领挑挑眉,一幅嫌弃至极的模样,“你跟你的主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愚蠢,甚至跟从前一样天真!”对面那人脸色沉了下来,眼中杀意毕现,“骂我可以,但你不能辱骂殿下!”撂下这话,这人就死命扑过来,不管不顾的跟那人缠斗在一起。首领纠缠在一起,两方黑衣人也很快打了起来,原本空旷又偏僻的小路,兵器碰撞之声不绝于耳。卢延在草丛里躺了一会儿,缓过最初的那阵头晕,卢延眼前总算恢复清明。眼前打起来的还是上次的两拨人,双方打得难舍难分,都以为他晕倒在了草丛里,竟无一人顾及卢延。道路两旁草丛茂密,也正因此才能掩盖踪影不被发现,方才那伙人就是这么做的。卢延眼睛一眯,心中已经有了主意。两方首领对对方恨意滔天,杀招不断的朝对方身上招呼,各自都对彼此下了狠手。最后打到手中的剑都断了,两人干脆丢了剑,直接握起拳头跟对方纠缠。原来那伙人方才跟卢延打了半天,已经消磨了不少力气,现在又被敌人缠斗上,难免处于劣势。一拳下去,正中对方侧脸,那一拳又准又狠,出拳的人手也疼的厉害,脚下却不停,屈膝顶上对方的胸口。方才就被卢延踹中了胸口,这回又受了伤,那人直接疼的蹲在地上瑟缩成一团。手下的人见自己的首领都受了伤,干脆放弃了缠斗,过来扶住他。在手下人的搀扶下,首领总算是站了起来,他张嘴吐出一口血水,血水中混杂着被打落的牙。眼睛血红,朝对方放下狠话,“你,咱们走着瞧!”“哼!”对方轻笑一声,不屑道,“你以为我会怕你吗?”这场闹剧最后以对方失败告终,最后胜利那人才想起这次打架的真正目的——争夺卢延。等他回头看过去,草丛里哪里还有卢延的影子,只剩下地上倒了一片的野草,彰显方才有人在地上躺过。这人的脸瞬间就黑成一团。手下看他的脸色,战战兢兢的开口,“老......老大......那位大人又跑了......”老大闭眼压下怒火,冷哼一声,又将怒火转移到手下人身上,“哼,你们这群废物!”剩下的人自然是敢怒不敢言,只能乖乖挨骂。卢延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回镇上,眼前一阵阵发昏,晕的他看不清路。胸口紧提一口气,卢延咬紧牙关,死命往前跑。也幸亏雅香居并不算远,卢延连去后院都顾不上,直接闷头冲进了里头。他身上的衣服都破了,从野草堆里一路穿梭过来,身上沾染了不少草屑,身后的头发也是乱糟糟的。卢延刚进酒楼的那一刻,几乎没人认出他,不过这么一个打扮另类的人冲进来,倒是吸引了大厅内的不少眼球。贾管事愣了会儿,才认出进来这人是卢延,等他反应过来后,急忙上前扶住,“老板,您怎么了?”坚持了这么久,总算是有了支柱,卢延提着的气一松,身上大半的重量都压在贾管事身上。贾管事毕竟年事已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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