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菲儿一口气跑出去老远,她哪儿也没回,而是在镇上随便溜达。原设想付延铭做的的一切,居然都是为了宁木子,她真是白白激动一天了。一脚踢飞脚边的小石子,杨菲儿一个人越走越远,心里烦的要命,偏偏因为没吃药,身上越来越痒。郑森在后头跟了一段,趁这会儿巷子里没人,落在了杨菲儿面前,好生劝道,“杨姑娘,快回去吧,你这补没好,赶紧回去先把药给吃了。”“要你管!”杨菲儿扭过头,恶狠狠的瞪了郑森一眼,“你们都是一伙的,干嘛非要假惺惺的跟着我?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你们?呸!”郑森莫名其妙被她归为宁木子的阵营,不过他随付延铭回来这个把月,从来也没见宁木子对杨菲儿做过什么,但是杨菲儿将她给当做假想敌,不停的捣乱。“杨姑娘,夫人也是为了你好。”杨菲儿立马就捂住耳朵,一幅爱答不理的样子,郑森就只好闭了嘴。等到郑森不再说话,杨菲儿才抱胸看着他,讥讽道,“怎么,说完了?”“你以后若是跟在我身边,就别在我面前提到那个女人的名字!不然你就别再跟着我!”郑森还想再替宁木子在杨菲儿面前求些情,杨菲儿快速就知道了他的想法,不满的皱着一张脸看他。见她这幅样子,郑森就止住了想说的话,换了个话题委婉劝道,“杨姑娘,你与其这样苦苦挣扎,不如趁早放手,将军他……”“你懂什么?!”杨菲儿如同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声音徒然尖利起来,“是她抢了我的东西,这一切本该是属于我的!想要我放手?想都别想!”说到最后,杨菲儿脸上已经挂上了阴狠的笑,满脸都是狰狞。郑森心中担忧着她,可他作为局外人,起不到任何作用,只能白白担忧着。宁木子跟付延铭照常将宠物店的生意做完,到了一贯的关门时间,这才锁上大门回家。院里没有杨菲儿的影子,宁木子屋里屋外看了看,担忧道,“杨姑娘不会出事吧?”“放心。”付延铭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宽慰道,“郑森有分寸的。”想着好歹还有个郑森跟着照拂,宁木子心中稍安。等到晚饭都做好了,才见杨菲儿从外头回来,她手上还拿着大夫给她开的药,脸上的面纱早就摘了,露出一张布满红疹的脸。好好一张脸折腾成这样,宁木子都有些为她可惜。宁木子一边帮张四娘摆碗筷,一边扭头朝杨菲儿叫道,“杨姑娘,快洗洗手,准备吃饭了。”杨菲儿回房的脚一顿,隔得稍远闷闷的应了一声,听不出情绪,不过好歹还愿意答应。饭桌上宁木子倒是格外殷勤,因为杨菲儿脸上起了疹子,她特意做了些滋补养颜的菜品,好宽慰杨菲儿的心。“杨姑娘,尝尝这个。”宁木子将盛好的银耳雪莲汤摆在杨菲儿面前,哄她道,“这汤有益于保养气色,杨姑娘喝了这汤,与你的病也有好处。”她本是一片好心,奈何杨菲儿心中却不这样想,她觉得宁木子是在时时刻刻提醒她自己如今脸毁了的事,提醒自己连最后的竞争优势都没了。杨菲儿这回连谢都不道了,拿起汤勺尝了几口,接着就嫌弃的将碗给推到了一旁。宁木子还当是汤做的不合她胃口,也没怎么往心里去。饭局末端,宁木子特地给杨菲儿夹了一筷子滋补的菜,温声道,“杨姑娘起疹子说到底都是我们不好,要是能早些发现你碰不得动物的毛发,也就不会有今天了。杨姑娘以后若是裁了,就在家里做些清闲的活吧,这宠物店的事儿实在不能再麻烦你。”“那怎么能行?!”杨菲儿一下就急眼了,她气的差点儿从位子上坐起来,连夫人都不叫了,直接就道,“我是将军的贴身丫鬟,自然要随身跟着将军的!既然我碰不得动物,那我自己心里记挂着不碰便是!”宁木子看她坚决的样子,知道这事儿是没办法协商了,只能应道,“那好吧,杨姑娘自己且当心着吧。”毕竟是因为在宠物店忙碌才起的疹子,若是放在二十一世纪说不定还算工伤。用完晚饭后,宁木子主动替杨菲儿熬了药,她端着碗来到杨菲儿屋里,将碗放到杨菲儿面前桌子上,“杨姑娘,今晚的药,早些喝了吧,免得一会儿凉了发苦。”杨菲儿不发一言的看着她,全程没有任何表示,等到宁木子将碗放好之后,她才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多余的话一句都不说。两人的主仆身份像是反过来一样,杨菲儿倒更像是这院子里的女主人,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宁木子本来也没指望杨菲儿会感谢自己,所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以对她这态度也没什么意见,又叮嘱了几句让她早点儿喝药,就先一步走了。看见人走了,杨菲儿倒没急着喝药,而是从自己的梳妆盒里取出来一支银钗。那钗子是全新的从未用过的,最末端缀着大颗的南珠,钗身上蔓延着繁复的花纹。杨菲儿将银钗简单处理过后,眼神一冷,就将银钗插进了方才的药碗里,她在验毒。“杨姑娘,你……”宁木子从外头进来,看清杨菲儿的动作之后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保持着张着嘴的样子,形态有些可笑。杨菲儿本就心虚,她手猛的一抖,药碗就被碰掉了,褐色的药汁迸溅出来濡湿了她素色的鞋面,她整个人都瑟缩了一下。宁木子垂在身侧的双手握了握,低着头转过身,看不见她脸上神色,只是声线偏冷,“我再去给你熬一碗。”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杨菲儿紧抿了抿下唇,她手上拿着的钗子末端还在滴着药汁,杨菲儿使劲儿握了握,将上头的花纹都印在掌心。宁木子一个人在厨房里生火,烧水,煮药。柴火燃着的烟熏得她睁不开眼,她猛磕了几声,揉着被烟熏红的眼跑出了厨房。摸了摸眼角溢出的无用的泪水,宁木子眼睛盯着杨菲儿房间的方向,眼尾发冷。她竟然不知,杨菲儿已经防范她到了如此地步。她若是真想害杨菲儿性命,必定有千万种方法让她死的悄无声息,哪里会选择最笨的这一种呢?好好的一颗心被别人这样践踏,宁木子也想不通以后该怎样对待杨菲儿。眼前光影一晃,回过神时付延铭高大的身影已经立于眼前。看宁木子的眼尾红红的,像极了刚哭过,付延铭就敛了眉,长满粗茧的手指摩擦她眼角,“怎么了?”宁木子偏头躲过,露出一个有些可怜的表情,“里头太熏了,出来避一会儿。”说完这话,宁木子还顺势吸了吸鼻子,装模作样的咳嗽两声。付延铭越过她往厨房看了看,果然就见里头弥漫着滚滚青烟,灶台上的水已经开始冒泡了。越过宁木子,付延铭蹲在灶火旁边捣鼓了一会儿,又将厨房的两扇窗户都打开,里头的青烟才渐渐散了。他站在里头,朝外头轻喊,“可以了。”宁木子闻声从外头进去,里头果然已经没了那股呛人的烟味儿,就是付延铭衣领的白色花纹被熏得有些发黄。将手边的药拆开倒进去,宁木子一边搅拌着药,另一边还夸赞道,“你可真厉害!”付延铭抿了抿唇,上挑的眼尾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宁木子煮药的时候,他就在身后站着,“方才不是煮过了?”听见这话,宁木子搅拌的手顿了顿,声音闷闷的传来,“出了点儿意外,药碗摔碎了,药自然也洒了。”付延铭没问是怎样的意外,看宁木子的表情,这意外肯定也不大美好。药又重新煮好,宁木子拿碗盛着放在灶台上。等到凉的差不多了,她伸手正要端碗,想到了什么手又缩了回来,那胳膊肘碰碰付延铭,“你给她送去。”“我?”付延铭心中略有些惊讶,疑惑的看着宁木子,像是要从她脸上看出这只是一句玩笑话,或者只是宁木子的试探。奈何这回宁木子却是认真的,她及其肯定的点了点头,又重复了一遍,“你给她送吧。”付延铭迟迟不肯动手,就跟宁木子大眼瞪小眼的在厨房里跟两根木头一样的杵着。宁木子同他对视了一会儿,几不可闻的叹了声气,伸手要拿旁边的药碗,“罢了罢了,还是我自己去吧。”手才刚伸出一半,已经被付延铭给握住了,他将药碗从宁木子手下抢过来,简短道,“等着。”宁木子看着他端着碗进了杨菲儿的房,心中闷闷的有些置气。这回总不能再怕她了吧?付延铭从进去到出来全程不超两分钟,宁木子还没来得及郁闷,付延铭已经上前执起了她的手,“走吧。”感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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