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家小姐怎么样?”宁木子站在门口朝里头瞧,却见房门关的严实,她在外头什么也看不见,就只能问门外的柳叶。“奴婢不知。”柳叶慌乱的摇头,眼眸中满溢着泪水,“大夫还在里边瞧,暂时还没出来,奴婢也不知什么情况。”宁木子负着手,焦急的不断在门口踱步乱走,心中乱成了一团。这宁秋子在她府中出事,虽说这事儿与她毫无关系,可传出去之后,到底不会好听。何况宁秋子一共就到府中来了两次,这两次还次次都受了伤,外头的人知道了又该怎么想?付延铭见她这样慌张,只好在身后劝道,“太医还在里面呢,你先别急,现在急也没用。”话虽然是这么说的,可宁木子该急却还是得急。方才在宁秋子落水之际救她上来的暗卫已经换好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来到宁木子和付延铭身边,恭敬的行礼,“将军、夫人,属下前来述职。”宁木子见他身后的头发都是湿的,只草草挽了束在脑后,不由感激道,“方才多谢你出手相助,不然的话,这事情可就大了!”那暗卫头也不肯抬,依旧双手抱拳,恭敬道,“夫人客气,此乃属下的职责和本分,都是应该的。”付延铭淡淡看了他几眼,便道,“任务完成的很好,你先下去吧,这儿暂时用不着你。”“是。”那暗卫应了一声,便如影子一般消失在了付延铭身后,却是再也看不见了。里头太医已经进去有一会儿了,半晌才从里头出来。见到外面付延铭和宁木子都在等,便行了一礼恭敬道,“见过将军,见过夫人。”宁木子无心寒暄,只简短的问道,“御医大人,里头那位小姐怎么样了,有无大碍?”“那小姐只是失足落水着了凉,加上惊吓过度,这才醒来的慢了些。夫人将军莫急,待在下开一些安神驱寒的药,让那小姐喝上几日便好。”听那太医说的如此简单,宁木子才终于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不由松了口气,“真是吓死我了!”一旁守着的柳叶听完之后便迫不及待的冲了进去,见到躺在床上虚弱的宁秋子,不由叫道,“小姐!”宁木子听见动静,便也随着付延铭一道走了进来。宁秋子原本正躺在床上同柳叶小声说话,见到他们二人来了,便急忙从床上靠坐起来,“柳叶,快扶我起来!”宁木子见她娇弱的像是一阵风过来就能吹跑一般,不由道,“你先躺着吧,不能坐起来就不要勉强。”她本是好意,奈何这宁秋子实在固执,非要靠坐起来。她身上的衣服是下人们刚换的,因为在床上躺着的缘故有些松散,如今坐起来的时候,无意中便露出一段锁骨,苍白的几近透明,脆弱不堪。便是如此,宁秋子也坚决的要同宁秋子说道,“姐姐,都是妹妹不好。来府上一趟,居然还让姐姐受惊了。”/>便是过去有再大的仇恨,见到宁秋子如今的样子,这仇恨也就尽数消散了。宁木子不甚在意的摇摇头,真诚道,“你没事儿就好,什么惊吓不惊吓的也都是其次。要是你在我府上出了事,我这也不好跟祖父交代。”宁秋子娇弱的笑了笑,目光柔柔弱弱的落在付延铭身上,似水一半柔情万分,“将军,小女要谢谢将军方才的舍身相救!方才若不是将军出手相救,恐怕小女已经成了湖畔的亡魂了!”付延铭淡淡看他一眼,顶着一张没什么表情的脸,木然道,“不必谢我,不是我救得你。”“不是?”宁秋子的声音突然高亢,就连眼睛也瞪得滚圆,确认道,“那我昏迷之前见到的黑影?”“是我手下的暗卫。”付延铭坦然说出这些,宁秋子却是一脸灰败。她转过头来,疲惫的闭上眼,却是不发一言。宁木子便是在旁待了这一会儿,也瞧出其中许多端倪来。情不自禁的看了付延铭几眼,神情已然不悦。原本挣扎着坐起来的宁秋子却像是被人忽然之间抽干了力气,安静的像一棵枯败的柳树,年轻的脸上满是倦怠。“姐姐,我有些累了,想要睡上一会儿。”“那你便先躺着睡吧。”宁木子站起身来,不带怜惜的看了宁秋子一眼,“好好歇歇,若是需要什么,只管差人去取便是。若是你想在府上多住几日,也不是不可。”若是换做往常,宁秋子一定会欢天喜地的应下来。可她今日却道,“不必劳烦姐姐了。等我养好了精神,明日一早便走,绝不给姐姐多添麻烦。”宁木子便也没有强求,应下之后,便看了付延铭一眼,接着才出门。付延铭自然是随着她来,也随着她走。等两人离去之后,原本应该是睡着的宁秋子才睁开了眼,幽怨的看着门口,眼中满是受伤。两人沿着花园小路走了一会儿,又快到了宁秋子原本落水的那片凉亭。宁木子往拿出看了两眼,不由拍了拍付延铭肩膀,调笑道,“将军,你这今日可是送走了一段上好的姻缘。”方才那么一看,宁秋子今日落水必然是故意的,她早就算准了,就等着付延铭过去救她的时候就此赖上。孤男寡女的从水中出来,彼此间衣服也都湿透了,只要到外头稍一传播,那付延铭就不得不娶了宁秋子做妾室了。奈何付延铭这个不解风情的家伙,居然在关键时候将自己的暗卫给推了出来,倒是白白将这桩姻缘给推了出去。“什么好姻缘?”付延铭虽然战场上足智多谋,用兵如神,到底看不清女人中这许多弯弯绕绕,眼中满是困惑,“我们已经成亲了,哪里还有什么姻缘?”宁木子有些好笑,不过见付延铭这样真诚的样子,心中也跟着一暖,摇头道,“你呀你......”踮脚摸摸付延铭的头顶,宁木子笑的眉眼弯弯的,满足道,“其实就这样也挺好。”付延铭有时感情迟钝,可是对她却是一等一的好,能有这么个人陪在身边,她自然是满心欢喜。想着临走前宁秋子的表情,宁木子便知道她该是真正放弃了,至少自己往后就少了一个时时刻刻盘算着他们的劲敌,不由心情大好。一直到晚上,宁秋子那边都是安安静静的。安静的喝药,安静的用膳,连她刁难下人的话都没听到,连宁木子都令她改观。付延铭在书房处理正事还没回来,宁木子自个儿睡不着,便在外头随便走走。她刚走没两步,就见不远处坐了个人影,模模糊糊的,就只能看见那人长发飘飘,不由吓了一跳。整个人都颤了一下,宁木子正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办的时候,那人影转过头朝她看来,径直叫道,“姐姐?”原来是宁秋子。宁木子拍拍受惊的心脏,快步走到宁秋子身边坐下,见她穿的单薄,不由皱眉道,“这么晚了,你还生着病,怎么穿的这么单薄就出来,连柳叶也不在身边?”想着宁秋子毕竟是病人,宁木子便解下自己的披风给她披上,真切道,“别着凉了。你这刚生了病,可别病上加病,到时候祖父就该责怪我没照顾好你了!”“怎么会呢?”宁秋子自嘲的笑笑,“祖父从来都是最疼爱姐姐的,怎么会因为我的缘故,而责怪姐姐呢?”宁木子只当她是再说客套话,便不以为然的笑笑,却也并未将宁秋子的话听进去。这宁秋子倒像是当了真,颇为认真的看向宁木子道,“我说的都是真的,姐姐你才是祖父最疼爱的孩子。至于我,倒更像是个从小就养到大的小玩意儿,只不过是这么多年有了点微薄的感情。等到了关键时候,还是比不上姐姐重要。”宁木子听她这样的形容有些难受,不由皱眉问道,“怎么这么说?”宁秋子转过头,目光缥缈的落在不远处,视线中却没有任何焦点,声音中满是哀戚,“从你到宁家的第一天,老太爷就说你像极了当年的小叔,所以就下了决心,要好好培养你。”“老太爷向来是个奇怪的人,对待每个孩子的方式也不同。像是大老爷,当年他和大夫人夫妻感情笃厚,老太爷却怕大夫人成了他的弱点,日后若是发作痛不欲生,便在他们之间将我姨娘安排了进去。利用其它的女人来分宠,使他分散精力,不能过度沉迷。”“大夫人是大老爷的弱点,而姐姐你的弱点,就是天资过人,又有将军宠着,便事事顺利。所以就有了我的存在,有我争宠处处压制,以便让你多受一些磨砺,知道这世界除将军以外的人,并不是人人都会向着你。”“这种宠爱真是令人不敢恭维。”宁木子耸耸肩,只觉得这个说法有些荒谬可笑。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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